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何雨水跟沈为民、于莉处得不错，是于海棠最好的朋友。
当初何雨水能进纺织厂，也是托了于莉的关系。
所以何大清打算去沈为民家走走，看他能不能帮忙牵个线。
毕竟沈为民现在是轧钢厂副厂长，地位高，
要是能给何雨水找个好对象，何大清说不定也能跟着沾光。
和易中海道别后，何大清没理会傻柱，径直去了沈为民家。
他回四合院后，还没去过沈家。
以前老沈在世时，和何大清关系不错，可惜老沈走得早。
走到前院，何大清看见沈为民那辆红色摩托车，
心里不由得羡慕起来。
沈为民算是何大清看着长大的，小时候乖巧懂事，
学习成绩普通，不太爱说话，
何大清向来认为沈为民长大后不会比傻柱更有出息。
身为一名大厨，他早已将自己毕生的厨艺传授给傻柱，本以为傻柱能靠这门手艺安稳度日。
可惜傻柱自己不争气，先后被轧钢厂、供销社这些人人羡慕的单位开除，最终沦落到收破烂为生。
更让何大清痛心的是，傻柱年近三十仍未成家，简直成了一个“废人”。
一踏进沈为民的家门，何大清就被满屋的高档电器和家具吸引住了目光。
小向东和小向霞正在沙发上玩积木，而于莉、于母和沈为民则各自抱着一个孩子在喂奶。
“何叔，您来啦？”沈为民热情地招呼着，一边把孩子放在炕上，一边从抽屉里拿出水果招待何大清。
看着沈为民家的五个孩子，何大清心里涌起一阵羡慕。
从前的老沈哪能跟他何大清比？他可是掌勺的大厨，即使现在手废了一只，要是在大酒店工作，每月也能赚上四五十块钱，过着体面的生活。
可如今，跟老沈比起来，他早已不在一个层次。
沈为民不仅日子红火，还娶了个漂亮媳妇，当上了轧钢厂的领导，光这五个孩子，就足够让傻柱望尘莫及。
“为民啊，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如今你有这样的成就，我打心眼里高兴。”何大清喝了口茶，语气平静地开口，“今天何叔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何叔您直说。”
“我家雨水年纪不小了，现在也有工作，总不好一直借住在你家房子里。所以我想问问，你身边有没有合适的男同志，能给她介绍介绍？”
沈为民一听就明白了，何大清这是急着要把何雨水嫁出去。
其实以何雨水的条件，找对象并不难。纺织厂女工多，找对象不易，但轧钢厂男工多，优秀的更不在少数。
“何叔，这事您问过雨水的意思吗？”沈为民笑着说道，“只要她同意，我这边可以给她介绍，好小伙子多的是。”
“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我替她做主了。”何大清语气坚决。
沈为民点点头，答应把这事揽下来。
何大清这才满意地离开。
于莉提到：“雨水之前说过她不想这么早结婚，她想等到3.8岁。”
沈为民不禁思索：“何大清这么急着要把何雨水嫁出去，是不是有什么隐秘的原因？”
“我刚才看到易中海去了傻柱家。”于莉补充道。
易中海？
沈为民一下子好像明白了什么，心想这多半又是易中海给何大清出的馊主意。
自从何大清知道傻柱不能生育，何家可能就要断后，他整个人都懵了。
易中海就给何大清提议，让何雨水早点结婚生子，然后抱一个孩子给傻柱养。
毕竟，易中海自己现在就是这么做的。
想到这里，沈为民微微笑了笑，他太清楚何雨水的性子了。
就算何雨水以后有了儿子，她也绝不可能把孩子让给傻柱。
看来，后面还有好戏可看。
傍晚，四合院里的人们陆续下班回来。
何雨水也步行回到了家。
纺织厂和轧钢厂离得近，沈为民虽然想骑车带她，但也不方便。
何雨水盘算着过几个月买辆新自行车，这样上班更方便。
刚进家门准备做饭，何大清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爸，你怎么来了？在我这儿吃晚饭吧，我多煮点。”何雨水热情地说道。
何大清勉强抬起沉重的眼皮，在桌边坐下。
“雨水，我今天去了沈为民家。”
“你去找为民哥了？找他有什么事吗？”何雨水有点惊讶。
虽然何大清和沈为民没什么过节，但傻柱一向和沈为民不对付。
“有点小事想请他帮忙。”何大清语气平静。
“人家可是大领导，忙得很，你别总去麻烦他。”
何雨水一听是小事，觉得父亲不该打扰沈为民。
毕竟沈为民是轧钢厂副厂长，工作忙，回家还要照顾孩子。
“这件事只有他能办到。”
“雨水，你年纪不小了，工作也稳定，是时候考虑成家了。”
“我就想让沈为民帮忙介绍介绍，他认识的人多。”
何大清一脸认真地说。
“什么？你让为民哥给我介绍对象？我不想这么早嫁人。”
一提起介绍对象，何雨水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在她心里，谁也替代不了为民哥的位置。
何雨水最羡慕的女人就是于莉，只因她嫁给了沈为民。
从上小学起，何雨水便常去沈为民家吃饭，看着沈为民对于莉无微不至的关爱。
除非遇到像沈为民那样的男人，否则她绝不结婚。
如今她一直住在沈为民家，不嫁倒也挺好。
“不想嫁？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嫁？”
“你都毕业工作了，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我告诉你，婚姻从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没得商量。”
何大清直接摆明了态度。
不管何雨水愿不愿意，她都得嫁人。
当然，何大清主要还是为了不断香火。
傻柱年纪不小了，趁现在收破烂能赚些钱，赶紧抱养一个孩子。
否则年纪再大，养都养不起。
“爸，你怎么能逼我？”何雨水没好气地说。
“我怎么逼你了？早晚都要嫁人，早嫁早生对你也好。”
何大清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不嫁。”何雨水依旧坚决。
“今天我就把话放这儿，这事由不得你，不嫁也得嫁。”何大清也强硬起来。
“那我也撂句话在这儿。”
“除非找到一个像为民哥那样的男人，不然我死也不嫁。”何雨水狠下心说道。
何雨水话音刚落，何大清就气蒙了。
闹了半天，何雨水是看上沈为民了？
仔细一想，何大清又觉得不意外。
何雨水从小学就去沈为民家吃饭，和他接触很多。
沈为民高大英俊，有内涵又能干。
不仅是轧钢厂副厂长，还是六级工程师，更关键的是对老婆孩子好。
这样的男人实在太少见。
何大清也说不清沈为民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出色的。
“雨水，你要求别太高。”
“沈为民是什么人？轧钢厂副厂长，六级工程师。京城里能有几个这样的人？”
“就算真有，也早就成家了，哪里还轮得到你？”
何大清继续劝着何雨水。
可何雨水根本听不进去。
她从小便立下决心，找不到像沈为民那样的男人，就坚决不嫁，一直陪在沈为民身边也挺好。
“哼，反正我已经说了，找不到就别给我介绍对象。”何雨水态度依旧坚决。
何大清气得半死。
“你真是越大越有主见，连父亲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难道要学你哥那样，认准一件事就死不回头？”
何大清摇头轻叹，何雨水却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何雨水最羡慕的人除了于莉，就是于海棠。
于海棠至今未曾谈婚论嫁，以她的条件，择偶标准必然很高。
毕竟有这么一位英俊多金的姐夫作对比，若是随便嫁人，于海棠脸上也无光。
她向来是只骄傲的孔雀。
见女儿油盐不进，何大清也懒得再多费口舌，转身回了家。
深夜，五个孩子和于莉都已入睡。
沈为民穿好衣裳，打算去鸽子市转转。
今夜月圆风清，天气凉爽，正适合散步。
为避免摩托车声响惊扰家人，他决定步行前往。
刚出院门，便瞧见前方晃过一道人影。
沈为民启动视力增强，清晰辨认出那是何大清。
“这么晚他去哪儿？莫非也是去鸽子市？”沈为民暗忖。
鸽子市初现时曾被明令禁止，后来监管逐渐宽松。
如今物资匮乏，若没有鸽子市，不知多少人要挨饿。
人们偷偷来此买粮换票，但若敢张扬炫耀，少不得要劳改数月。
何大清并未察觉有人尾随。
果然如沈为民所料，何大清径直走向鸽子市。
市集里光线昏暗，却挤满摊贩。
手电与煤油灯的光束交错晃动，映得人影绰绰。
多数人来此购买粮食、白面、棒子面、红薯、
猪肉、鸡蛋、白菜等紧俏物资。
在这短缺年代，这些商品价格居高不下。
也有部分人专为兑换粮票、油票、自行车票而来。
寒夜里，沈为民裹紧军大衣，压低军帽，
打着手电在集市中穿行。
他如今最关注的不再是黄金，而是古董。
这个年代的古董虽不值钱，几十年后却可能价值连城。
仔细甄选后，他花五元钱购得两件古物。
正当此时，鸽子市突然 * 动起来。
地摊小贩匆忙卷起货物，拔腿就跑。
在鸽子市采购的人们提着煤油灯慌忙逃窜。
手电光束交错晃动，有人不慎跌倒，哐当几声接连摔碎了好几盏煤油灯。
所有人站在原地！鸽子市外围，几名便衣公安厉声喝道。
可谁会傻傻站着不动？被抓住可就麻烦了。
沈为民迈开双腿狂奔。
这种场面他早已司空见惯，大多数人都显得十分镇定。
包括沈为民在内，众人对此习以为常。
不多时，沈为民已冲出鸽子市，径直往四合院方向跑去。
临走时瞥见便衣公安逮住了十几人，多是腿脚不便的。
夜色浓重，沈为民没看清被捉拿者的面容。
何大清年事已高，眼神也不济，不知是否落入法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