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内的丹火，整整燃烧了一个月。
石桌上的《紫元丹方》，页角已被指尖摩挲得发毛。
楚渊捏起一颗紫元丹，丹体圆润光滑，淡紫灵光内敛，丹纹细密如织。
“上品率，一成。”
他低声自语，鼻尖萦绕着愈发醇厚的药香。
一个月来，日夜与丹炉为伴，指尖不知触碰了多少次灼热的炉壁，感知了多少回药性的流转。
啸风趴在一旁，银灰色皮毛已泛出淡淡的二阶灵光。
偶尔用脑袋蹭蹭他的手背，带着温热的慰藉。
楚渊取出四个玉瓶，每个瓶中都装入五颗上品紫元丹。
丹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锁上洞府门，踏着晨露向灵植峰走去。
灵植峰草木葱茏，清新的草木香混着药香，沁人心脾。
苏沐阳正在打理变异凝神藤，翠绿的藤蔓缠绕着灵木，灵气氤氲。
“苏师兄，多谢之前的藤蔓。”
楚渊递过玉瓶，瓶身带着微凉的触感。
苏沐阳接过玉瓶，打开的瞬间，清冽的药香散开，眼中闪过诧异：“你已炼出上品紫元丹？”
“侥幸稳定了一成上品率。”
楚渊颔首，看着藤蔓上新生的嫩叶，绿意盎然。
…
离开灵植峰，楚渊转向御兽峰。
赵明成正在空地上训练青眼狼，妖兽的咆哮声震得空气微微颤动。
“师弟！你可算来了！”
赵明成大步走来，拍着他的肩膀，力道沉稳。
楚渊递过玉瓶：“紫元丹，对你金丹初期的修炼或许有助。”
赵明成打开玉瓶，指尖捏起一颗丹药，冰凉温润的触感传来，眼中满是惊喜：“好家伙！你这炼丹速度，简直逆天！”
青眼狼凑上前来，鼻尖嗅了嗅，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似是对丹药感兴趣。
楚渊看着青眼狼的模样，笑了笑，拿出一颗紫元丹喂给了它。
赵明成看着青眼狼的样子，扶额叹息。
…
来到苏雪柔洞府外，楚渊敲了敲门。
“小师弟。”
苏雪柔走出洞府，红袍在晨光中格外耀眼。
楚渊递过玉瓶：“一点心意，还望师姐笑纳。”
苏雪柔接过玉瓶，指尖触到丹药的灵光，眼中闪过笑意：“沐阳说你天赋惊人，果然名不虚传。”
…
送完丹药，楚渊直奔内门坊市。
五万下品灵石，沉甸甸地揣在储物袋里，是他售卖丹药的全部积蓄。
“老板，三百年份紫心草、千年茯苓各十份！”
他声音平静，指尖划过摊位上的灵材。
摊主麻利地打包材料，灵草的清冽、茯苓的温润，透过布袋传来触感。
“总共四万八千下品灵石。”
摊主笑道，接过楚渊递来的灵石，哗啦啦的声响格外清晰。
看着储物袋瞬间空了大半，楚渊心中却无比笃定，指尖攥着沉甸甸的材料包。
…
回到洞府，楚渊再次开炉炼丹。
这一次，他不再急于求成，而是放慢速度，细细感悟每一丝药性的变化。
地火燃得缓慢，焰光柔和，映得他眉头微蹙。
指尖操控灵力的力道，比往日轻了许多，精神力沉入丹炉，捕捉着最细微的波动。
“凝丹！”
低喝落下，丹炉盖弹开，却只有两颗丹丸飞出，丹纹杂乱，灵光黯淡。
“成丹率下降了。”
楚渊眉头紧锁，指尖捏起丹药，粗糙的质感硌得指腹发疼。
接下来的日子，炼丹术竟肉眼可见地倒退。
二阶清心丹的上品率，从之前的三成跌至一成；凝神丹也频频出现中下品，药香混杂着一丝焦糊气。
楚渊没有急躁，只是将更多时间用于复盘。
深夜的洞府，烛火摇曳，他趴在石桌上，指尖在纸上画着药性流转的轨迹，墨迹晕开。
啸风蜷缩在他脚边，温热的身体贴着他的小腿，带来一丝暖意。
“问题不在术，而在悟。”
他望着跳动的烛火，心中渐渐明了。
…
又是三月过去，洞府内的丹香愈发纯粹。
楚渊捏起一颗凝神丹，丹体圆润如珠，丹纹细密如流云，指尖触感顺滑。
“凝神丹上品率，四成。”
他眼中闪过笑意，鼻尖萦绕着清冽的药香。
紫元丹、清心丹、护脉丹……所有二阶丹药，上品率皆稳定在三成保底。
指尖转动丹瓶，丹药碰撞的清脆声响，像是道途上的喝彩。
…
楚渊带着炼制好的丹药，再次前往内门坊市。
坊市人声鼎沸，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楚渊将丹药摆出，丹瓶整齐排列，灵光闪烁。
修士们纷纷围拢过来，指尖捏起丹药仔细端详，眼中满是赞许。
“丹纹清晰，灵气饱满。”
一位筑基修士爽快地付了灵石，拿走三颗凝神丹。
日落时分，丹药已售卖大半，储物袋里的灵石沉甸甸的，带着踏实的触感。
他来到宗门任务堂，执事弟子核对完丹药，脸上露出惊讶：“楚师弟，这些丹药足够抵扣五年的基本任务了！”
“麻烦师兄了。”
楚渊拱手，看着任务玉简上的“已完成”字样，心中松了口气。
指尖接过回执，纸质粗糙，却代表着宗门事务的了结。
…
此后三年，楚渊往复于洞府与坊市之间。
炼丹、售卖、采购材料，日子过得简单而充实。
洞府外的草木枯荣三次，他的储物袋越来越沉，灵石堆积如山，丹药分门别类整齐存放。
赵明成和苏雪柔偶尔来访，看着他日益精湛的丹术，眼中满是佩服。
“师弟，你这积累，足够冲击筑基后期了！”
赵明成拍着他的肩膀，语气豪迈。
楚渊点头，眼中闪过坚定：“是时候了。”
他将洞府布置妥当，布下简易的聚灵阵，灵石嵌入阵眼，灵光流转。
啸风被送入灵兽袋，小家伙似是知道要闭关，乖乖蜷缩着，不再躁动。
“闭关冲击筑基后期。”
楚渊低语，关上洞府门，隔绝外界所有声响。
洞府内，只有地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他沉稳的呼吸声。
…
二十载光阴，弹指而过。
洞府内的聚灵阵早已耗尽灵石，丹炉冷却，布满尘埃。
楚渊盘膝而坐，周身灵力如潮水般涌动，经脉膨胀欲裂，丹田内的灵力凝成一团璀璨的光团。
“破！”
他低喝一声，声音穿透岁月的沉寂。
轰然一声，筑基后期的气息猛然爆发，席卷整个洞府，尘埃簌簌落下。
楚渊缓缓睁开眼，眸中灵光一闪而逝，周身气息磅礴而凝练。
他推开洞府门，阳光刺眼，带着久违的暖意洒在脸上。
洞府外，草木葱茏，比二十年前愈发繁茂。
灵兽袋微光闪烁，啸风一跃而出，身形已比往日壮大数倍。
银灰色皮毛泛着一阶巅峰的灵光，亲昵地蹭着他的掌心。
楚渊深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草木与灵气的气息。
筑基后期，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