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何雨水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快跟我去轧钢厂吧。”
许大茂把鸡腿塞进何雨水手里，又将二十斤白面搁在桌上，推着她往轧钢厂走去。
…………
何雨水早已饥肠辘辘，抓起鸡腿就啃。
到了宣传科，她见到了于莉。
“雨水？今天怎么这么早放学？”于莉一脸不解。
“于莉姐，我有话跟你说，能陪我去趟库房吗？那儿安静，方便说话。”何雨水直直望着她。
“是很重要的事？”
何雨水点了点头。
于莉虽觉奇怪，还是选择相信她。
何雨水和于海棠是同学，也是好友，常来于莉家谈心，虽偶尔蹭饭，却也帮忙做家务。这是她头一回来轧钢厂找自己，想必真有要紧事。
“你等我一下。”
于莉匆匆回播音室整理完稿件，便陪何雨水出去了。
简单寒暄几句，两人到了库房。
“于莉姐，你先去库房等我，我上个厕所马上来。”何雨水借口离开。
“好。”
于莉推门走进库房。
她前脚刚进去，躲在门外的许大茂就“咔哒”一声把门锁上了。
“李副厂长，您慢慢享受。”许大茂露出阴笑。
他转身走向女厕，正遇见何雨水出来。
“雨水，我已经跟于莉道过歉了，她大人有大量，没跟我计较，我们已经和好啦。”
“于莉工作忙，先回宣传科了。”
“咱们一起回四合院吧。”
…………
就在库房里，于莉刚站稳，一个油光满面、色胆包天的李副厂长已到了门外。
“哈哈哈，于莉同志，咱们又见面啦！”
“李厂长？您、您怎么在这儿？雨水呢？”
见于莉面露惊慌，李副厂长嘿嘿一笑：“别喊啦，这儿就咱们俩。”
于莉一见他那色眯眯的表情，顿时明白自己上当了。
她那么信任何雨水，谁知对方竟恩将仇报，将她推入火坑。
李副厂长的为人，于莉上次就领教过——这家伙是个色中饿鬼，专盯年轻漂亮的已婚女职工。食堂的刘岚就是被他威逼 ** 才屈从的。
于莉转身去开门，却发现门已经锁死了。
她用力拽了几下，纹丝不动。
于莉心头一紧，脸色发白，冲着李副厂长厉声质问：
“李厂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副厂长笑着说：
“于莉同志，我不是早说过嘛，让你多来我办公室坐坐，我喜欢和年轻人聊聊天。”
“可你一直没来，我只好让何雨水请你过来了。”
他贪婪地盯着于莉的身材，咽了咽口水。
于莉冷冷回道：
“谢谢领导关心，我不喜欢和年纪大的人谈心。”
“您还是找刘岚聊更合适！”
李副厂长已经按捺不住，没心思再绕弯子，直接朝于莉扑了过去。
于莉瞬间使出女子擒拿手法，双手抓住他的右臂，逆时针一拧，压向他颈后。
李副厂长左手想反击，却被于莉抬脚狠狠踹在屁股上——
“扑通！”
“啊——！”
他摔了个狼狈不堪。
于莉自己也愣住了，看着双手心想：
“我什么时候会功夫了？”
李副厂长平时缺乏锻炼，又爱酗酒，身体早就虚了。这一摔，不仅脸肿了，肋骨也断了一根。
此时，刚送何雨水回四合院、又折返准备给李副厂长开门的许大茂，在库房外听到惨叫，还以为李副厂长已经得手。
想到自己能重回宣传科当放映员，他激动不已。
沈为民两次坏了他的婚事——一次是已经下了聘礼的娄晓娥，一次是见秦京茹的机会——许大茂早就怀恨在心。
如今于莉被李副厂长欺负，沈为民知道后非崩溃不可。
一想到那个场面，许大茂差点跳起舞来。
虽然于莉回去一问何雨水，就会知道他也参与其中，但他可以把责任全推给李副厂长，装作自己也是被骗的，就能撇清关系。
许大茂对李副厂长的善后能力还是很放心的。这位副厂长手下不知多少女工遭过殃，他还不是一直安然无恙？
沈为民尚不具备撼动李副厂长的实力。
许大茂刚推开库房大门，一记重拳迎面袭来，他当场昏倒在地。
于莉整理好衣襟，神情自若地返回宣传科。
下班时分，于莉在厂门口遇见推着自行车的沈为民，立即上前紧紧抱住他。
她将李副厂长企图侵犯之事尽数相告，沈为民闻言勃然大怒。
李长海这厮竟真敢打你的主意！原以为他多少会顾忌你是我妻子的身份。
放心，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得到丈夫的保证，于莉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展露笑颜。
可我何时学了功夫？于莉不解。
许是平日受我熏陶，耳濡目染。沈为民含笑作答。
于莉忍俊不禁，二人相携返家。
四合院内，于莉当面质问何雨水：为何帮着李副厂长害我？
李副厂长？何雨水满面惊愕，究竟发生何事？
分明是许大茂托我传话，说要在库房向你赔罪，那里清静适合谈话。
闻听此言，于莉恍然醒悟。
原来是许大茂与李副厂长暗中勾结。看情形何雨水确系受骗，对此并不知情。
此事日后解释，我先寻许大茂。于莉匆匆离去。
又是许大茂？沈为民怒不可遏，这废物刚出院就兴风作浪？看来上次被傻柱废了身子还不够教训！
医院病房内，沈为民倨傲地跷腿坐在病床前。
李副厂长肋骨折断刚接好，脸上布满青紫药痕。他苏醒后摸着肿胀的脸庞，恍惚间认出来人：
沈为民？你在此作甚？
李长海，你胆子不小，敢打我老婆的主意。”沈为民连正眼都不给他一个，直呼其名。
“沈为民，你是不想在轧钢厂干了吧？”李副厂长猛地站起来吼道，却忘了肋骨刚接好，疼得他龇牙咧嘴。
沈为民眼神凶狠地瞪着他，“是你不想干，还是我不想干，李长海？”
李长海火气更大。沈为民不过是个六级工程师，竟敢不叫副厂长，直接喊他名字，简直目中无人。
“沈为民，你一个六级工程师，在领导面前这么放肆？明天不用来上班了，焊工实验室也换人负责。”
沈为民却笑了，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狠狠甩在李长海脸上。
李长海捡起照片一看，竟是他和刘岚的私密画面，正面清晰，顿时脸色惨白。
“沈为民，你从哪弄来的这些？”
“这重要吗？这几张只是样品，剩下的都在我手里。李长海，你应该清楚传出去的后果。”
沈为民笑得阴沉，“李长海，我老婆你也敢动？”
他一把揪住李长海的衣领，怒骂：“你这狗东西，等着身败名裂吧！”
说完，沈为民一拳重重砸在李长海脸上。
……
红星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杨厂长面前摊着一叠照片。
他拿起几张细看，目光陡然凌厉：“我和李长海共事多年，没想到他竟做出这种道德败坏的事。绝不能轻饶，不仅要撤他的职，还要全厂批斗，整顿风气！”
杨厂长一巴掌拍在桌上。
沈为民离开办公室时，天高云淡，阳光格外暖和。
不久，轧钢厂下发通知：李长海被免去副厂长职务，出院后接受全厂批斗。
广播室的于莉亲自宣读这则消息。
消息一出，全厂近万工人轰动，打倒李副厂长竟是众望所归。
“李副厂长后台硬，是靠他岳父上位的啊。”
“我就想知道，究竟是谁把他扳倒的？”
我曾亲眼目睹李副厂长欺辱一位漂亮的女接待员，虽然那姑娘早已成家。
“李副厂长就好这一口。”
“他就是咱们轧钢厂的毒瘤，如今被拔除，真是大快人心！”
“厂里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真叫人振奋。”
“你们说，李副厂长空出来的位置会由谁来接任？”
“我猜是六级工程师沈为民，他现在还兼着焊工实验室负责人，地位可不低。”
“我也觉得是他！”
……
不少曾受过委屈的女工悄悄抹起了眼泪。
于莉用激动欢快的语调念完这则通知，内心澎湃不已。
许大茂正在打扫厕所，听到消息时整个人都懵了。他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顶，惊慌之下连连后退，一屁股跌进了厕所的缝隙里，险些栽进粪坑。
那天他替李副厂长开仓库门时，突然被人一拳打晕。醒来见李副厂长伤得不轻，他就知道事情不妙，赶紧把人送去了医院。如今李副厂长果然被撤职，还要接受全厂批斗，许大茂回宣传科的希望彻底破灭。
食堂后厨，刘岚惊得目瞪口呆，手里的碗筷“啪”一声摔碎在地上。
“李副厂长被免职了？怎么可能，他可是大领导啊！”
她激动得几乎不能自持。当初因为家里困难，她从食堂偷拿东西被李副厂长抓到，为了不被开除，只好做了他的情人。这些年她受尽委屈，一直盼着李副厂长倒台，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她甚至想去问问，究竟是谁做了这件事，她要当面道谢。
随后，轧钢厂高层召开会议，商讨副厂长接任人选。杨厂长等数位领导一致推荐沈为民，经举手表决，决定提拔他为新任副厂长。
于莉拿到这份任免通知时，激动得热泪盈眶。
“为民要当副厂长了。”
同一天内，李副厂长被免职，沈为民被提拔——一切都发生得如此之快。
“天哪，这景象也太震撼了！”
于莉兴奋地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
在一号车间，易中海刚点上一支烟，正在工间休息。听到这则人事变动的消息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几年前，沈为民还只是一名焊接学徒工，月薪微薄。那时他父亲尚在，易中海看沈为民可怜，曾送去十斤玉米面。
没想到沈为民婉拒了。
当时易中海颇感意外，觉得沈为民是个有骨气的人。
果然没看错，短短几年，沈为民已晋升为六级工程师，并担任焊接实验室负责人。
如今更成为了轧钢厂的副厂长。
幸好之前易中海把前院那间空房让给了沈为民，算是做了个顺手人情。
想必沈为民心里是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