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最先响起,钢琴师的手指飞舞,是一段激烈而又快速的琴音,如一条波澜起伏,奔腾入海的大河。然后琴音慢慢变得温柔和婉转,如同大河收起了脾气,如母亲一般滋养着这大河两岸。
指挥家王大艺的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静谧的弧线,音乐厅内最后一丝杂音悄然隐去。随着他指尖温柔的起势,长笛与双簧管宛如清晨的薄雾,流淌出《我的祖国》那动人而深情的旋律。
严谨华的声音这时候进入了。
【一条大河,波浪宽。】
如果苏晚鱼都第一句,对所有人来说是惊讶。那严谨华的第一句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开口第一句就这么高?这到底什么歌?”
“我去,这歌唱完还不断气?”
“这果然是老祖级人物,开口就是大招。”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主歌的第二段,合唱加入,让整体发格调又从温柔婉转,变得辽阔厚重。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刹那间,整个乐团如潮水般涌入。弦乐声部奏出绵延不绝的基底,那不再是琴弦的震动,而是化作了滚滚波涛,宽广而深沉地在音乐厅的每一寸空间回荡。定音鼓的轻擂是远方的闷雷,竖琴的刮奏是河面上跳跃的粼粼金光。旋律层层推进,木管与铜管交替吟唱,如同大河两岸秀美的风光与勤劳的人民画卷般徐徐展开。
【这是美丽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明媚的风光。】
当乐曲进入“这是美丽的祖国”这一高潮乐段时,指挥家的动作变得极具张力,充满了虔诚的赞颂。整个管乐声部迸发出辉煌而温暖的强音,如同旭日喷薄,将万丈光芒洒满大地。
小提琴们则在高音区以激越的颤弓,如同万千只云雀冲向云霄,唱出心中最炽热的爱恋。这声音排山倒海,却又庄严圣洁,它不再是简单的音符,而是一种磅礴的、具象化的情感洪流,直击每个人的心灵深处。
【姑娘好像花儿一样,
小伙儿心胸多宽广。
为了开辟新天地,
唤醒了沉睡的高山,
让那河流改变了模样。】
严谨华的声音从高亢,再次变得婉转和柔情,仿佛在思念离别多日美丽的家乡,又好似回忆起曾经的美好时光。
【这是英雄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青春的力量。】
严谨华的声音变得激烈而坚强,有力而铿锵。
【好山好水好地方,
条条大路都宽敞。
朋友来了有好酒,
若是那豺狼来了。
迎接它的有猎枪,】
最后一段,许多人已经对着大屏幕上的歌词,跟着唱了起来。唱着唱着,所有人站了起来。他们擦干眼泪,停止哽咽,他们台上台下,同声同心。把整个演播厅都变成了合唱的殿堂。
身在后台的张大江,以及那些工作人员,此刻也是满含热泪,他们紧紧握着拳头,跟着低声吟唱。
他们的内心,无比激动,他们在晚会的最后一个节目,再次创造了神级场面,一个晚会三个神场面。这样场面是历史性的,是很多很多年后,还是会被人铭记,被人提起,被人反复欣赏和讨论的。他们做到了。
【这是强大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温暖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和平的阳光。】
尾声部分,音乐渐渐回归平静。弦乐用极弱的力度轻柔地延续着那份依恋,仿佛河水汇入无垠的海洋,也将所有听众的思绪带向远方。最后一个音符尘埃落定,指挥家的手势凝固在空中,全场陷入片刻绝对的寂静——那是情感极致的真空。
随即,雷鸣般的掌声轰然爆发,许多人眼中已噙满泪水。这不仅是一场顶级的听觉盛宴,更是一次对家国情怀最深刻、最集体的共鸣与洗礼。
节目已经落下帷幕,时间已经过去良久,所有人都依旧站着,拼命鼓着掌。这首歌,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听到,但他们却觉得和自己的血脉形成了共鸣,他们已经会唱了,第一次听一首歌,一遍就会唱了。
这是一首多么神奇的歌,还有创造这首歌的,神奇的鱼舟。
十一点整,国庆晚会圆满结束,完美落幕。但观众席很多人还在热烈地讨论,久久不肯离去。
“今天的晚会,真的太好看了,太美了,太震撼了,太不可思议了。”
“歌曲也太好听了,鱼舟老师真的用歌杀人啊,他的三首歌,我从头哭到尾。”
“是啊!这几首歌也太好哭了,鱼老师杀我。”
“今天的晚会亮点真的太多,太多让人铭记的时刻了。”
“其实闪光点,都和鱼舟有关,基本是他一手促成的。”
演出后台,所有已经演出完成的演员和幕后人员,也是议论纷纷。充斥着对鱼舟的仰慕和对三位唱了鱼舟作品的歌手的羡慕。
“鱼舟老师太厉害了,他就来指导了两天,这整个晚会就直接提升到历史级的高度了。不服不行。”
“鱼舟老师不负大才子之名!真是太妖孽了,怎么做什么都这么厉害。好想找他签名,可鱼老师不喜欢签名。”
“我刚才还想趁乱去抱抱,可是一晃眼就不见了。”
“没看出来,你还真够野的,这种事你都干得出来?”
“手快有手慢无懂不懂?”
“哎呀!好想唱一首鱼老师的歌啊,一辈子唱一首就够了。”
“是啊,陈如华,苏晚鱼和严谨华三个人,真的是命太好了,居然能在国庆晚会上唱这种等级的歌,真的是让人羡慕死了。”
“那不得不说,这三个人的实力是真的强,鱼老师亲自挑的歌手。”
“不知道鱼老师今天听到我的声音了吗?真想他给我写一首歌。就一首,叫我做什么都行。”
“你这话有点骚味啊?你这不仅馋人家歌,还馋人家身子,你这是里外通吃啊。”
“说得你不馋似的?”
“呃!馋!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