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地下室冰冷的空气被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浸染。
李轩经过一夜药浴的修复和短暂休息，虽然身体依旧酸痛，
但精神状态却前所未有地亢奋，眼底深处藏着一抹被逼出来的狠厉。
“感受一下体内。”曹彬的话语响起。
“我，我20级了？”李轩不敢置信，本以为突破二十级还需要些时日，但现在居然到达了。
“穿灵铠。”
李轩顺着曹彬的话语，看到床边摆放着一套崭新的灵铠，旁边立着的，正是他惯用的长枪。
“穿上。”曹彬的声音平淡无波，站在不远处，手中握着一柄长刀。
李轩心中一喜。
经过昨天那地狱般的肉体锤炼，他终于能穿上装备进行实战训练了吗？
他立刻上前，在曹彬的指导下将那套凡品灵铠穿戴整齐，握紧长枪，摆出了战斗姿态。
灵铠带来的力量与身体巨大的提升，让他信心倍增。
“魏老板，我准备好了！”李轩低喝一声，目光锐利地锁定曹彬。
“嗯，这套铠甲如何？”曹彬问道。
“感觉这比我们班主任的中品灵铠增幅还要强，而且比普通凡品坚硬。”
“明白就好，一会儿碎了别心疼。”
说罢，曹彬却没有像昨天一样直接攻上来，先是拿出了一堆晶核放在一处充满水银的法阵中央，然后激活了它。
缓缓拔出了手中的长刀，气机却不断攀升，然后静静地看着李轩，眼神毫无波澜。
“卍解——”
两个字吐出，低沉而肃穆，仿佛某种禁忌的咒文。
嗡！
一股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气息骤然从曹彬体内爆发开来。
曹彬的左手从刀镡前握住了刀刃紧紧拉到刀尖，像是割破手掌一样，流出了海量的鲜血。
而长刀更是瞬间延伸、扭曲，化作一柄造型诡异、通体仿佛由凝固的暗红血液构成的狭长太刀。
更可怕的是，粘稠、猩红的血液如同活物般从刀身上疯狂涌出，迅速蔓延开来，
眨眼间便将整个地下室的地面覆盖，形成一片不断冒着血泡的血池。
“皆尽。”
随着曹彬嘴里两个冰冷的字吐出，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充斥了每一个毛孔，
李轩更是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无间炼狱，
周围的墙壁、天花板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无尽的猩红和脚下粘稠滑腻的血浆。
“这…这是什么？”李轩惊恐万分，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恐怖的景象，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曹彬站在血池中央，手持妖异的血色太刀，整个人仿佛与这片血狱融为一体。
他的目光透过弥漫的血雾，落在李轩身上，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
“今天的训练，生死搏杀。”曹彬的声音在血狱中回荡，带着重重回音，
“你的任务很简单，杀死我，或者被我杀死。”
话音未落，曹彬的身影骤然消失！
下一瞬，李轩只觉眼前血光一闪！
噗嗤——！
他甚至没看清动作，最厚的肩甲就如同纸糊一般被轻易撕裂开来，一条手臂被砍的番茄酱狂喷不止。
“呃啊！”剧痛瞬间淹没了李轩的神经，瘫倒在血池中，大口喘息，
刚才那一瞬间，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
可还没等他缓过气，曹彬如同鬼魅般再次出现！
“真是，太弱了。”
血刀挥过，李轩持枪的另一条手臂齐肩而断。
“我都没用力你就倒下了？”
就在、李轩意识即将模糊的瞬间，
房间中央突然升起一道复杂的的炼金矩阵，光芒一闪无数能量融入曹彬的身体补充消耗，
而一股磅礴的生命能量强行注入李轩体内，瞬间修复了李轩的伤势，但是剧痛任然残留于神经中。
“破绽太大，穿着灵铠还不如我不穿的强。”
刀光再闪，腿部灵铠碎裂，筋腱被挑。
修复！
“意志涣散，战意低昂。”
腰腹被切开。
修复！
还有突然从背后出现的背刺，目标是腼北最爱腰子。
修复！
修复！
循环往复！
曹彬的刀法狠辣、精准、高效，每一刀都直奔要害却不取性命，每一击都旨在瞬间把李轩打到濒死。
而那诡异的血池和炼金矩阵配合，一次次将李轩从死亡边缘强行拉回，
让他清晰地记住每一次被“杀死”的痛苦和每一次濒死前的恐惧。
李轩身上的那套凡品灵铠，更是早已被砍得支离破碎，
变成一堆挂在身上的废铁碎片，根本无法提供任何防护。
他如同一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血人，在无尽的死亡和重生中挣扎、哀嚎、反击却又一次次被无情碾碎。
他的精神在一次次的“死亡”中濒临崩溃，却又被炼金矩阵和那股守护姐姐的执念强行拉回。
在这极致痛苦和恐惧的淬炼下，他的战斗本能被逼迫到了极限，闪避开始带上了一丝预判，格挡也多了一分决绝，
甚至偶尔能凭借残存的意识，刺出近乎同归于尽的一枪，虽然依旧无法碰到曹彬的衣角。
血狱之中，唯有杀戮与重生交织的悲鸣，以及曹彬那冰冷不变的评价。
“攻击不够强，更不够狠。再来。”
当曹彬终于停下，收起“皆尽”，血池退去，地下室恢复原状时。
李轩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身上那套灵铠彻底报废，变成了一地碎片。
五分钟以内，李轩濒死不下十次，
他全身赤裸，布满着刚刚愈合的粉色新肉伤痕，眼神空洞，
身体无意识地抽搐着，仿佛还沉浸在刚才那无数次的死亡轮回之中。
而曹彬，砍爽了。
不愧是花姐的刀，简直是皮带粘碘伏，边打边消毒。
爽。
以后精神力可以实现消耗使用循环后，就拿这个审问情报，到时候他可不会像现在对李轩这么温和。
曹彬走到他身边，随手把他丢进了药池里。
“休息一小时。然后，继续。”曹彬也趁机缓口气，顺便恢复消耗的精神力。
五分钟，是李轩接受死亡训练的，而不导致精神被撕碎的阈值，也是曹彬计算出来最节省晶核的时间。
“记住武器永远都是用来杀戮的，没有什么其他狗屁的多余意义。”
李轩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空洞的眼神里，一点点名为“狠戾”的东西，正在疯狂滋生。
……
现在的李轩，在一次次死亡中归来，
间接性地持续死亡，快速让身体记住厮杀的感觉，战斗本能已经激活，反应速度已经快于大脑。
但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