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凡靠在办公椅里，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电脑屏幕，网页内容没看进去多少，满脑子都在盼着十一点——到点就能去萧依琳的新家蹭饭。
可“吃饭”两个字刚在脑子里转了圈，他猛地坐直身子：坏了！萧依依打电话时，压根没说新家地址！
他摸出手机正要发微信问，眼角余光却瞥见夏溪从二楼电梯间走出来，身边跟着个穿职业装的女职员，正躬着身，语气急切地解释着什么。
夏溪眉梢原本凝着几分不耐，可瞥见萧凡的瞬间，眼底立刻漫开温柔的笑意。可这笑意没维持两秒，对上萧凡毫无波澜的目光，她又像做错事的孩子，悄悄缩了缩脖子。
“行了张倩，这次先算了。”
夏溪的声音不算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以后招人，资料审核必须严把关，我不希望再出这种纰漏。”
“谢谢夏总！我一定注意！”
张倩长舒口气，连连点头应下，转身快步离开。
萧凡没上前打招呼，径直进了电梯，按下四楼——那是夏溪办公室的楼层。
他刚在沙发上坐下没两分钟，夏溪就推门进来了，反手关上门，立刻快步凑过来，拉着他的胳膊轻轻晃了晃，语气带着点撒娇的软糯：“对不起嘛，张倩是我以前的助理，现在管人事部，这次招人出了点错……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就补觉，绝对不瞎跑了！”
“你啊！”
萧凡无奈又宠溺地伸手，指尖蹭过她柔嫩的脸颊。这个温柔的潮汕姑娘，在他心里的分量，并不输给木诗音。
夏溪的办公室布局和木诗音的很像，只是面积稍小些。两人挤在单人床上，空间局促，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温馨。夏溪把头埋在萧凡怀里，一双亮闪闪的眸子，还在他身上不停打量。
“看什么？闭眼睡觉。”萧凡捏了捏她的下巴。
“不嘛！好不容易能跟你这样躺着。”
夏溪摇摇头，身子又往他怀里缩了缩，贴得更紧了。
沉默了片刻，萧凡的声音轻轻响起：“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夏溪仰头看他，眼里满是疑惑。
“你知道的。”
萧凡叹了口气，如今这剪不断的感情线，早已超出了他的掌控。
“我没怪你啊。”
夏溪伸手，指尖轻轻蹭过他的眉骨，“反而觉得现在很幸福。木总说得对，我运气真好——要是你回阳城时，先遇见的是她，我恐怕连靠近你的机会都没有。”
“木诗音在你心里，就这么优秀？”萧凡挑眉。
“当然。”
夏溪语气认真，“你刚进公司，看到的只是木总对你的温柔——她喜欢你，所以把最软的一面都给了你。可除了相貌，我更佩服她的本事：从几乎白手起家，到把公司做成市值几百亿的集团，她只用了五年。而且那时候，她没人脉、没资源、没经验，硬是抓住了每一个互联网风口，从电商到直播，再到AI应用，一步步把蛋糕做大，攒下这么厚的家底。”
“一己之力？不是还有你们帮忙吗？”萧凡有些不解。
“我们顶多算追随者，帮她执行计划罢了。”
夏溪摇摇头，又补了句，“我再跟你说两个数，你肯定吃惊：霆派现在外债是0，员工主动离职率也是0——被你赶走的秦世林不算。”
“嘶——”
萧凡倒吸口凉气。这么大的集团，外债居然是0？别说在国内，放眼全世界都少见！
“对了，秦世林走后，他那些亲信呢？”
“都开除了。其实就算没你帮忙，秦世林在公司也翻不起浪。”
夏溪语气笃定，“先不说木总手里的股份比他多，公司里电商、直播、生产、人事、财务这些核心部门，负责人都是跟着木总打天下的老人，对她忠心得很。秦世林就算仗着副总裁身份，安插几个自己人，也掀不起水花——那些小动作，顶多让人看个笑话。”
“可苏倾月跟我说过，之前技术部有个男的，差点把‘我型我秀’的源代码泄露出去。”
“技术部是个例外。”
夏溪点头，“咱们公司正处在转型期，技术部是新成立的，也是木总唯一没法完全掌控的地方——毕竟有些技术活，没学过就真的看不懂。不过现在，这个短板已经补上了。”
“怎么补的？”
“你忘了？木总的干妹妹，龙灵儿啊。”
夏溪语气里满是赞叹，“龙灵儿的技术可是世界级的！前几天她来公司，狠狠杀了技术部那些人的威风。有她在，以后技术部的人再想搞小动作，根本没门！”
“这么说，木诗音在霆派，就是说一不二的女王？”
“算是吧。”
夏溪点头，却又补充道，“但她的‘女王’身份，不是靠独裁来的，是靠本事和人品。你看国内有些老板，根本不关心公司长远发展，也不管员工死活，满脑子就想着把公司的钱挪到自己口袋里，过奢靡日子，最后把债务留给公司，实在撑不下去就申请破产，让国家和老百姓买单。可木总不一样——她这些年从公司拿的合法收益，大部分都以集团名义捐出去了，自己过的日子反而很简朴。”
“简朴？不至于吧？”
萧凡愣了愣，“她在阳城有两套别墅，贝花辰还说她在国外也有一套。”
“你呀，还是不了解木总。”
夏溪笑着戳了戳他的胸口，“她现在住的那套别墅，是上大学时买的，为了让她妈妈能安安静静养病。国外那套，也是大学时跟苏倾月因为校花评选闹了误会，没办法才买的——不过前不久她已经把国外那套卖了，钱用来买了我现在住的房子。”
“这些事，她从来没跟我说过。”萧凡心里有点发涩。
“她是不想让你为这些琐事操心。”
夏溪轻声道，“还记得上次我们发现你偷偷住进贝花辰婚房的事吗？从那之后，木总就买了这套新别墅，我猜是想让你搬过去住，可她一直没跟你说——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你待会儿要是见到她，倒是可以问问。”
“什么叫偷偷住？那是贝珂租给我的！”
萧凡无奈地摇头，“至于问木诗音……还是算了吧。”
“怎么？不好意思啊？”
夏溪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声音软下来，“跟我和木总，你还客气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