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颠簸了。
闻庭之双手紧紧握着板车扶手,被颠的刚吃过的东西都想吐出来。
这泥巴路就是难走。
幸好大河村距离小河村不算远,二十来分钟后终于到了。
闻庭之被宋戾背着抱进了新房,坐在床上。
宋戾则是招呼接亲的以及敲锣打鼓的队伍吃饭。
“宋戾还算舍得,标准的六个菜,四个肉菜一个汤一个素菜,丝毫不含糊。”
刘婶子吃的满嘴流油。
她们几个婶子都是宋戾叫过来帮忙做席面的。
洗菜时就已经讨论过一波这个伙食,正式吃起来时还是没忍住嘀咕几句。
“你说周春草这么跟他过不去是为什么,小儿子结婚都不过来,亲娘怎么做的出这种事情。”
王婶子一边回,一边用软乎,白胖胖的馒头沾了下碗底的油,“谁知道呢,要我看宋戾这汉子要比宋天明更出息,我老伴儿还说他看见宋戾读书呢?”
林夫郎夹菜的手顿了一下,“真的假的?读书,我们都是大字不识一个,宋戾读书怎么可能,怕不是刚好拿着本书看了看,就被你家汉子说成读书了。”
“也可能吧,反正我是觉得宋戾这日子肯定越过越红火。”
晚上,天黑了。
宋戾在厨房待了很久才端着一碗面条进了房间。
“宋戾。”
庭哥儿的声音都这么好听,宋戾“嗯”了一声快步走到庭哥儿面前。
从一旁拿起一根树枝挑红盖头。
盖头下,是庭哥儿那张漂亮好看的脸蛋,哪怕左边脸颊上有一道疤痕,也并不影响。
“庭哥儿。”
闻庭之眨了眨眼睛,终于能掀了这盖头,“宋戾,我们是不是要喝交杯酒。”
“对。”
一人一杯酒,双手交叉喝下,这婚就算彻底结完了。
“饿不饿,我去厨房给你下了碗面条,只是我手艺不好,你将就吃一点。”
闻庭之摸了摸瘪下去的肚子,还真有些饿。
“谢谢。”
他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宋戾,多情似水,小口小口吸溜着面条,下面还卧了一个鸡蛋。
这也太好吧!
乡下家家户户都会养几只鸡,不过鸡下的蛋都是攒起来去镇上卖钱的。
过年才会吃鸡。
平时不是谁生了重病是吃不上这个鸡蛋的,就连坐月子的夫郎或女人一周也才能吃上一两个补充营养。
“我先去洗澡了。”
宋戾说完这话耳朵就红了,因为在山脚下,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住,宋戾都是在院子里用冷水冲凉。
“好。”
闻庭之埋下头吃饭,听到院子里传来水声,他咽了咽口水偷偷溜到窗户口推开一点窗户看了眼。
月光很亮,闻庭之看的一清二楚。
宋戾身材高大挺拔,宽肩窄腰,腰身紧实有力,一看就是很典型的公狗腰。
双腿结实有力,肌肉线条流畅,一看就是纯干活干出来的,一切都恰到好处。
闻庭之正想回到床上时,宋戾转过身,闻庭之捂住嘴。
宋戾的小腹下有一团青色很像胎记却又很像纹身的东西。
他总感觉很眼熟,很像前两个任务世界里的纹身。
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闻庭之回到床上想东想西,宋戾推门而入,“你要去洗洗吗?我给你把水端进来吧!”
他点点头同意了。
洗过澡后就到了睡觉时间。
接下来应该要洞房了。
别说闻庭之紧张了,就连宋戾都是紧张的。
庭哥儿在房间里洗澡时,他甚至不敢靠近房间,躲的远远的,要多纯情有多纯情。
“你不脱衣服?”
闻庭之虽然紧张,但胆子还是挺大的,顺势躺下吹了烛火。
“宋戾……”
随即滚烫的身体覆在他身上,闻庭之手直接往下摸到宋戾小腹下的纹身。
有些凸起,“这是什么?”
宋戾瞬间不动了,一把握住他的手拉出来,又点亮了灯。
“我也不知道,我娘说从生下来就有了,是胎记吧!只不过有点吓人,所以他们说我是灾星。”
宋戾垂下眸,主动让闻庭之看,如果庭哥儿害怕那他就不动庭哥儿,和庭哥儿相敬如宾也好。
闻庭之凑近看了看,一串佛文,在乡下这可不就是不祥的征兆,难怪大家都不爱搭理宋戾。
“我不怕,宋戾,只要你对我好就行。”
他这下确认宋戾也是前两个任务世界的感情对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他一起做任务。
但他很开心就是了。
“真的吗?”
闻庭之点点头,为了让他相信低下头在他胎记上亲了亲。
“额……”宋戾低吟一声,压了上来。
整整一夜,闻庭之就没有休息过,宋戾跟疯了一样一直叫他庭哥儿,庭哥儿。
就这么做了一夜。
宋戾摸了摸庭哥儿雪白的脸颊,摸到伤疤凸起,下定决心一定要去掉这道疤。
哪怕做了一夜,他也丝毫不困。
去厨房看了看还剩下巴掌大的肉,打算给庭哥儿做肉汤补补身体。
听到院子外传来动静,宋戾将肉藏了起来走出去。
“宋戾,娶了夫郎就忘了娘啊!庭哥儿呢?怎么不起来给我敬茶,这都什么时候了。”
周春草挥挥手似乎不想多说,“你大哥过几天就娶夫郎了,你记得过来帮忙听见没。”
“嗯,知道了。”
“你就跟个哑巴一样,你昨天席面上的东西都被吃完了,听说办的还不错?”
周春草想到昨天林夫郎跑来告诉他,席面很是丰盛,要不是昨天有事,她非得过来大闹一顿。
“没有,都是些家常便饭。”
“你带着庭哥儿去山上猎点猎物给你大哥当席面上的荤菜,也让庭哥儿多找点蘑菇什么的。”
“知道了。”
宋戾不想和她吵起来,庭哥儿还在睡觉,周春草声音大,在院子里随便吼几句就能听的到。
周春草嘀嘀咕咕走了。
宋戾回到房间拿了本书开始看,他确实会识字。
小时候爹娘只送大哥去上学,他心生羡慕也跟着大哥跑到夫子家,躲在墙角下听夫子上课。
每次他都听的津津有味,趁快下学了又跑回去。
后来在长大一些,家里事情多,只要他能干的活,娘通通交给他。
一次意外,他在山上一边找野菜一边背最新学到的古诗,被上山的夫子听到。
夫子对他一番考校后,他成夫子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