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密尔顿教授带着明显优越感和歧视意味的言论,让整个礼堂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江城大学的师生们脸上都带着屈辱和愤慨,但碍于场合和对方的学术地位,一时无人站出来直接驳斥。
汉密尔顿似乎并未察觉(或根本不在意)台下情绪的变化,他话锋一转,开始在投影屏上展示一道非常复杂的非线性偏微分方程边值问题,声称这是他们团队最近遇到的一个“小麻烦”,尚未完全解决,用来“抛砖引玉”,希望看看“在座的同学有没有什么奇思妙想”。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根本不是“抛砖引玉”,而是炫耀和进一步的刁难!这道题目的难度极高,涉及多个数学物理领域的交叉,即便是博士生也很难在短时间内理清思路,更别说当场解答了。
“有哪位同学愿意上来尝试一下吗?或者,在场的老师也可以。”汉密尔顿面带微笑,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戏谑,扫视着台下沉默的人群。他笃定没人能当场解出,正好印证他刚才关于“科研水平差距”的论调。
台下鸦雀无声,学生们面面相觑,老师们脸色铁青,都在快速思考,但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难题镇住了。夏清雅紧咬着嘴唇,大脑飞速运转,额角渗出汗珠,她看出了一些门道,但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给出完整解答。
尴尬的沉默在蔓延。汉密尔顿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他摊了摊手:“看来这个问题确实有点难度?没关系,学术探讨嘛,重在参与……”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礼堂侧后方,靠近安全通道的角落响起,带着一丝被打扰清梦的不耐烦:
“吵死了……还让不让人清净会儿了?”
声音不大,但在极度安静的礼堂里,却清晰可闻!
唰!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只见那个穿着不合身西装、一直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的“保安”李阳,正揉着惺忪的睡眼(他刚才确实趁机眯了一会儿),一脸不爽地看向讲台。汉密尔顿那喋喋不休的嘲讽和最后那道题带来的压抑气氛,终于把他“吵醒”了。
“李阳?”夏清雅惊讶地捂住了嘴。
校领导和教授们也愕然地看着他,心想这个保安怎么回事?捣什么乱?
汉密尔顿也愣住了,看着这个突然开口、身份明显不是师生的人,皱起了眉头:“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
李阳根本没理会众人的目光,他指着投影屏上那道天书般的方程,打了个哈欠,用带着浓重江城口音的普通话说道:“就这题?叽叽歪歪半天,我还以为多难呢。三种解法,最省事的一种,用广义傅里叶变换结合格林函数摄动法,考虑边界层的奇异性,第三步的渐近展开式取前三项就够了,后面都是高阶小量,忽略不计,精度足够你们工程上用了。非要精确解的话,用逆散射变换或者构造贝克隆变换也行,就是计算量大了点,费电。”
他语速不快,声音也不大,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抱怨。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在懂行的人心上!
广义傅里叶变换?格林函数摄动?边界层奇异性?渐近展开?逆散射变换?!这些可是应用数学和物理前沿领域极其高深的概念!从一个保安嘴里如此随意地蹦出来?!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汉密尔顿教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瞳孔猛地收缩,死死地盯着李阳,像是见了鬼一样!他团队钻研了数月才找到眉目的问题,这个看起来像门卫的家伙,竟然随口说出了三种解法?而且其中一种“广义傅里叶变换结合格林函数摄动法”的思路,正是他们最近才隐约触及、尚未完全验证的隐藏路径!他怎么可能知道?!还精准地指出了关键步骤和简化技巧?!
夏清雅激动得浑身发抖,看向李阳的目光充满了无比的震撼和崇拜!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李阳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李阳说完,似乎才意识到场合不对,他环顾四周,看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挠了挠头,露出一个“糟糕,说漏嘴了”的尴尬表情,然后……转身就想溜回角落继续“站岗”。
“等……等等!这位先生!”汉密尔顿教授猛地从震惊中回过神,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了,几步冲下讲台,激动地拦住李阳,“你……你刚才说什么?广义傅里叶变换?你是怎么想到的?你能上来详细写一下推导过程吗?”
李阳看着眼前这个激动的外国老头,一脸“你别找我”的嫌弃:“我就随口一说,瞎蒙的。我哪会写什么推导?我是保安,负责安全的,不管解题。您继续,继续。”
说完,他挣脱汉密尔顿的手,迅速退回到角落的阴影里,重新板起脸,做回他的“木头人”,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众人的幻觉。
但礼堂里的气氛,已经彻底变了。所有人看着那个重新“隐身”的保安,眼神如同看着一个怪物。刚才那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无异于一场无声的惊雷,将汉密尔顿教授的傲慢击得粉碎!
扫地僧逆袭!保安一语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