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是不指望自己能名正言顺站到他身边的，但小瑾不知道有没有希望？
但是今日总算找到了答案，小瑾也找到了爸爸。
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萧煜微微点头，“本王会有法子的。”
下一刻，他把人按在被褥上，“苏苏，本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骂作奸夫淫妇的。”
“嗯？”苏奕晴不懂他什么意思，“骂你的人又不是我，你要算账也该找那段氏。”
萧煜方才听着外头的动静猜测段氏怕是没气儿了，也不说破怕吓着苏奕晴，俯身轻啄着她的唇，“本王不把这四个字坐实了，就白白被她骂了。”
苏奕晴瞪大了眼睛：……
无耻！
堂堂凌王，这般委屈地说出这句话来，难道不是无耻？
萧煜又压下来，“何况，你都说我是萧山了，那我们就是夫妻……”
好像接受自己就是萧山这个事实，并没有那么难？
他的气息愈发灼热，唇瓣擦过她的唇角，带着不容错辨的缱绻。
苏奕晴浑身一僵，下意识偏头躲开那滚烫的触碰，脸颊却已烧得能煎熟鸡蛋。“可、可这里是言家！我还是言家的媳……呃，寡妇！”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指尖抵在他胸口轻轻推拒，那点力道却软得像棉花，反倒像是在撒娇。
萧煜低笑一声，握住她抵在自己胸前的手，指尖摩挲着她细腻的掌心纹路。“寡妇？”
他咬着这两个字，语气里满是不以为然，“言墨涵从未碰过你，这桩婚事本就是个骗局。苏苏，你从始至终，都是我的人。”
他俯身将她圈在身下，帐幔被两人的动作拂得轻轻晃动，将外头的微光筛成细碎的光斑，落在他深邃的眼眸里，像是盛着漫天星辰。
龙涎香与墨香交织的气息将她彻底包裹，那是属于萧山的味道，也是属于萧煜的羁绊，让她抗拒的心思瞬间弱了大半。
“你别乱来……”苏奕晴偏过脸，不敢看他过于专注的目光，耳尖却被他的呼吸扫得发麻。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还有他克制着的力道——他明明可以强硬到底，却在她每一次细微的瑟缩时，都悄悄放缓动作。
萧煜抬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未干的泪痕，动作温柔得不像平日里那个杀伐果断的凌王。
“我不乱来，”他的唇落在她的眼睑上，轻轻一吻，“我只是想抱抱我的妻子，弥补这些年的亏欠。”
这一声“妻子”，让苏奕晴的心猛地一颤。
穿越而来的委屈，独自抚养孩子的艰辛，还有对萧山跨越生死的思念，全都在这一刻翻涌上来。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他的锦袍，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
萧煜察觉到她的松动，手臂微微用力，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他的唇缓缓下移，从她的眉骨滑到鼻梁，最后停在她的唇瓣上方，却没有立刻吻下去，只是用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鼻尖，声音沙哑：“苏苏，看着我。”
苏奕晴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撞进她视线的，是他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深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在怕，怕她再次推开他。
“萧山……”她轻轻唤出这个刻在心底的名字，声音带着哭腔。
“我在。”萧煜立刻回应，眼底瞬间亮起光芒。
他终于不再克制，轻轻吻上了她的唇瓣。这个吻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是在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
苏奕晴的身体瞬间紧绷，随即又缓缓放松下来。她抬手，迟疑着环住他的脖颈，指尖触到他微凉的发丝。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轮廓，还有此刻真实的触感，都在告诉她——他真的回来了。
萧煜感受到她的回应，吻渐渐加深了些，却依旧保持着克制。
直到苏奕晴因为呼吸不稳而轻轻推他，他才恋恋不舍地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以后不许再把我推开了。”他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霸道，又藏着几分委屈，“不管是萧煜还是萧山，我都是你的人。”
苏奕晴别过脸，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小声嘟囔：“谁要你的人……”
话虽如此，环在他脖颈上的手，却悄悄收紧了几分。
萧煜见状，低笑出声。
他重新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声说道：“等寻到合适的时机，我就禀明陛下，解除与苏棠的婚约，再风风光光地把你和小瑾接回凌王府。”
苏奕晴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秋月小心翼翼的声音：“主子，国公爷来了，说是……国公夫人殁了，请您出去给个说法。”
两人同时一顿。
苏奕晴听到“国公夫人殁了”几个字时，后背瞬间沁出一层薄汗。
但她没有半分迟疑，抬手理了理微乱的衣襟，声音平稳得听不出波澜：“知道了，让他稍候，我即刻便到。”
萧煜在她掌心轻轻按了按，目光里的担忧与安抚清晰可见。“放心去，我在这儿等你。”
他的声音压低，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让苏奕晴悬着的心稍稍落地。
苏奕晴取过一支素银簪子挽起发髻，又添了件石青色披风。
夏荷垂首跟在她身后。
正厅内的气氛压抑得几乎凝固。
言国公身着藏青常服，鬓角的银丝在烛火下格外显眼，他背对着门口而立，肩头绷得像拉满的弓，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厅内下人们连呼吸都放轻了。
“言国公。”苏奕晴的声音打破寂静，她缓步走到厅中站定，身姿笔直如松，“听闻国公夫人出事，我亦深感意外。只是不知，要我给什么说法？”
言国公猛地转身，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双手攥得指节发白：“意外？我夫人好端端来你静云轩，怎么就成了意外？方才下人回禀，她是在你门前磕破了头！苏氏，你今日必须说清楚，她死前究竟与你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