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钦拿了一张湿纸巾给她擦手,不紧不慢开口:“还在后院。”
姜晁原本把庄梨嘉带去了医院,但江苡说先不见她。
后来姜晁把人带回了云栖湾的后院关着,方便江苡随时问话。
“去看看。”江苡看向盛姿,“刚刚录下来了吗?”
“录下来了。”盛姿点头。
后院是佣人住的地方,姜晁把庄梨嘉关在其中一间房。
除了限制自由和没有手机外,并没有人对她做什么。
甚至还有佣人进来陪她聊天。
江苡和宴云钦进门的时候,庄梨嘉以为又是佣人来陪聊了。
“今天还没到时间,你怎么来……”庄梨嘉转头对上江苡含着笑的视线,猛然顿住。
“江、江小姐!”
房间内还算亮堂,庄梨嘉猛然起身想要冲向江苡,注意到一旁的宴云钦时又急忙停住脚步。
宴云钦收回视线,牵着江苡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庄梨嘉跟着走过去,眼神热切地看着江苡,仿佛有无数话要跟她说一般。
等两人坐下,江苡的视线看过来,庄梨嘉迅速开口。
她急切地解释着,声音还带着哽咽:“江小姐,那天不是我。我、我被关起来了,在一个房间里……”
她有些语无伦次,江苡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没有打断。
庄梨嘉说着说着,蓦然察觉到房间内除了自己的声音外,安静得诡异。
她的声音忽然就停住了,面色苍白地看着江苡,“江、江小姐,你不信我?”
说着,她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两步。
江苡微挑眉,“不是我不信你。”
说着,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庄梨嘉看向身后。
庄梨嘉迟疑地转身,身后的电视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上面是一段监控画面。
庄梨嘉转身的那一刻,监控上的画面动了起来。
从‘庄梨嘉’问经理哪里有泳池,再到‘庄梨嘉’和江苡掉入泳池。
监控上拍得一清二楚。
庄梨嘉越看,面色越白。
她摇着头,嘴里喃喃,“这不是我……不是我!”
“可是,”江苡看着她,慢悠悠开口:“监控中的人就是你啊。”
庄梨嘉不断摇着头,她看向江苡,“一定是庄竹雪!一定是庄竹雪动了手脚,她改了监控!”
“庄二小姐。”江苡继续柔着声音开口。
庄梨嘉的动作顿住,她看向江苡的眼神中含着希冀,期待江苡能说出相信她的话。
“刚刚你的父亲已经来过了。”
庄梨嘉的眼睛一亮,父亲肯定是来接她回家的。
随后,庄梨嘉眼中又闪过迷茫。
可是为什么她现在还在这里?
江苡示意了一下,盛姿上前把手机递给庄梨嘉。
庄梨嘉面色奇怪地低头看手机上的视频。
五分钟后。
一滴滴泪水打在地板上,庄梨嘉愣愣地看着手机。
她被父亲抛弃了,就连父亲也不信她……
她明明偷偷给父亲发了消息,真的不是她做的……
江苡垂眸看着庄梨嘉,眼中带着审视。
抬了抬手,让盛姿把一份文件放在庄梨嘉面前。
“庄二小姐,看看吧。”盛姿怜悯的眼神看着她开口。
庄梨嘉迟钝地拿起文件,低头看了起来。
渐渐地,庄梨嘉抓着那份文件的手越来越紧。
那是六份亲子鉴定报告。
庄梨嘉的眼中渐渐漫起恨意,她咬牙切齿地叫着几个名字。
江苡看着她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扼痕,眉眼弯起,“你想复仇吗?”
……
京城某个别墅内。
庄竹雪猛然惊醒,她撑起身警惕地看着陌生的房间。
房间内坐着一个佣人模样的中年女人,见庄竹雪醒了,笑着过来要拉庄竹雪的手。
庄竹雪警惕地脱开,想起什么似的,迅速抬起手摸向颈间。
感受到项链的存在,庄竹雪猛然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被抢走……
“这是哪里?”庄竹雪调整了一下面上的表情,开口问。
佣人假装没看见她前后不一样的态度,报了地址后开口:“姜助理原本想询问你关于江小姐落水的事,结果你突然昏迷了,姜助理已经让医生来给你看过,没有什么大碍。”
“江小姐落水的事还没有调查清楚,所以就没有放你离开。”似乎是知道庄竹雪想问什么,佣人笑着回答,“现在已经调查清楚,你可以走了。”
“调查清楚了?”庄竹雪有些怔愣。
“是的。”佣人微笑着回答,“已经确认是庄二小姐推江小姐落水,与你无关。”
庄竹雪还有些怀疑,她睡了一觉事情就这么处理完了?
怀疑归怀疑,庄竹雪面上扯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好,谢谢你。”
“快下去吧。”佣人拍了拍庄竹雪的肩,“你家里人已经来接你了。”
庄竹雪却没有急,她看向佣人,“可以借一下卫生间吗?”
在佣人的示意下,庄竹雪找到卫生间。
她急忙走到镜子前,看向自己的脖子。
脖子白皙,没有什么印记。
庄竹雪的面色却没有变好,她记得被姜晁带走的时候,她脖子上的印记还没有消。
打开门出去,佣人依旧微笑看着她。
“庄小姐,你好了吗?”
庄竹雪扯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随后跟着佣人下楼。
门口,一个男人背对着门站在别墅前。
听见动静,男人转过身来看着庄竹雪。
他推了推眼镜,开口叫道:“小姐。”
“李秘书。”庄竹雪看向李秘书身后,意料之中的没有其他人。
庄竹雪的动作被李秘书收入眼中,不忍的情绪闪过,李秘书开口解释:“夫人还有项目要谈……”
“我知道。”庄竹雪笑了笑,低声开口:“她一向很忙。”
身后,佣人面色平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不忍归不忍,李秘书立在庄竹雪身前,严谨地把庄夫人的话带给庄竹雪。
“夫人说,以后少跟那个私生女接触,再这么蠢被牵连,夫人不会再管你。”
其实庄夫人的原话是:是死是活,我不会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