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老查克扭过头，不打算回答胡安的问题。
殊不知，胡安压根儿也没打算听他回答。
“是啊，你不知道，一个在花一样的年纪就被削成人棍，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受了五年折磨的女警察，在你眼中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胡安点上一支烟，用尼古丁强行压制着这具身体中如同火山爆发般汹涌的怒火。
记忆的融合，让胡安觉得原身的一切，都和自己的亲身经历没有区别。
对于原身的熟人，也和自己的朋友一般。
因此在旁观这场审讯的警员们看来，相比于正常的审讯，胡安的状态更像是自言自语。
“老查克，你知道纳耶利这个名字的意思吗？”
老查克充耳不闻，像是聋了一样，但是胡安却并不在乎他的反应，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我在上学的时候还曾经研究过，她是玛雅族，纳耶利这个名字源自古老的萨波特克语，意思是‘我爱你’，很美的名字不是吗，纳耶利学姐也的确配得上这个美丽的名字，而且我觉得学姐的父母一定很爱他们的女儿……”
胡安的声音很平和，还带着些许温馨。
但是在场的警员眼中却纷纷涌现出哀伤，甚至是愤怒。
至于查克一家则是恐惧到发抖，尤其是老查克本人和他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小儿子。
听这话头，两家之间的梁子结得太死了。
看样子真的很难收场了啊……
查克一家还在心里如此想着，下一秒，更尖锐的质问就从胡安口中问出。
“说起来，我学姐的父母还活着吗？”
老查克顿时一个激灵，虽是闭口不言，但是却好像把所有话都说了。
“果然，我猜得没错啊……”
胡安摇了摇头，笑容中没有丝毫温度，让所有看到这张笑脸的人都感觉脊背发凉。
“你们一言不合就杀了我学姐全家，那我又怎么可能让你全家好过呢？”
“你敢！”
老查克终于忍不住了，色厉内荏的咆哮出声，然而回答他的却只有胡安放肆的笑容。
“你都敢，我又有什么不敢？”
“我是联邦政府任命的镇长！”
“在纳科，我就能代表联邦政府！”
“你这是草菅人命，罔顾联邦法律！”
“法律？你居然还知道法律？”
胡安被气笑了，摆摆手，一旁的艾丽萨当即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送到胡安手中。
“看清楚了吗？我的纳科镇初级法院院长的任命书，联邦政府任命的哦～”
胡安将任命书拍在老查克绝望的脸上，干净整洁的白纸上瞬间被沾染了几点血污。
“在纳科镇，我，就是法律！”
“你……你这个恶魔！”
“哈哈哈，你还有脸说别人是恶魔？”
胡安笑得连眼泪都快下来了，癫狂的样子让老查克脸上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下一秒，胡安的笑容僵住，杀意瞬间爆发。
“不过恶魔又如何？”
“如果只有化身恶魔，才能送你们这些真正的恶魔下地狱，那老子宁可不做人！”
“放心老查克，你不会孤单，你全家老小都会陪你一起，让你在地狱也能享受天伦之乐！”
“毕竟你们是一家人嘛，在人世其乐融融，赴死自然也要整整齐齐不是吗？”
“而且你也不必纠结自己的身后事，我会在纳科镇召开公审大会，把你所有的罪行公之于众！”
“没有人会缅怀你的死亡，也没人会在祭坛供奉你的照片，更不会有人在亡灵节那天，在你的墓碑前摆放迎接你灵魂归来的万寿菊花瓣！”
“因为我不会允许你们一家人入土为安，下水道才是你们一家人骨灰的去处，我保证！”
“你不能这么做！”
“这不是你有资格决定的！”
面对老查克崩溃的嘶吼，胡安却只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动作好似在驱赶苍蝇。
“不过你倒是可以决定，或者说选择你和你全家的死法，你不是喜欢把人削成人棍吗？”
“这在东方是一种名为‘人彘’的刑罚，刚好我知道一些类似的刑罚，你可以挑一挑……”
“你听说过‘炮烙’吗？”
所有人都听不懂的中文词汇从胡安口中说出，只能听胡安用严肃的语气继续科普。
“就用炭火烧热铜柱，让罪人在上面爬，最后人掉到炭火中被活活烧死，喜欢吗？”
“算了，好像太复杂了，你家人太多，搞铜柱子的成本太高，你们不配让我花这个钱。”
“要不还是‘凌迟’吧，这个省钱！”
“只需要钩子和一把锋利的小刀，把你们一家像等待屠宰的猪羊一样挂在铁钩上，用小刀一片片的割下你们身上的肉，割够三千六百刀！”
“听说技术精湛的刽子手能够保证受刑人一直活到行刑结束，可惜我手下没这种人才……”
“不过你放心，我还可以用医疗技术弥补！”
“肾上腺素管够，血浆也会备足，保证你和你全家都能清醒的体会‘凌迟’的整个过程！”
“不用太感谢我，毕竟我也是纳科人，同乡之间互相照顾一下是应该的！”
老查克不再反驳，只是用满是恨意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胡安。
这让胡安很不满意，皱着眉头摊了摊手。
“怎么，不喜欢吗？”
“那……我们换成‘种小人儿’怎么样？”
胡安的语气带上了几分俏皮，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就是将人埋进土里，只露出脑袋，用小刀在头顶割开一个十字形的伤口，灌入水银。”
“水银的重量会让人的皮肤与肌肉分离，受刑者也会因剧痛挣扎，最后……‘嘭’的一声，人就从土里‘种’出来了，只剩下皮还在土里……”
“够了！”
老查克突然绝望的大吼一声，胡安的这番描述画面感十足，让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不就是钱吗？”
“我愿意把毕生积蓄都交给你，只求你放过我……和我的家人……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