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尊的决断,为柳无邪争取到了宝贵的机会。
长老会的争论暂时平息,但柳无邪能感觉到,那些保守派长老的目光,依旧充满了不信任。他们只是慑于影尊和神王后裔的双重压力,才暂时妥协。
他们都在等着看柳无邪的笑话,等着他失败。
会议结束后,影尊单独留下了柳无邪三人和影风。
“地脉的入口,就在这座神殿的正下方。”影尊指了指脚下,“但入口处被历代影尊设下了重重禁制,只有我和少数几位长老能够开启。”
“污染的源头,我们称之为‘影泉’,那是我影界诞生之初的能量核心。”
“五百年前,影泉突然开始出现‘蚀念之秽’,并迅速扩散,污染了整条地脉。我们怀疑,是当年大战时,‘污染源’留下的后手,被某种未知的因素激活了。”
影尊的语气十分沉重。
“这些年,我们组织了数次净化行动,但都以失败告终。越是靠近影泉,‘蚀念之秽’的浓度就越高,甚至会扭曲空间和心智,让靠近的族人发狂,自相残杀。”
“最近的一次,是在五十年前。我们派出了当时最精锐的一支小队,由一名长老带队,他们深入到了距离影泉不足百里的地方,然后……就彻底失去了联系,没有一个人回来。”
影尊的叙述,让墨青云和影风都感到一阵心悸。
“所以,你们这次下去,万事都要小心。”影尊叮嘱道,“我影界能提供的帮助有限,主要还是要靠你们自己。”
“多谢影尊提醒,我们明白。”柳无邪点了点头。
从神殿出来后,影风主动找到了柳无邪。
“柳盟主,影尊大人刚才说的,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影风的神色无比严肃。
“哦?此话怎讲?”
“根据那支失联小队最后传回的讯息,”影风压低了声音,“他们怀疑,被污染的‘影泉’,已经不仅仅是能量污染那么简单了。”
“它好像……诞生了某种……模糊的自我意识。”
“一个……充满恶意和毁灭欲望的……集合体。”
这个消息,让柳无邪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如果只是单纯的能量污染,以混沌珠的能力,只要找到源头,总有办法净化。可如果对方已经诞生了意识,那事情的复杂程度,就完全是另一个级别了。
“而且,”影风继续说道,“你一定要小心影古长老他们。他们虽然表面上服从了影尊大人的命令,但暗地里,绝对会想方设法地阻挠你。”
“他们坚信,任何试图改变现状的行为,都会加速影界的灭亡。为了维持所谓的‘稳定’,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明白了。”柳无邪将影风的警告记在心里。
看来,这次地脉之行,不仅要面对地底的危险,还要提防来自地上的暗箭。
回到待客岛,三人开始为进入地脉做准备。
柳无邪调整自己的状态,将鸿蒙之气运转到巅峰。洛神则是在研究影界的能量构成,试图找到一种能最大程度发挥她神王血脉力量的方法。
而墨青云,则是一刻不停地摆弄着他的天机罗盘。
“师兄,你来看。”墨青云忽然招呼柳无邪过去。
“怎么了?”
“我从刚才进入大殿开始,就一直在用天机罗盘收集和分析那些‘蚀念之秽’的能量波动。”墨青云指着罗盘上一些复杂的数据流。
“我发现,这些污染能量的扩散,并不是完全随机和无序的。”
“它们的波动,存在着一种……非常微弱,但确实存在的……节律。”
墨青云的表情有些困惑,又有些兴奋。
“就像是……有人在给它们打拍子一样。”
“虽然这个节拍很乱,时断时续,但它确实存在。”
“这感觉……”墨青云皱着眉头,努力地寻找着合适的词语,“非常的人为。”
柳无邪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人为?
如果墨青云的感觉没错,那这背后隐藏的秘密,就远比一场古代战争的后遗症,要复杂得多了。
难道说,这地脉污染的背后,还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控?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只手,会是谁?
是影界内部的某个势力?还是……来自外界的敌人?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柳无邪的脑海中,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