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沉默了，她想回去看看，那她们自己呢，不也想回去吗？
空气里的怅然，此刻悄然弥漫开来，沉甸甸地。
“那…我也去。”孤独说。她的声音很轻。
开心看着她，有好姐妹同意自己的选择，她嘴角弯起来。
“这样的话，也是个不错的主意。”魔术礼花说，她向后靠进沙发背，“感觉自己一直在奔波，是时候找个合适的时间回故乡看看了。”
雨与羽立刻举手：“嗯，我也赞同！”
蒂露露推了推眼镜：“我附议。”
莱可莉斯：“附议。”
“那我就偷个懒。”洛可可往后靠进沙发里，语气轻松，但冯叶注意到她看了兔十三一眼，“十三你呢？”
兔十三的猫耳轻轻抖了抖：“我跟着可可姐呀。反正我也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她说这话时表情自然，但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收紧了。
“那就这么定了。”洛可可拍板，“各自活动，保持通讯畅通。另外，若有任何意外情况，记得在大厅留言同步信息。”
安排妥当后，大家陆续离开。
最后剩下冯叶和洛可可，兔十三说要去办点私事，先一步出去了，留下两人在客厅。
“真没事？”洛可可问得直接。
“模组升级应该不是坏事。”冯叶说，“就是有点不习惯。毕竟从游戏开始，这东西就一直跟着我。”
洛可可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行吧……”她收起笑容，“模拟宇宙再安全也是‘任务环境’，别真当度假了，保持警惕。”
“明白。我的实力你还不清楚吗？”冯叶笑道。
洛可可站起身，和冯叶拥抱了一下，力道很大。
走到门口时又停下来，没回头，很小的声音：“我也该考虑一些事情了……”
门轻轻关上。
冯叶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向游戏舱。
他调出操作面板……目光落在了一个他以前从未在意过的选项上：指导剧本。
“没有奖励的义务劳动？”冯叶摸了摸下巴。
不管是剧本还是任务，风险通常与收益挂钩，哪怕模拟宇宙相对安全，完全无奖励的模式是为何呢。
他想了想，联系了“导游”。
“你好，有什么事吗？”导游的男低音温和依旧。
“打扰了。我想问问，有个‘指导剧本’，但显示没有奖励。我想了解一下这个模式的具体情况。”冯叶直接问道。
通讯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导游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似乎带着点无奈的意味。
“指导剧本啊……这个模式，算是‘命运’一个小小的‘黑历史’改造项目吧。”导游说道。
“黑历史？”冯叶来了兴趣。
“嗯。在游戏系统构建的初期，玩家的筛选机制……比较粗糙。”导游解释道，“那时候，包括我们在内，更多考虑的是‘觉醒潜力’和‘即时战力’。心性、品格、长期可靠性这些因素，在筛选权重里占比很低。”
冯叶立刻理解了：“所以初期玩家良莠不齐。”
“没错。独裁者、以欺凌弱者为乐的暴徒、纯粹的机会主义者……各式各样的人都被拉了进来。当时大家觉得，只要战力足够，能对抗‘湮灭福音’，其他问题可以暂时搁置或者慢慢调整。”
导游语气平缓，听完后，冯叶可以用两个字总结“人渣”。
“当时没人管吗？后来出问题了？”冯叶问。
“差不多是这样。那时候都在忙着对抗湮灭福音，分身乏术，觉得只要这些人能在前线发挥作用，内部的小问题可以暂时搁置。”导游肯定道，“当这些玩家逐渐接触到大世界后，尤其是需要前往‘前线’区域执行任务时……叛徒出现了。不止一个。”
冯叶眼神一凝，内部的背叛往往是灾难性的。
“命运其实‘看’到过这种未来的可能性。”导游继续说，“知道这些人里会出问题，但当时，祂还是选择尝试去相信，相信他们或许能改变。。结果……等来的结局和祂预见的糟糕分支几乎一样。”
冯叶能想象那种感觉，明知可能出问题，却还是抱有一丝希望，最终希望破灭。
这对于执掌“因果”与“命运”的存在来说，恐怕更是一种深刻的教训。
“所以，后来玩家的挑选标准彻底改了？”冯叶问。
“是的。现在绝大部分玩家，尤其是被赋予重要任务或表现出特殊潜质的，基本都是命运亲自筛选过心性背景的。
当然，最初那套筛选系统还在底层运行，它会拉入一些具备基础觉醒资质的人，但他们接触不到核心，只会在模拟宇宙中活动，能走多远，看他们自己造化。”导游说，“至于那些心术不正者，大多会在任务中自然淘汰，或者困在低级区域。”
“那这个指导剧本……”
“这就是改造后的产物之一。”导游接过话头，“命运将原来那个不够完善的筛选机制的一部分，改造成了‘指导剧本’。由命运亲自挑选的、经过一定考验的可靠玩家，作为指导者进入。
为那些刚从底层筛选机制中脱颖而出、表现出一定潜质和正向特质的新人提供示范和引导。算是……树立榜样，也是更早地进行一次心性观察。”
冯叶明白了：“所以没有奖励，是因为这本质上算是‘内部工作’或者‘培养任务’？”
“可以这么理解。而且……”导游顿了顿，透出一点微妙，“命运大概也有点自己的小心思。不让指导者获得额外奖励，某种程度上也是降低这个模式中，祂挑选的‘玩家’被‘污染’的可能性。
毕竟，如果难度低又奖励丰厚，难保不会有人为了利益，在指导过程中灌输一些不那么正确的观念，或者干脆利用新人。无利可图，反而更能筛选出真正愿意帮忙、有责任感的指导者。”
冯叶点点头。
“我了解了。”冯叶说，“这个模式，那我正适合现在的我。”
“当然可以。不过……”导游提醒道，“因为你知道的比普通资深玩家更多，系统对你的限制也会相应严格。进入指导剧本时，你会收到明确的行为规范提示。”
“明白，我会注意的。”冯叶说。
结束通讯后，冯叶再次看向“指导剧本”选项。
没有奖励，纯粹付出时间和精力，去引导一群陌生人，这听起来有点傻。
但冯叶想起自己刚进入游戏时的迷茫，想起那些初期任务里的感觉。
如果当时不是有大叔指点一下，他或许会走很多弯路。
而且，他现在确实需要保持状态，又不能进行有风险的正式任务。
指导剧本，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选中了“指导剧本”，点击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