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最让人想不到的是,面对这个可以说是他最大的仇人,昨晚还一脚把他踹出门的人,
秦淮如居然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还笑着跟他打招呼。
这秦淮如心里肯定憋着坏呢,说不定已经走火入魔了,
只有这样的人,才会表现得这么镇定。
这让王锴心里直发怵。
他眯起眼睛,轻轻点头回应了秦淮如。
秦淮如也对他笑了笑,然后很自然地往院外走。
如果这种平静是出现在别人身上,王锴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但偏偏是秦淮如,
这就让他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他打开系统界面,查看了一下收入记录,
“来自秦淮如的负面情绪+423,+423,+423”
频率不快,但每次的数值都一样。
王锴眼神一沉,整个人变得有些不对劲。
他骑上自行车,赶往轧钢厂,
路上,竟然又碰到了秦淮如,看她走的方向,也是去轧钢厂的。
王锴眉头一皱。
听到身后的动静,秦淮如回过头来,
看到是王锴,她又露出微笑点了点头,但没说话。
刹那间,王锴也笑了,朝她点点头,然后骑车超过了她,
两人表现得就像是本该如此一样。
可看着王锴远去的背影,秦淮如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眼中逐渐露出仇恨的神色,
这才是她现在对王锴的真实态度。
而超过秦淮如的王锴,一边蹬着车往轧钢厂赶,一边收起了刚才的笑意,换成冷笑,
他决定不再等了,这次一定要把她送进监狱,
不管她有什么目的,都让她在监狱里冷静冷静。
这也是他现在对秦淮如的真实想法。
很快,王锴到了轧钢厂,
作为技术研究员,他的工作还算轻松,除非遇到技术难题,否则没人会找他。
他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坐在办公桌前,望着窗外大门口的方向。
果然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了秦淮如的身影。
只见秦淮如跟门口的保卫工人说了几句,那工人就冲向办公楼去了。
王锴眼神一缩,起身走到走廊楼梯口,
等那工人上来后,他直接拦住,从对方嘴里得知,秦淮如这次是来找厂长的。
听到这个消息,王锴冷笑一声,回到办公室。
因为他知道,厂长是不会见她的。
果然,没多久,那工人就跑回来告诉秦淮如什么,
然后就不再理她了。
秦淮如也没有离开,一直在厂门口转悠,一副不见到厂长就不罢休的架势。
王锴看到这一幕,眼神微眯,思考了一下,便走出办公室,朝厂长办公室走去。
“咚咚咚——”
王锴敲了敲厂长办公室的门。
里面传来厂长的声音:“进来!”
王锴推开门,
“厂长!”
“王锴!”
看到是王锴,厂长露出了笑容。
前几天王锴又解决了一个技术难题,这让厂长对他更加满意,也更关注,
所以态度自然也温和了许多。
王锴也笑着开口:“厂长,我有点事想找您。”
“坐吧!”
厂长招呼了一声,竟然亲自起身给王锴倒茶。
王锴刚坐下,立刻站起来抢先给厂长的杯子倒满,然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
厂长瞧着他,眼神里满是赞许,“有啥事,说吧!”
王锴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点头答道:“厂长,我想跟您聊聊秦淮如的事儿。”
王锴话音刚落,厂长皱了皱眉,说:“我听说了,你和秦淮如之间有点小摩擦。但她已经被开除了,现在跟咱们厂没关系了。你可别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上,好好干活就行。”
王锴连忙摆手:“厂长,我不是说我和秦淮如的私事。”
厂长笑了笑,其实保卫处的人已经跟他说过,王锴之前在走廊问过秦淮如的来意。但他没挑明,想看看王锴到底想说啥。
王锴见厂长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就挠了挠头,改口道:“厂长,其实这事也算我和秦淮如的私事,但也跟您有点关系。”
“哦?跟我有关系?”厂长来了兴趣,“那你快讲讲,你和秦淮如的事咋还扯到我身上了?”
王锴点头:“厂长,秦淮如这次来就是专门找您的,她现在还在厂门口,估摸着……”
王锴一口气说了半个多小时,厂长一直面带微笑,没打断他。
“大概就是这样了,厂长,我觉得还是得继续追究秦淮如的责任。”王锴说完,盯着厂长的脸,看他啥反应。
厂长听完没立刻说话,反而皱着眉仔细打量王锴,这让王锴有点紧张:“厂长,您这样看着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厂长却顺着他说:“你是该有点不好意思。”
“?”
“要是按你说的,秦淮如是冲着你来的,那我为啥不当场把你开除?”厂长笑着说道:“那样不就省事了?”
“我知道厂长您不会这么做的。”王锴一点也不慌。
厂长笑了几声,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好,我知道了。如果秦淮如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会留意的。你先回去吧。”
王锴点点头,起身朝门口走去。刚打开门,他又回头对厂长说:“厂长,可别乱来!”
说完就闪身走了,顺手把门关上。
“这小子。”厂长摇摇头,“真正的硬汉,就得经得起考验。”
王锴回到自己办公室坐下后,就往窗外看去,果然看见秦淮如还在厂门口徘徊,没走。
到了中午,她还在那儿,死乞白赖地不肯走。
这家伙昨晚咋变成这样了?
难道昨晚那件事对她打击太大了?
王锴突然有点后悔,昨天是不是太狠了,她都那样了,他还踹了一脚,应该直接把她扔出去就算了。
他摇摇头,把这事暂时搁一边,专心干活去了。
办公室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老盯着厂门口也不合适,尤其还有秦淮如在那儿。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事情终于有了变化。
厂长好像临时要出门,秦淮如一看见他就赶紧跑过去,两人说了几句,然后一起往远处走。
厂长骑的是自行车,这时候居然推着车跟秦淮如一块儿走。
王锴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默默念叨:“厂长,你可千万别动摇!”
接着他开始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做,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厂长身上,尤其是厂长能不能顶得住,还不知道。
时间一晃,就到下班的时候了。
此时距离厂长和秦淮如一起离开,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厂长还没回来。
王锴骑上车,朝着大院方向赶去。刚骑一半,他忽然拐了个弯,决定先去派出所一趟。
结果刚到派出所,他就看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
张所长正和秦淮如有说有笑地从研究所走出来,两个人边走边聊,朝远处去了。
王锴挑了挑眉,
这个秦淮如,动作还挺快,居然已经找上张所长了。
这么说,她和厂长的事情已经谈完了?
不知道厂长有没有扛住。
难道说,还要让张所长也经历一次考验吗?
看着秦淮如和张所长的背影,王锴心里琢磨着,要不要现在就追上去,
直接打断秦淮如的“计谋”,这样张所长就不用遭罪了。
和厂长不一样,王锴对张所长一点信心都没有。
想到这里,王锴也不再犹豫,直接骑上自行车追了上去,
在离他们十几米远的地方,他按了按车铃,
刺耳的响声立刻传来,
秦淮如和张所长同时回头,
看到是王锴,两人的反应却不一样,
秦淮如马上露出笑容,打招呼道:“王研究员,这么巧?”
张所长脸上有点尴尬,但秦淮如看不见,偷偷冲王锴眨了眨眼。
王锴一看,心里明白了,
也没停下,只是笑着打了个招呼,继续骑过去了。
王锴没回家,
而是去了附近一家餐馆等着。
一个小时后,张所长走了进来,直接坐到了王锴对面。
“张所,这么快就结束了?”王锴调侃道。
“啥结束?”张所长一脸茫然。
王锴嘴角一扬,“还用说吗?看你一脸疲惫的样子,肯定没扛住考验了,算上路上的时间,脱衣服的时间,还有……”
“停停停!”张所长终于明白王锴在说啥了,“我像是那种扛不住的人吗?”
听到这话,王锴眼睛一亮,“这么说,张所你真的被考验了?怎么样,感觉如何?”
“行了,别逗我了。”张所长苦笑着摇头,“你是不是知道秦淮如找啥?说吧,你打算咋处理她?”
“她犯了啥错,就该受啥罚。”王锴笑了笑,“比如说她居然想考验张所你这样的警察,这不就是犯错了吗?张所你咋不把她抓起来?”
张所长听了也苦笑,“刚才我差点跑路了,哪还顾得上那个。”
王锴沉默了一会儿。
原来你也是差点扛不住!
看着王锴的眼神,张所长又红了脸,赶紧转移话题:“你是说你也想把她送进去?”
“她在外面,我不放心。”王锴叹了口气。
“咋?”张所长问。
“她都来找你了,你这是挺过来了。要是你挺不过来呢?”王锴叹了口气,“而且,她之前还找过我们厂长,我现在还不知道厂长有没有挺过来!”
“嘶——”张所长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她先找的你们厂长?”
王锴点点头。
张所长龇了龇牙。
看着张所长一副无语的样子,
王锴这才开口:“所以,张所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让她进去了吧?”
“明白了。”张所长重重地点了点头,“不过,还得有个正当理由。”
王锴皱起眉头,“咋?她对你做的事还不够吗?”
“这……”张所长犹豫了一下,“要是传出去,对我名声不好。”
“行,我懂了。”王锴点了点头。
说完这句话,王锴陷入了沉思,
现在,他尚不清楚厂长是否能挺过这一关,但从张所长刚才的话语中便能感受到,秦淮如的考验绝非易事。
昨晚,王锴自己也是深有同感。
若非有更重要的事务牵绊着张所长,
他真不敢断言张所长能否挺过去。
所以,到现在,王锴也不再相信厂长能顺利过关。
如果厂长没能挺住,明天他上班时可能会碰到一些预料之外的变化,
这种无法预测的变故,正是他最不愿见到的。
今晚就得把秦淮如解决掉!
王锴下定决心后,开始琢磨起计划,
打算今晚动手除掉秦淮如,还不能让自己惹上麻烦,必须想出一个滴水不漏的办法。
看着陷入沉思的王锴,坐在对面的张所长无奈地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过了好一阵子,王锴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发现桌上的菜肴已被张所长吃掉了大半,
他顿时无语,也没了再加菜的念头。
“想明白了吗?”张所长笑着问。
“想通了,就今晚,张所长,您也做好准备,随时过来。”王锴神情庄重。
“这么快?”张所长面露惊讶,“你得小心行事,别把自己搭进去,不然到时候我也不好收场。”
“我明白。”王锴站起身,“那我先走了,张所,您慢吃。”
王锴特意加重了后半句话的语气,
张所长没在意,只是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王锴也没客气,径直离开,连饭钱都没付。
饭钱自然是张所长掏了,
原因很简单,他之前在系统商城里囤了不少黄金。
回到家时,天已经全黑了,
整个院子一如既往地安静,
但不知为何,王锴总觉得院子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好像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看来,今晚不止他有动作!
进屋后,王锴立刻拿出了设备,看着辅助设备上闪烁的红光,眼神微微眯缝起来,
今天应该有不少人议论他,
叹了口气,正准备戴上耳机,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王锴眼神一凛,转头看向门口,
经历了昨晚秦淮如的事,他对每一个晚上来敲门的人都格外小心,
“谁?”他朝门外喊道。
“是我,娄小娥。”门外传来了娄小娥的声音。
王锴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来找他,
走到门前,看着门外的娄小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不过,在开门前,他先打开了录音机,
开门后,他又仔细打量了娄小娥一番,确认没问题后才让她进来,
娄小娥一进门,王锴不但没关门,反而拉上了门帘。
做完这些后,他才看向娄小娥问道:“什么事?”
面对王锴的提问,娄小娥却抱怨道:“开门干嘛,不冷吗?”
“嗯,我有点热。”王锴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看你是被蛇咬过,连井绳都怕了。”娄小娥讽刺道。
听到这话,王锴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你怎么知道的?”
“这谁不知道!”娄小娥撇了撇嘴,“上次秦淮如陷害你的事,院子里还有人不知道吗?”
王锴暗自松了口气,刚才还以为她说的是昨天晚上的事。
“你怎么了?”娄小娥似乎察觉到了异样。
“没什么。”王锴摇了摇头,“有事快说,别一会儿又被许大茂‘捉奸’了。”
说完这句话,王锴嘴角不自觉地勾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王锴,你真不要脸!”娄小娥气急败坏,直接抬脚往门外走,
但走到门口时,她又停了下来,回头对王锴说:“我今天下午看到秦淮如回来后,就把贾大妈和三个孩子支开了,还找了不少人去她家,可能要对你搞点事,你小心点。”
听到娄小娥的话,王锴瞳孔猛地一缩,立刻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要对你下手?”
“因为她找的人,都是跟你有过节的人,你自己想想吧!”说完这句话,娄小娥就离开了。
王锴正想道谢,娄小娥已经走远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回想起刚才娄小娥说的话,又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什么叫“都是跟你有过节的人”?这院子里谁不是他的仇家?谁不给他添乱?
秦淮如都找了些什么人?为什么还要把贾张氏和三个孩子打发出去?
他关上房门,再次拿出设备,戴上耳机,直接调出秦淮如家的录音,从头开始听。
不久后,耳机里就传出了贾张氏的声音:
“该死的王锴,该死的王锴!”
王锴默不作声。
这个老太婆一个人在家,居然还在自言自语地骂他?
等这事过去,再收拾你这个老家伙。
他直接快进,想着今天秦淮如和厂长离开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左右,便从一点半之后开始听。
给厂长留半小时应该足够了。
这次很快,就听到了秦淮如的声音:
“妈,你带棒梗去医院看看,给他的手换一下药。”
“那你干什么?”贾张氏问,“你这一上午都干啥去了,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现在还出去抛头露面,也不嫌丢人。”
“我去找厂长,看能不能要点补偿金。”秦淮如回答得很自然。
“真的?厂长怎么说?”贾张氏立刻关心起补偿金的事。
“厂长说先等等,明天让我再去一趟。”秦淮如语气平静,看起来毫无破绽,“妈,先别说了,你带棒梗去医院吧,顺便带上小当和槐花,她们好几天没出门了,别闷坏了。”
“那你干什么?”贾张氏又不乐意了。
大冬天的,外面冷得要命,哪有家里暖和?
“我下午还有事,王锴让我在家等他。”秦淮如随口说道。
这话让王锴愣住了,他什么时候让她在家等他了?
而贾张氏听到这话,不但没生气,反而有些高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这就带棒梗去医院。不对,你昨天晚上不是说……”
“我今天早上在厂里遇到了王锴,是他主动找我的。”秦淮如好像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明白了,明白了。”贾张氏觉得自己懂了,“我就说,你要给他点好处,这小子昨晚肯定后悔了,今天才会找你。我跟你说,到时候你……”
“行了妈,我知道怎么做。”秦淮如打断了她。
“好好好,你明白就好,千万别错过这个机会。”贾张氏一边叮嘱,一边招呼棒梗,“棒梗,带你两个妹妹,奶奶,去医院看看手。”
“来了,奶奶。”棒梗回应道。
“太好了,终于能出去了。”小当说道。
“槐花嚷嚷着要出去玩,几个人闹腾了一阵,就被贾张氏领出门去。
没多久,秦淮如也出了门,但转眼又返回来,身后还跟了个男人。
‘秦师傅,你找我有啥急事,还特地跑家里来?’耳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王锴一听,愣住了,原来是阎解放。
难怪娄小娥说秦淮如找的都是有仇的人,阎阜贵被王锴送进去,阎解放恨他也合情合理。
‘解放,三大爷的案子咋样了?’秦淮如问。
‘来来来,先坐下喝杯茶。’阎解放边说边坐下,喝了口茶,‘唉,别提了,估摸着得在里面蹲一阵子了。’
‘三大爷这把年纪还得坐牢,真是遭罪,不知能不能活着出来。’秦淮如说到这儿,好像意识到说漏了嘴,连忙改口,‘唉,我跟你说这些干啥。’
秦淮如明显在激阎解放。
果然,阎解放一听,猛地拍了下桌子:‘都是那个王锴,早晚我得让他好看!’
‘我看,别等以后了,就今天吧!’秦淮如冷冷地说。
阎解放一听,愣住了,结结巴巴地问:‘秦师傅,你这是啥意思?’
‘我说,今晚就让王锴吃点苦头,不用等以后。’秦淮如不再遮掩。
‘秦师傅,你开玩笑吧,我只是随口说说,我哪敢!’阎解放立刻退缩了。
‘唉——’秦淮如叹了口气,失望地说,‘有啥不敢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阎解放赶紧解释,‘连傻柱和许大茂都打不过他,我怎么打得过?’
‘谁让你正面跟他干?’秦淮如没好气地说。
‘可许大茂想偷袭他,腿都被踢断了。’阎解放声音发颤,显然怕了。
‘多叫几个人不就行了?’秦淮如劝道。
‘你到底想干啥,直说吧!’阎解放问。
‘我想教训他一下,出口气,你不想吗?’秦淮如语气缓和了些。
没想到阎解放听完,不动声色地站起身就走:‘我倒是想,但我不敢,算了,我先走了。’
‘等一下!’秦淮如喊住他,阎解放停下了脚步。
‘解放,你看看王锴对你姐都做了啥,心疼心疼你姐,帮姐姐这个忙。’秦淮如边说边弄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在展示她受伤的手肘给阎解放看。
接着王锴听到阎解放咽口水的声音,‘姐,你这是干啥?’
‘解放,你看我这胳膊肘,都是王锴弄的。’秦淮如声音带哭腔。
‘这个王锴真不是个东西。’阎解放立刻骂起来,但声音发抖,不知为啥。
‘解放,我让你看我的伤,你看哪儿呢?’秦淮如突然问。
‘姐,我错了。’阎解放下意识回答,接着反应过来,‘不是,姐,我没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好看吗?’秦淮如问。
阎解放没说话。
‘好看的话,再靠近点看。’秦淮如又说。
十分钟后,
‘姐,你放心,今晚我一定让王锴好看。’阎解放声音兴奋,‘不过你得再叫几个人,我一个人不行。’
‘放心吧,解放,你回去准备一下。’秦淮如声音有点沙哑。
然后阎解放就开门走了。
屋里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秦淮如在穿衣服。
接着是秦淮如开门出去的声音。
王锴无奈地播放了下一盘录音。
同样的剧情又上演了,女主人公还是秦淮如,男主人公换成了刘光福。
王锴一段段听着录音,接下来是杨建哲,这让他有点惊讶。
刘光福他还能理解,但杨建哲当初可是当着全院人的面嘲笑过秦淮如和李副厂长的事,秦淮如好像忘了,杨建哲也好像忘了。
跟阎解放经历的一样,最后也留下了同样的话才离开。
听到这儿,王锴已经无语了,心想,果然,人人都骂曹操,可人人都想当曹操?杨建哲就是个典型例子。
不过杨建哲只是让王锴惊讶和无奈,最让他震惊的是最后一个——阎解成。
要知道阎解成有老婆于莉,长得挺漂亮,可他居然也抵挡不住秦淮如的……
这是秦淮如魅力太大,还是说家里的不如外面的香?
通过录音,王锴彻底明白了,秦淮如一共找了四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打算在他晚上起夜上厕所时埋伏他,敲他闷棍。
王锴立刻警觉起来,他不相信秦淮如费了这么大劲,只是为了教训他出口气,她很可能想做更激进的事,却瞒着那四个人。
还有,秦淮如并不是在找厂长之后才去找张所长的,而是在跟厂长见过面后,又分别找过那四个人,这才去找的张所长。
不知张所长知道这个消息后会有啥反应?
要知道,秦淮如见厂长时已经是下午了,从她和厂长离开轧钢厂,到张所长看到她和秦淮如一起出现,也就过了五个小时左右。
这五个小时里,秦淮如居然做了这么多事,这让王锴忍不住感叹。
感叹完后,王锴开始琢磨接下来咋办。
他原本是打算主动出击,然后把罪名栽赃给秦淮如,让她进监狱。计划都安排好了,就等着晚上行动。
但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既然秦淮如已经先动手了,那他就不需要再陷害她了,直接等她自己送上门就行。
关键是,是要让他们打闷棍,还是在他们准备打闷棍时,像上次对付许大茂那样,把这几个人全部打倒,打断腿,顺便制造些负面情绪。
不过秦淮如肯定另有目的,而且这个目的可能只有在她被控制住后才会暴露出来。只有这样,才能把她送进监狱。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成功打了闷棍,王锴就得受点罪,然后才能引出秦淮如下一步动作,把她送进监狱,其他人也当成帮凶。这样一来,就能长期收割他们的负面情绪。
但如果提前把这些人打倒,那受伤的就是他们自己,秦淮如却没事。”
琢磨再三,王锴还是决定放他们一马,让他们尝试偷袭自己。
但此事必须谨慎行事,绝不能被他们完全掌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思考片刻后,王锴径直出门去找张所长了。
这回,他打算让张所长亲自带人现场监督,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同时也让秦淮如尝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滋味。
一个小时后,王锴回到院子里,和平常一样开始休息。
晚上十点,他铺好床铺,打算去上个厕所,再回来睡觉。
这四合院有个缺陷,厕所不在院子里,而是建在院子外面,整条胡同的人都共用这一个。
因此王锴上厕所得出院子,
此时已是深夜十点,胡同里空无一人,漆黑一片,
他拿手电筒照着路往厕所走。
没走几步,他就感觉不太对劲,
厕所里面藏着两个人,旁边还猫着腰藏着三个。
这是要趁他进去时偷袭他,真够狠的,也不挑个好地方。
他一边观察,一边心里盘算着,
结果发现不远处还有人藏得更隐蔽,这才松了口气。
那是张所长的人,这么冷的天,也是真够拼的。
要不是为了引出秦淮如的真实目的,也没必要让他们在这里守候。
真不知道秦淮如怎么想的,上次许大茂偷袭他时,也是四个人,
他还不是毫发无损?最后反而是许大茂的腿被他给打断了。
秦淮如真以为阎解放他们四个废物,能干成许大茂都没干成的事?
想到这里,王锴眯起眼,觉得还是得小心为上,万一秦淮如还有什么招数,
不小心吃了亏可就不好了。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他思绪万千,身体也越来越靠近厕所,
这时候,厕所里和外面的人都憋着气,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王锴走到离厕所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背对着厕所,面朝院墙,开始解裤子,他竟然打算就地解决。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这可不行,没点动静他们怎么敢动手呢?
王锴感受到周围的寂静,便开始哼起了小曲。
果然,他一出声,厕所里的人再也忍不住了,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和外面的三个人汇合。
五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四个人立刻朝王锴冲了过去,其中两人手里还拿着麻袋,显然是打算用麻袋罩住他,让他认不出他们来。
几米的距离,眨眼就到。
脚步声急促响起,王锴回头一看,一个麻袋已经迎面飞来。
面对飞来的麻袋,王锴似乎早有准备,猛地一脚向后踢去,整个人贴在了墙上,麻袋落空,他看清了眼前的局势。
拿麻袋的是阎解放和阎解成两兄弟,后面跟着刘光福和杨建哲,秦淮如则站在他们身后,右手藏在背后,不知道藏着什么。
“你们想干嘛!”王锴大声质问。
四人动作一顿,接着杨建哲开口喊道:“开弓没有回头箭!”
听到这话,其他三人不再犹豫,直接冲了上来。
既然已经暴露,就不需要再套麻袋了,阎解放和阎解成索性扔掉麻袋,伸手去抓王锴的手臂。
王锴自然要反抗,不想被套上麻袋,是因为他不想看不清局势,万一有变,来不及反应。
他一脚踹在阎解放的小腹上,阎解放直接摔倒在地。
王锴顺势让阎解成抓住了自己的左臂。
杨建哲见状也冲了过来,伸手抓住王锴的右臂,王锴没来得及反应,被两人按在了墙上。
刘光福趁机跪倒在地,抱住王锴的双腿,王锴顿时动弹不得。
这些人显然知道,硬碰硬不一定能赢,所以一开始就打算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一个人再能打,力气终究有限。
“解放,打他!”阎解成一边按住王锴的胳膊,一边对还在捂着肚子趴在地上、试图起身的阎解放喊道。
阎解放听到了,尝试站起来,但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