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时代？李董？单独见我？”
刚摆脱剧组的是非，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更大的风浪就拍过来了？
“杨姐，这……什么情况啊？我跟李董八竿子打不着……”林哲试图挣扎。
“我怎么知道！”杨红语气带着火气和一丝担忧，
“对方秘书直接联系的我，语气很坚决，点名要你一个人去。我试探了几句，对方口风很紧，只说是李董看了你在星芒的报道，很欣赏你，想跟你聊聊。”
又是“看了报道，很欣赏”？这套说辞跟陈景明当初如出一辙！林哲心里警铃大作。这些大佬怎么都跟约好了似的，专挑他这只小虾米“欣赏”？
“我能不去吗？”林哲弱弱地问。
“你说呢？”杨红冷笑，“光影时代是什么体量？李董亲自开口，别说你了，我都得罪不起！赶紧去！记住，少说话，多听，摸清对方意图，有任何不对劲立刻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林哲看着影视基地外川流不息的车流，感觉前途一片“光明”。
“胖子，Lisa，计划有变。”林哲对等在外面的两人说，
“你们先回公司，我得去赴个‘鸿门宴’。”
“鸿门宴？谁啊？”吴胖子紧张地问。
“光影时代的李董。”
“卧槽？！”吴胖子惊得跳起来，“那个巨头？他找你干嘛？难道也想签你？”
Lisa眉头紧蹙：“光影时代与星耀传媒业务重叠，竞争激烈。李董在这个时间点见您，非常微妙。林先生，请务必谨慎，我建议还是让杨经纪人陪同……”
“对方点名要我一个人。”林哲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皱巴巴的t恤，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吧，去会会这位李大佬！”
按照杨红发的地址，林哲找到了一家隐藏在市中心竹林里的高档茶室——“清雅阁”。
侍者将他引到一个名为“听雨”的包间门口。林哲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包间内茶香袅袅，一位穿着中式盘扣上衣、身材微胖中年男子正坐在茶海前，熟练地冲泡着功夫茶。正是资料照片上的李董本人。他身边没有助理，没有保镖，只有一位安静侍立一旁的茶艺师。
“林哲来啦？快请坐！”李董抬起头，笑容满面，热情地招呼他，仿佛两人是相识多年的忘年交，
“路上堵不堵？快来尝尝我泡的茶，正宗的武夷山大红袍！”
这亲切的架势，跟林哲想象中商业巨鳄的威严压迫感完全不同，反而让他更加警惕，笑面虎往往最难对付。
“李董您好，久仰大名。”林哲恭敬地坐下，双手接过李董递来的小巧茶杯。
“哎，什么大名不大名的，就是个做生意的。”李董摆摆手，语气随意，
“倒是我对你，可是神交已久了。你在星芒电影节那段《银幕视野》的采访，还有智斗星耀王总的事儿，干得漂亮！有胆识！有谋略！给我们国内演员长脸！”
林哲心里嘀咕：消息传得可真快！嘴上谦虚道：“李董您过奖了，我就是运气好，被逼急了瞎折腾。”
“运气也是实力嘛！”李董哈哈一笑，话锋却不着痕迹地一转，
“我听说，陈景明陈老哥，对你也是青睐有加啊？还给你安排了个什么……‘东方神话’的培训计划？”
来了！果然是为了这个！
林哲心里一凛，面上不动声色：“陈先生是挺关照我的，给了一些学习的机会。”
李董点点头，抿了一口茶，感叹道：
“陈老哥眼光是毒啊！‘东方神话’这个项目，我们光影时代也关注很久了，确实是盘好棋，立意高，格局大！”
他放下茶杯，目光炯炯地看着林哲，语气变得推心置腹：
“不过林哲啊，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李董您请说。”林哲知道肉戏要来了。
“陈老哥那个人，能力是强，资源也广，但……有时候步子迈得太大，想法也比较……天马行空。”李董斟酌着用词，
“东方神话听起来是美好，但执行起来难度极大，周期漫长，变数太多。而且，他那个培训计划，说是培养，其实也是筛选，淘汰率极高。万一……我是说万一，你投入了几年时间，最后没能达到他的要求，或者项目本身出了什么问题，那耽误的，可是你自己的黄金发展期啊。”
这话也是林哲内心最担忧的地方。他不是没想过这些问题，只是之前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看到林哲眼神微动，李董趁热打铁，语气更加诚恳：
“我们光影时代不一样。我们讲究稳扎稳打，资源倾斜明确。以你现在的势头，只要签过来，我立刻就可以把S级的项目资源向你开放！电影、电视剧、顶级代言……随便你挑！保证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站稳一线！至于‘东方神话’……”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带着诱惑：
“如果你感兴趣，我们光影也可以参与投资，甚至主导！到时候，主角的位置，未必不能商量！何必去赌那个虚无缥缈的未来呢？”
糖衣炮弹！赤裸裸的糖衣炮弹！
S级资源！一线地位！甚至“东方神话”的主角位置！
每一个条件敲在林哲心上。相比起陈景明那边充满不确定性的长期培训和残酷淘汰，李董给出的，是一条看得见摸得着的康庄大道！
说不心动是假的。林哲感觉自己心跳加速，血液都在沸腾。他仿佛看到自己站在娱乐圈的顶端，受万人追捧，把林智颖之流踩在脚下……
等等！林智颖？
林哲猛地一个激灵！星耀传媒不就是光影时代的死对头吗？
李董这么急切地挖自己，除了看好他的潜力，是不是也想借此打击星耀，甚至……在“东方神话”这个潜在的金矿项目上，抢先布局，压制陈景明？
自己一旦答应，就等于彻底卷入了这两大巨头，甚至可能加上陈景明，三方博弈的漩涡中心！到时候，他这个小虾米，真的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吗？还是真的会像沈曼青警告的那样，成为一颗随时可以被舍弃的“棋子”？
巨大的诱惑和风险在林哲脑子里疯狂打架，让他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李董看着他纠结的表情，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不再紧逼，悠闲地给自己续了杯茶，语气轻松地说：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个人建议。选择权在你手上。年轻人，前途无量，要慎重考虑啊。”
他拿出一张纯白色的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手写的电话号码，递给林哲：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任何时候想清楚了，都可以打给我。光影时代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林哲接过名片，感觉比之前接陈景明的名片时还要沉重。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轻轻敲响，接着，一个让林哲魂飞魄散的声音传了进来：
“李老弟，好雅兴啊。不介意多加我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