一只大手轻轻蒙上了她的眼睛。
她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热,那温度好似带着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
当视线被阻挡,其他感官像是被无限放大。
冰凉的触感从她的肌肤划过,那清冽的酒香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与玫瑰的芬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而迷人的气息。
秦书下意识地伸长脖子,想要躲避这突如其来的凉意,双手似抗拒般地摁住桉墨的肩膀。
可还没等她做出更多反应,桉墨温热的唇便循着酒水流过的痕迹轻轻落下。
浴缸里升腾的热水蒸得人脸颊通红,秦书感觉自己的心跳在不断加速,砰砰砰的声音仿佛要冲破胸膛。
热水一下又一下地拍打在她的腰上,她仿佛置身于温热的海面,那海浪温柔又有力地冲刷着她。
偶尔荡起的几滴水珠,夹杂着馥郁的花香和醇厚的酒香,散落在她的脸上。
似汗又似泪。
就在秦书有些恍惚的时候,桉墨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如果可以,那个手镯你不要离身。”
他微微收紧了环抱着她的手臂,“这样的话,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感知到。”
不想再经历一次她消失在眼前时的那种无力的感觉。
秦书闻言,下意识地伸手去摸那个手镯。
她的动作有些急切,全然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会让浴缸里荡起大片水花。
“嘶——”桉墨轻嘶一声,那水花汹涌地漫过浴缸边界,泼洒在地上,瞬间形成大块的水渍。
秦书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身体僵在原地,不敢再动分毫。
“我……”她刚想开口,却被桉墨打断。
“没关系,只要书书喜欢,怎么都可以。”
桉墨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轻声安抚道。
秦书听着他的话,微微仰起头,脸上带着些许茫然,“这个手镯,到底是什么?”
桉墨用手温柔地梳理着她湿漉漉的头发,眼神里满是眷恋,缓缓说道:“是我的本体。
意思就是,我时刻都将待在你身边。”
“本体?”
秦书轻轻呢喃着,脸上的茫然渐渐被一丝笑意所取代。
原来是这样,她右手指尖轻轻摩挲着手镯尾端。
随后,她拉下覆在自己眼睛上的那双手,与桉墨对视。
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我会好好带着的。”
桉墨看着眼前的她,也跟着一起笑。
都这个时候了,她怎么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勾他。
——
在旁人眼中,桉墨和秦书才刚刚在一起不久,可桉墨又急切地开始筹备两人的婚事。
如今他处于地位尊崇却不直接掌权的特殊位置,反倒让他有了大把时间,一门心思扑进这件大事里。
大到婚宴场地的选择,小到婚礼请柬的设计,事无巨细,都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然而,生活总爱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钟梦蝶和沐泽一率先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他们的婚礼办得极为浩大,奢华的排场、盛大的仪式,一时间成为众人热议的焦点。
桉墨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坐在堆满婚礼策划资料的书桌前,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秦书轻轻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没事啦,我们这叫慢工出细活。
而且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桉墨抬头看着她,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不甘心。
于是,他精心挑选了一个最近的好日子,随后马不停蹄地开始发请柬。
随着两人感情愈发稳定,慧缘大师到访,与钟静姝和秦父促膝长谈了整整一下午。
没人知道他们具体聊了些什么,但从那之后,钟静姝和秦父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转变,夫妻二人终于是放下心来,不再对桉墨和秦书的感情持保留态度。
由于钟静姝工作的特殊性质,她需要频繁往返于两国之间。
她心里总是记挂秦书,担心她一个人在钟宅会被欺负,秦书索性拉着桉墨一起飞。
对于桉墨来说,这可是他首次出国,内心的兴奋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难以抑制。
十岁之前他作为家主培养,每一天过的可以算是苛刻,后来搬进了阁楼里,日复一日里也只剩下寡淡。
一下飞机,眼睛就被异国他乡的新奇景象所吸引,独特的建筑风格、迥异的风土人情。
有爱人在身边,什么都让他感到无比新鲜,什么都想试一试。
从那以后,他们的日常生活就变成,白日里两人手牵着手四处疯玩,品尝当地的美食,探索神秘的小巷;晚上回到住处又继续疯狂。
渐渐地,这对小两口的玩心越来越大,直接脱离了钟静姝的“管束”,开始自由自在地到处闯荡。
这可让钟家的一些人有了怨言,尤其是钟逸云。
家主不在身边,许多重要决策都让他感到心慌意乱。
每次面对那些需要拍板的重大事务,他心中还是忐忑。
不过,桉墨这个家主还算尽职尽责,虽然人在大洋彼岸,哪怕是在半夜,只要钟家有紧急会议,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爬起来准时参与。
日子一天天过去,钟家迎来了新的变化——钟梦蝶和沐泽一的女儿诞生了,并且成为了钟家的下一任家主。
这个小女孩和钟梦蝶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性子傲娇得不行。
每次传达天命的消息时,她都努力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可一转身,就忍不住躲在后面偷偷笑,那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而家主授任的仪式,也按照原来的契约要求,恢复了正常,只是接受天命的力量后,与它的联系更加紧密。
这时,秦书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当初钟静姝和秦父为什么那么快就松口同意她和桉墨在一起。
钟家有了新的传承,脱离了家主的身份,他们自然也就放心让桉墨和秦书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挣脱开钟家的束缚,桉墨和秦书就完全放开了玩,几乎过着没有外人打扰的日子。
但是事实还是有小小的偏差,完全脱离了掌控。
他们甚至甩开了钟静姝,满世界地跑,尽情享受着只属于小两口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