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女拳”，哦，不，女士优先的年代，霆派集团的面试队列却反其道而行，男求职者排在前头。
萧凡扫了眼队伍，心里门儿清——前头这些男的，十有八九是应聘保安的。
面试流程估计也简单，瞧长相、量身高、核年纪，再查下有没有案底，跟流水线洗萝卜似的，没半点技术含量，快得很。
轮到女求职者就不一样了，大多奔着带货直播、才艺主播来，不光要挑外形，还得当场亮才艺，面试官看得格外仔细。
萧凡还发现个细节，今天来的女孩全是素颜，没施半点粉黛，想来是面试说明里的硬性要求。
这些女孩素颜底子就有七十分往上，真等上了直播，补光、磨皮、瘦身、美白、长腿特效一叠加上，哪还愁不是绝世美女？
到时候手机那头的宅男们，保准心甘情愿地掏出兜里为数不多的“小钱钱”。
萧凡也看过直播，太懂这套路：美女胸前轻轻晃，宅男口水往下淌；美女捂嘴笑一笑，宅男心脏直狂跳。
有些主播只要放得开，隔着屏幕都能赚得盆满钵满，比抢银行来钱还快。
广播里喊到“贝柯”时，这小子前一秒还挂着哈喇子、一脸猪哥相，下一秒立马正襟危坐，扯了扯身上不太合身的黑西服，屁颠屁颠钻进旁边单独的面试室。
结果比萧凡想的还快，也就一分钟光景，贝柯就笑着出来了，凑到萧凡跟前得意洋洋：“成了！”
萧凡挑眉——这速度，怕不是进去就报了个名字吧？
果然在龙国，“开后门”才是最实用的本事。
“里面三个面试官，俩女一男。其中一个女的是霆派四美里的夏溪，另一个看着像她助理；男的叫刘铁，是行政总监，以后咱保安队就归他管！”
贝柯刚坐下就掰着手指头说，小眼睛里满是兴奋，亮得跟有激光似的。
“行政总监？面试保安以他为主？”
萧凡有些疑惑。
“哪能啊！里头夏溪才是老大。虽说她跟刘铁都是总监，级别一样，但夏溪手里有霆派股份，算个小股东！”
“这你都知道？”
“那可不！来之前我姐跟我说的。我还知道，霆派四美都有持股，不过除了木诗音，另外三个持股不多，每人百分之一点五。”
“那是自然，木诗音是总裁又是创始人，股份肯定最多。”
萧凡没太当回事。
“你这就错了！木诗音持股才百分之二十，集团副总秦世林还占百分之十八呢，剩下的百分之七点五在零散小股东手里。”
“那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呢？”
“听说是被一个叫‘风基金’的公司代持，不过这基金就一个股东，是木诗音她妈欧月华，所以说她是最大股东也没毛病。”
“这不跟她直接持百分之七十 股份差不多？常见的操作罢了。”
“听着像，但实际不一样。风基金每年的分红，木诗音母女一分不拿，全捐去做慈善。而且集团有规定，就算以后引新投资稀释股份，风基金这百分之五十也动不了。”
贝柯压低声音，“外人都说，木诗音这么干，是为了不管股权怎么变，她的股份加风基金都能超百分之五十一，攥着最大话语权。但我姐偷偷跟我说，风基金的由来不是这样——当年木诗音上大学创业，第一笔启动资金是个男孩给的，那男孩还救过她们母女俩。后来那男孩失踪了，木诗音找了好多年没找到，还是特意留了股权给他，欧月华代持的其实是那男孩的股份。要是将来那男孩回来了，才是霆派集团真正的老板！”
萧凡一愣，又追问：“那现在公司投票呢？风基金这百分之五十算谁的？”
“现在不算！重大决策投票，风基金不参与。也就是说，要是秦世林能联合其他小股东，说不定能把木诗音挤出局！”
贝柯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秦世林是木诗音的疯狂追求者，听说家境好、长得帅、能力还强，背景硬得很，留在霆派根本不是为了工作，就是为了追人！”
这话听得萧凡心里发堵，忍不住低声嘀咕：“这不对啊……按我看过的小说套路，男主进公司要么是女主未婚夫，要么阴差阳错占了先机，我这算啥？本来想应聘保镖近水楼台，结果女主心里装着个救命恩人，身边还跟着个高富帅追求者。我现在兜里就三十块，又没金手指，木诗音再漂亮，也跟我没关系啊！”
他声音不大，却被贝柯听了个正着。
贝柯举起比猪脚还粗的左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醒醒！这是现实，不是小说！木诗音那级别的美女，咱做保安的过过眼瘾就行，还敢有非分之想？”
说着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萧凡，你咋还在这？”
“那我该在哪？”
萧凡一脸懵。
“保安面试我排倒数第二，现在都开始面女主播了！估计你名字被漏了，快去面试室问问！能来霆派做保安，多少人抢着要，错过多可惜！”
萧凡心里苦——他压根不是来面保安的，是来给木诗音做保镖的！可手里的资料里没木诗音的联系方式，眼下也只能先走保安这条道，再慢慢找机会。
想到这，他急忙起身往面试室走，刚好赶上一个女孩面试完出来，趁机推门进去。
面试室陈设简单，就一张长条桌，后面坐着两女一男。
萧凡不用猜，中间那位肯定是霆派四美里的人力资源总监夏溪——乌黑长发盘在脑后，居然只用一根红铅笔别着，透着股慵懒，却半点不缺妩媚。
夏溪见他突然进来，抬头时明显愣了下。
萧凡也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一眼就被夏溪的模样勾住了目光：从光滑圆润的额头往下，弯弯的修眉、长翘的睫毛、水汪汪的黑眼睛，再到挺翘的小鼻梁、丰润的娇唇、白皙的下巴，最后落在她淡蓝色丝质衬衫领口——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柔光，竟让他忘了移开眼。
面对他直白的打量，夏溪没生气，反倒冲他笑了笑。
可坐在她右手边、四十来岁的男人却跟被踩了尾巴似的，猛地站起来当护花使者，大声呵斥：“喂！你是谁啊？看什么看！我们这不招男主播，赶紧出去！”
萧凡这才回神——这应该就是刘铁，贝柯未来的顶头上司。他赶紧开口：“我叫萧凡，是来面试保安的……啊不对，我是来做保镖的！”
“我们这不招保镖。”
说话的是夏溪左边的女人，长得也挺漂亮，可跟夏溪比起来，就显得有些平平无奇。
“是这样，我是你们总裁木诗音邀请来的，你们把她电话给我，我跟她联系下。”
“我是木总的秘书。”
那女人脸色一沉:“整个阳城想要木总电话的，没有百万也有十万，你这套路也太老土了。赶紧出去，不然我叫保安了！”
萧凡心里憋得慌——他在国外枪林弹雨里穿梭，做任务从来速战速决，雇主见了他的面具都得点头哈腰，怎么到了龙国，见个雇主还一波三折，比登天还难？
龙国套路深，他真想回伦敦！
看着三人警惕的眼神，萧凡没辙，只能转身出来，走回贝柯身边坐下，脑子里甚至闪过“硬闯见木诗音”的念头。
“咋样？面试过了没？”
贝柯赶紧凑过来问。
“别提了。”
萧凡叹了口气:“对了，你有木诗音的电话吗？或者帮我问问你姐也行。”
“别想了！”
贝柯摆手:“我姐绝不会把木诗音的电话给外人，就算给你了也没用——为了防骚扰，木诗音的手机不接陌生电话，商务上的事全靠秘书转接。”
见萧凡皱着眉没说话，贝柯还以为他是面试失败伤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算了兄弟，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先回去吧，霆派保安机会难得，但也犯不着钻牛角尖。看你穿着也不宽裕，好在身板结实、有力气，不行先去工地看看，找份钢筋工的活，也能先混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