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听到亭长的声音,态度立马变了,声音带着颤抖,“亭长,你......我.......”
“原来你们就是这样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原本我还劝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想到你们一点也没认识到错误,既然如此,此事不能就此作罢,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必须严惩。”
刘氏听到这话,急的都快哭了,她跑到亭长跟前,弓着背,弯着腰,“亭长,你听我解释,实在是林岁安太过分了,她谎话连篇,偷取银子,还扮鬼吓人,我作为长辈我实在是看不过去,这才教训了几句。”
亭长不想再听刘氏的辩解,“这件事我已有定夺,林景夏伤人在前,棒打二十大板,赔付林岁平医药费,现在执行。”
林景夏缩在监牢一角,这里的气味难闻,蟑螂老鼠横行,昨日一晚都没有合眼,此刻听到有人来了,连忙站了起来,“官差大人,我是童生,我是被冤枉的,我要见亭长。”
官差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林景夏,“要见亭长是吧,这就带你去。”
林景夏面露喜色,跟着官差终于走出了监牢,有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林景夏,你持棍伤人,知错不知错?”
林景夏才进入大堂,就被这一声呵斥吓到了,一屁股跪坐在了地上,低着头忙喊冤枉,“亭长,我冤枉呀,那是我侄儿,我只是教训侄儿而已,那棍子也是不小心的,求亭长大人明鉴。”
亭长也懒得听林景夏废话,“此事我已查明,你棒打林岁平,至人头受伤,罚二十大棍,赔偿药费一两银子。”
“亭长,冤枉呀。”
林景夏这才抬起头来,就看到爹和媳妇都在场,林岁安和林岁平也都在。
“拖下去打。”
“林岁安,林岁平,你不敬尊长,你会招报应的。”
林景夏的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很快,棍子击打声响了起来。
打人的画面林岁安就不想看了,她带着林岁平朝亭长道谢告辞。
亭长特意加高声音,“药费限林家三日能给你们,如还没给,你到时候来找我,我亲自替你去拿。”
说完,还看了一眼林大柱,林大柱脑袋嗡嗡的,又是一两银子,这段时间不知道折了多少银子了,哪里还有一两银子。
可亭长都已经开口,这一两银子不拿也要拿了。
林岁安来到镇子口,牛大伯已经等着了,“岁安来了,快坐下吧,等人来齐了就出发。”
林岁安开口道,“大伯,我爷他们去我姑家了,这车就不坐了,别让你白等了。”
林大柱有一个女儿,确实嫁到了镇上,都是同一个村的,也知根知底,牛大伯就看除了林家的几人,都到齐了,吆喝着牛车就准备离开。
等林老三背着林景夏来到镇子口的时候,哪里还有牛车。
“爹,牛车没有了,我们怎么回去?”
林大柱此刻沉着一张脸,“怎么回去,走着回去。”
此刻林老三已经大口喘气,“二哥这般重,我是背不回去,要不在镇上歇一晚吧。”
刘氏此刻也抹着眼泪,看着受了重伤的林景夏这般模样,心疼道,“爹,我们就在镇上歇一晚,相公这样也要找个郎中给看一看。”
“看什么看,你有钱你去看,我反正是没钱。”
刘氏原本还是有几两私房钱的,不是前日晚上被鬼骗走了吗,此刻身上根本没钱。
“没钱那也要给相公看病呀,这打出个好歹来,往后可怎么办?”
刘氏眼珠子转了转,“要不先去小姑子家里歇一晚,找小姑子借一借。”
林大柱唯一的女儿林巧妹嫁到了镇上的杀猪匠,日子倒是过的还行。
林巧妹一边守着肉铺,一边嗑着瓜子。
眼看着日头就下下山了,这些肉恐怕要卖不掉了,好在剩的也不多了,这时,看到林大柱等人走进来,连忙站了起来,“爹,你们怎么来了。”
林老三背着这一路早就累的不行了,看到凳子就将人放了下来,林景夏受伤的可是屁股,这一挨到凳子,哀嚎声就响了起来,“哎哟。”
刘氏赶忙上前,“三弟,你怎么就把人放下了,你不知道你哥受伤的是屁股。”
林巧妹赶紧上前,“这好端端的是怎么了?我二哥怎么受伤了。”
林大柱叹了一口气,“说来话长,我们刚从亭舍出来,回去的牛车也没有了,想着在你这住上一宿。”
“那赶紧把人抬进去。”
说着,林巧妹就朝里屋喊了一声,“相公,出来搭把手。”
很快一个健壮的男子从里面出来,“岳父大人,你们怎么来了,二舅哥怎的受伤了。”
安顿好,林大柱这才把最近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林巧妹啪的一声拍响桌子,“一个小小丫头,你们还奈何不了她,就算有通天的本事,我也把她给按下。”
刘氏满心委屈,“小妹,你是不知道,这林岁安以往装的老实,那实际上心思坏的很,好好的让你二哥受了这个罪,家里的银两也被她掏光了,这不,亭长还让我们三日内赔她一两银子,这让我们上哪里去拿,你二哥看病都没了银两。”
林巧妹越听越气,她才嫁出来没两年,以往就最看不惯林岁安,长了一副狐媚样,还惯会装可怜。
“林岁安你交给我,那一大家子小的小,傻的傻,林岁安对付不了,不知道对付她那傻子娘,还有那两个小的,亏你们白长这些岁数的。”
听到这里,刘氏眼眸亮了亮,“小妹打小就聪明,快跟嫂子说说,有啥好办法。”
林巧妹和刘氏嘀嘀咕咕好一阵。
林岁安自然不知道,这边又开始想方设法谋害他们了,她走到路上才想起该准备的束修礼没准备,忘了就忘了,明日再去一趟镇上就是,好在镇上这些都有现成的,买上也方便。
林岁平毕竟还没好全,折腾了这么一趟,整个人都累了,回去就躺下了。
云娘已经开始做饭,边做饭还边哼着歌,林岁安听着,倒是感觉这歌和双溪村这边的音调不一样些,倒有些像南方的吴侬软语。
林岁安对云娘的身份有了一些好奇,“娘,你唱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