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音,清脆又陌生。
每走一步,都觉得脚底发虚,像是随时会摔下去,只能紧紧攥着裙摆,维持着平衡。
她皱着眉,不满地说道:
“你看,根本没法走路,这鞋就是个摆设,一点用都没有!”
可林涵却看得移不开眼。
黄蓉穿着高跟鞋,双腿显得更长了,原本就细的腰,在包臀裙的衬托下,更像一握就能握住。
她走路时,因为不适应高跟鞋,身体微微摇晃,反而多了几分笨拙的可爱,让她平日里的聪慧锐利少了些,多了些女子的柔媚。
他忍不住说道:“师傅,您别管能不能走路,就站在那儿让我看一会儿,就一会儿——就当是……就当是我离开前,最后一个请求。”
黄蓉白了他一眼,心里又气又无奈。
可看着他眼里的恳求,又想起他明天就要走了,终究还是软了心。
她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任由他打量。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粉色的桃花瓣落在她的头发上、肩膀上,美得像一幅精心绘制的画。
林涵看着她,心里满是不舍。
他知道,明天离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师傅,更不知道下次见到时,师傅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了他,做出这么大的让步。
他想把这一幕刻在脑子里,永远都不忘记。
黄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却没再催促。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心里乱糟糟的——这个臭小子,明明是自己的徒弟,却总让自己做出些不合规矩的事。
可偏偏,她又狠不下心来真的教训他。
或许,是因为他眼里的真诚,或许,是因为他那份毫不掩饰的喜欢,让她那颗早已平静的心,又泛起了涟漪。
风又吹过,桃花瓣落在两人之间,像是在无声地见证着这短暂又暧昧的时刻。
夕阳渐渐落下,天边的橘红色慢慢变成了淡紫色,预示着夜晚即将来临。
可两人都没有动,一个站在原地,一个站在不远处,目光交汇间,藏着太多说不出口的情愫。
黄蓉刚想要把衣裙换下来,就觉身侧风影一动。
她习武多年,对周遭气息本就敏感,可这动静快得离谱,竟让她来不及反应。
——林涵的身影已像抹轻烟,飘到了她身后。
心瞬间提至嗓子眼,指尖下意识攥紧了系带,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这臭小子又要耍什么花样?
刚依了他换衣服,难不成还得应他别的荒唐要求?
正要开口质问,头顶却忽然一轻,那支绾发的羊脂玉簪,竟被他轻轻拔了去。
乌黑长发如瀑布般泻下,顺着肩头滑到腰际,发间淡淡的兰花香混着夕阳的暖意,在鼻尖萦绕。
黄蓉抬手拢了拢散开发丝,又气又无奈,转头瞪他时,眼底却藏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慌:
“臭小子,你又发什么疯?好好的簪子拔了做什么!”
林涵没接话,只捏着那支玉簪,指尖轻轻梳过她的长发。
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珍宝,连呼吸都放得极缓,一边梳一边低声道:
“师傅,您方才穿那衣服时,这发型瞧着不搭。我想着给您换个样式,才配得上您的模样。”
黄蓉心里嘀咕:换什么发型?怕不是想把我头发弄乱,故意折腾人。
可目光落在他认真的侧脸。
——夕阳落在他睫毛上,投下浅浅的影,竟让他少了几分跳脱,多了些稳重。
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反正头发已经散了,不如看看他能弄出什么名堂,真弄糟了,再罚他也不迟。
“哼,我倒要瞧瞧你有什么本事。”
她轻哼一声,算是松了口,“要是把我头发弄乱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涵眼睛瞬间亮了,手上动作更显熟练。
他没拿梳子,只凭指尖将头顶的头发轻轻拢起,又从怀里摸出根红丝带。
——那颜色艳得像燃着的火,不知他何时备下的。
先绾成个简单的发髻,用丝带细细系住,再把余下的长发分成几缕,灵巧地编成麻花辫,绕着发髻缠了两圈,最后将发尾藏进丝带里,只留几缕碎发垂在颊边。
不过半柱香功夫,一个灵动又不失温婉的发型便成了。
林涵看着自己的手艺,忍不住喃喃惊叹:
“太美了……师傅,您这样比刚才还要好看。”
黄蓉被他那火热的目光看得耳尖发烫,指尖无意识绞着衣角。
她抿了抿唇,声音放轻了些,带着点不确定:
“真的有那么美?你该不会是故意哄我开心吧?”
林涵笑着摇头,转身从怀里掏出面巴掌大的玻璃镜。
镜面晶莹透亮,比桃花岛常用的铜镜清晰百倍,连她眼角细微的纹路都能照得一清二楚。
他把镜子递到她面前:“师傅您自己看,我可没骗您。”
黄蓉低头望去,先被那神奇的镜面惊了。
——活了这么大,她从未见过这般清晰的镜子。
等看清镜中人,更是愣在原地:长发半绾,碎发垂颊,平日里锋芒暗藏的眉眼,竟被衬得多了几分慵懒的娇媚。
她忽然明白,难怪这臭小子会对自己这般执着,原来自己也能有这般动人的模样。
正出神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暖意。
林涵的手臂从两侧伸来,轻轻环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少年人的气息裹着桃花香,扑面而来,让她瞬间僵住。
“臭、臭小子,你……你想干什么?”
她声音发颤,能感觉到他的下巴抵在自己肩头,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连带着脖颈都泛起热意。
林涵没回答,只把头埋在她颈窝,声音沙哑得像蒙了层雾,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师傅,我明天一早就走了。离开前,让我好好抱抱你,就一会儿,好不好?”
那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心尖时,竟让她浑身力气都似被抽走。
原本想推开他的手,此刻软得抬不起来。
身体微微发颤,最后还是顺着那股力道,软倒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