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民国二十一年,大雪,“青面狐”覆灭十日后
地点: 朱家角“莲记”水运总舵、陆家浜“金钩”船坞、榴莲分舵“铜钟”刑房、苏州河右浜“铁索滩”、右浜“镇河”铁堡
第一章:铁索横江
大雪纷飞,河面初凝。朱家角“莲记”水运总舵,掌控着左岸大半漕运与走私。这日拂晓,三条满载生铁、桐油的重型货船,在驶过右浜与左浜交界的“铁索滩”时,船底突遭不明巨力撞击,龙骨断裂,顷刻沉没,货物尽数沉入冰河,船工死伤惨重。几乎是同时,陆家浜“金钩”船坞内,正在维修的两条榴莲帮战船,被夜间潜入的力士用巨斧劈断了主桅杆,船体也被凿出大洞。
现场勘查,沉船处的冰层下有巨大的、非自然形成的撞击凹痕,像是被某种沉重的钝器反复砸击。船坞被毁的战船旁,丢弃着一柄需要两人合抬才能舞动的、门板般的巨型开山斧,斧柄上缠着浸透桐油的粗麻绳,旁边用烙铁在木板上烫出一尊模糊的、盘坐的铁佛形象,旁书:“金刚怒目,断汝根基。”
纯粹的、毫无花巧的暴力破坏!目标直指黄榴莲的水上命脉,手段粗暴强悍,带着一股碾压一切的霸道。黄榴莲站在“铁索滩”岸边,看着手下从冰河里打捞上来的破碎船板,又掂了掂那柄需要他运足力气才能单手提起的巨型开山斧,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燃起熊熊战意。
“终于来了个像点样子的。”他咧嘴,露出森白牙齿,“影子,去把这尊‘铁金刚’给我请出来!我要看看,是他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斧头利!”
第二章:暗影循力
影子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对手是右浜子会二把手,“铁金刚”。此人并非汉人,据说是来自关外的力士,身高九尺,筋骨如铁,天生神力,擅使重兵器,一身横练功夫刀枪难入,性情暴烈如火,唯右浜子会大当家马首是瞻。其驻地便在“铁索滩”对岸,一座完全由青石和铁木搭建的“镇河”铁堡,扼守水道咽喉。
那巨型开山斧的锻造工艺粗犷古老,并非中原样式。铁佛标记带着浓厚的异域色彩。暗探试图接近“镇河”铁堡,却发现堡垒依险而建,仅有一条陡峭石阶可通,堡墙高厚,箭垛密布,堡外河滩上插满削尖的木桩,更有魁梧力士日夜巡逻,戒备森严,几乎无隙可乘。
一名暗探伪装成贩卖牛羊的关外客商,想借交易之名靠近,却在堡门外便被守卫拦下,对方根本不问来意,只是粗暴驱赶,眼神警惕如鹰。
第三章:铜钟刑讯
必须获得铁堡内部情报。一名在堡内负责杂役、偶尔外出采买的哑仆(“铁金刚”不信任能言之人),被暗探于市集设计擒获。
哑仆被带入分舵那令人肝胆俱裂的“铜钟”刑房。此房中央悬挂一口千斤铜钟,受刑者被剥去上衣,捆绑在钟下的铁椅上。行刑者并不直接拷打,而是用沉重的撞木,有节奏地撞击铜钟!
“咚——!”
“咚——!”
“咚——!”
巨大的声浪在密闭空间内反复震荡、叠加,受刑者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震得移位,耳膜刺痛欲裂,脑袋仿佛要炸开,那种无处可逃的、纯粹的物理折磨,瞬间便能摧毁人的理智。
那哑仆虽不能言,但感官健全。只撞了三下,他便已面色惨白,浑身被冷汗浸透,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当行刑者举起撞木,准备撞击第四下时,他拼命挣扎,用头撞地,发出“咚咚”的哀求声,然后伸出颤抖的手指,蘸着自己的冷汗,在地上画出了歪歪扭扭的图案:铁堡的简易结构,标注了大门、演武场、“铁金刚”居住的主楼位置,以及一条通往河边的隐秘排水渠。
第四章:铁索滩侦察
得到有限情报,浪里白再次请缨。这一次,他选择从水下接近。大雪初霁,河水冰冷刺骨,河面漂浮着薄冰。浪里白口含芦管,全身涂抹防冻的油脂,潜入水中,向着对岸的“镇河”铁堡游去。
水下能见度尚可,但暗流湍急。浪里白避开河滩那些削尖的木桩,小心翼翼地靠近铁堡根基。堡垒依山傍水而建,基部没入水中,长满了滑腻的青苔。他按照哑仆所画,寻找那条排水渠。
终于,在堡垒背阴面的水下,他发现了一个被铁栅栏封住的、约莫水桶粗细的排水口。栅栏锈迹斑斑,但依旧坚固。浪里白尝试推动,纹丝不动。他透过栅栏缝隙向内窥视,里面漆黑一片,深不见底,隐隐有污水的臭气传来。
他无法从此处进入,只能浮上水面,远远观察堡垒正面。只见那唯一的石阶上方,堡门紧闭,墙头有持弓力士巡逻,演武场上隐约传来沉重的呼喝与金石交击之声,想必是“铁金刚”在操练。堡垒气势雄浑,确实如同一尊蹲伏的巨兽,难以正面攻破。
第五章:镇河铁堡决战
强攻损失太大,黄榴莲决定诱敌出战。他放出风声,三日后,榴莲帮将有一批极其重要的“火器”经由“铁索滩”水路运往左浜。
第三日,风雪更大,河面薄冰更厚。一条吃水很深的货船,在数条快艇护卫下,缓缓驶向“铁索滩”。货船上覆盖着油布,看似神秘。
果然,货船行至滩心,对岸“镇河”铁堡大门轰然洞开!一名如同巨灵神般的身影,身披重甲,手持一柄比之前那柄更为巨大的狼牙棒,率领数十名同样魁梧的力士,踩着冰面,如同雪崩般冲杀过来!正是“铁金刚”!他果然不愿坐视“火器”过境!
“来得正好!”黄榴莲立于为首快艇船头,眼中精光爆射,手持开山斧,一跃而下,落在冰面之上!身后,铁山、浪里白、影子等精锐尽出,迎向冲来的力士!
大战在冰面上瞬间爆发!“铁金刚”目标明确,无视他人,狼牙棒带着摧毁一切的恶风,直取黄榴莲!他每一步踏下,冰面都为之震颤!
黄榴莲毫不畏惧,开山斧迎上狼牙棒!
“铛——!!!!!”
一声远超之前的、如同霹雳炸响的巨声在河面上回荡!冰面被震出蛛网般的裂纹!
两人都是力量巅峰的强者,这一次硬撼,竟平分秋色!各自退后一步,脚下冰面碎裂!
“好力气!”“铁金刚”声如洪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被更狂热的战意取代,狼牙棒舞动如风,再次猛攻!
黄榴莲也打出了真火,开山斧毫无花巧,每一击都势大力沉,与狼牙棒疯狂对撞!巨响连绵不绝,冰屑四溅,两人周围仿佛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力场,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
另一边,铁山对上了一名手持巨斧的力士头目,浪里白则在冰面上灵动穿梭,分水刺专攻下盘,影子则如同鬼魅,短刃寻找着甲胄缝隙。战斗异常惨烈,不断有人倒下,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冰面。
黄榴莲与“铁金刚”已硬拼了数十记,两人虎口都已崩裂,手臂酸麻,但眼神却越发凶狠。黄榴莲发现,“铁金刚”力量虽略胜自己半筹,但身法转换稍显迟滞。
他卖个破绽,佯装力竭,斧势稍缓。“铁金刚”果然中计,狼牙棒以泰山压顶之势砸下!黄榴莲却于间不容发之际侧身滑步,避开锋芒,开山斧并非硬格,而是贴着狼牙棒的长柄削向“铁金刚”的手指!
这一下变招极快极险!“铁金刚”收棒不及,只得松手后撤!狼牙棒“轰”地砸在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
兵器脱手,“铁金刚”怒吼一声,竟不退缩,蒲扇般的巨掌直接抓向黄榴莲的脑袋!他竟想凭血肉之躯硬撼开山斧!
黄榴莲眼神一厉,不闪不避,开山斧由下而上,一记凌厉的上撩,斧刃精准地迎向那抓来的巨掌!
(此处根据政策要求,省略具体行刑描写)
血光冲天而起!伴随着“铁金刚”一声痛苦与愤怒交织的震天咆哮!
尾声:金刚的陨落
“铁金刚”重创倒地,庞大的身躯压碎了冰面。残余的力士见首领败亡,瞬间士气崩溃,或降或逃。
黄榴莲站在冰面上,微微喘息,看着被鲜血染红的“铁索滩”和那尊倒塌的“金刚”。开山斧上,鲜血正顺着斧刃滴滴答答落下,在冰面上绽开朵朵红梅。
“把这铁堡,给我拆了,砖石扔进河里。从此,这苏州河上,再无‘镇河’之物。”他的命令带着胜利者的冷酷与决绝。“把这‘铁金刚’的脑袋,挂到右浜子会的总堂门口去。”
“镇河”铁堡的覆灭,意味着右浜子会失去了最强大的武力屏障和最凶悍的战将。黄榴莲的威名,如同这冬日的寒风,彻底席卷了苏州河两岸。
他抬头,看向右浜深处那更加神秘、更加庞大的阴影。他知道,最后的对手,右浜子会那神秘的大当家,就在那里。最终的决战,已不可避免。他的开山斧,渴望饮那最终之敌的鲜血。大雪,依旧纷飞,掩盖了血腥,却掩不住那冲天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