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相当有意思。
牧孜墨拉着许明蔗这几天就在吃瓜看戏中愉快的度过。
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看牧晴是不是又在挨骂。
淑乐骂人的词汇也不多,也就被逼急了的时候蹦出一句“你有病吧?或者你是不是有病?”
也不知道她俩谁和谁杠上了,牧晴也不让许明蔗帮忙照顾淑乐,全程一手负责。
这可真是冤枉牧晴了,她负责照顾全是因为牧孜墨当初随口下的那句命令。
每天都认认真真的照顾。
但是她又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淑乐每次脸红后都要骂她一句?
淑乐则是从一开始的窘迫羞愤,到现在的躺平任她随便捣鼓。
牧晴从资料里搜索到,病人要想恢复的快些,不仅饮食要规律,还要保持良好的心情。
淑乐便开启了他悲催的生涯,一天三顿饭,每次牧晴都要抬着胳膊等一会在喂到他嘴里。
常常一顿饭吃完都过去了两个小时。
淑乐想要自己吃,或者拜托许明蔗帮忙,牧晴还不让。
搜到病人一醒来能看到鲜花心情会好,牧晴就连夜摘了一大捧正在盛开的花,放到淑乐床边。
花确实会让心情变好,但是架不住花里有小虫子啊。
淑乐一睁开眼,和一个蜘蛛脸对脸来了个深情对视。
“啊”的一声尖叫冲破天际。
牧晴还在屋外嘚瑟“看吧,她就知道,淑乐看到鲜花心情肯定会很好,这不都高兴到尖叫了吗?”
等等。尖叫?尖叫这不对吧?
屋内淑乐拼命想躲开这个蜘蛛,奈何动了半天,除了让伤口更疼以外,半点用没有。
害怕的眼泪哗哗往外流,心里恨不得自己立马嘎嘣死那,也比看着蜘蛛离自己越来越近要好的多。
牧晴赶紧打开房门,看到淑乐已经快闭气把自己憋死了,连忙上前去掰开他的嘴巴。
“呜呜呜呜有虫子。”淑乐现在已经顾不得其他的了,一个劲的往牧晴怀里躲。
牧晴这才看到趴在床边,一个小小的蜘蛛。
伸手直接碾死,看淑乐还流着眼泪,就抬手去给他擦。
没错,是同一只手。
淑乐反应过来的时候,“哇”的一声,哭的更厉害了。
边哭还边骂“你是不是有病!用碰过虫子的手来碰我的脸!”
淑乐为了避免总是要去厕所的难堪,就尽可能的少喝水。
牧晴还不让许明蔗来帮忙,每次都是找个布条捂住眼睛。
淑乐每次被帮忙的时候,他都恨不得找个面条去上吊,已经很窘迫了。
偏偏小解以后,牧晴还要火上浇油的来一句“你应该多喝水,你这颜色属于上火啊。”
“你有病啊!”
淑乐只恨自己现在动不了,不然一定要和牧晴拼个你死我活。
两个人,整天鸡飞狗跳,不是牧晴在挨骂的路上,就是在挨骂的路上。
有时候一天内被骂的次数多了,她还要语重心长的说一句“骂人不文明,你这样不好。”
当然,这只会得到一句“你有病吧?”作为反馈。
——
这天,牧晴天刚蒙蒙亮,摘完鲜花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门前。
听到里面传来不大的争执声,支棱着耳朵听了一嘴。
一个女人声音哽咽的说道:“为什么不带着孩子回来住?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宁可一个人辛苦,也不愿意见我?”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怯懦和仿徨
“这不对,这样不对,那会毁了你的名声的。阿母把我养这么大,我不能恩将仇报。”
“什么名声名誉我都不在乎,你难道不知道我在乎的只有你吗?”
“你住嘴,我是你阿兄!”男人的声音里明显带了些崩溃。
女人听到这句话,似乎瞬间暴躁,也不管其他邻居能不能听到了,大声的怒吼道:
“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你只是被收养的!”
男人无助的声音传出来“是呀,我只是被收养的,所以我更不能毁了你呀。”
后面还在持续的争吵着,不过牧晴着急的回家放花,没在乎。
进门的时候碰到正在洗漱的牧孜墨顺嘴提了一句“那边有人吵架,好像是妹妹爱上了养兄?”
哦~有瓜~
牧孜墨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连忙追问在哪在哪。
“就往前数第四个房子,旁边那家。”
牧孜墨一听吃瓜的心情更旺盛了,“这不是齐三水,齐大夫的家吗!”
一把拉住要离开的牧晴,拽着人就往外走“走走走,你耳朵好,陪我过去听听。”
“阿姊?你要去哪?”许明蔗哒哒哒的跑过来,也想跟着。
两个人被牧晴带着飞到了旁边的山坡坡上,像三条毛毛虫一样整齐的爬在上面。
牧孜墨还和系统借了个望远镜,就是为了更好的观察屋里两人的动作。
牧晴打开听觉系统,放大周围的声音,锁定齐三水的方向,开始转述。
“女人说话了,她说:反正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死透了,说不定早就下地狱了!你回自己爹家有什么不对?”
男人啪一巴掌甩到齐三水的脸上“那是你兄妻,是你侄子的母亲,你怎么能这样说。”
牧孜墨下意识的捂了捂脸,看着就疼,她见过这男人,上次打了齐三水然后来开门的也是这个人。
齐三水也是倔的要死,嘴上那是一点不落下风。
“那你因为她打死我好了!反正你现在也不疼我,那我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男人见说不过她,抬手擦了擦眼泪,起身就要走。
齐三水赶忙挡到门前,说什么也不让开。
男人胡乱的拍打着挡路的齐三水,各种挣扎着想往外走。
无一例外都被齐三水拦了下来,搂住他的腰,双手扣的紧紧的,死活不放人。
“不许走,你今天是因为我说我发烧了才来看我,那是不是下次要我瘸了死了你才会来?”
男人“啪”又是一巴掌“你闭嘴,你不许胡说,哪有这样咒自己的。”
说完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哭个不停。
“哪有你这样的蠢材,放着清白的好儿郎不要,非盯着我一个寡夫干什么。”
齐三水也搂着人,半坐在地上,生怕一个不注意眼前的人就跑了。
“我不要别人,我就要你。你上一个幸亏是个短命鬼,不然要不了多久,我也要药死她。”
“你混蛋。你知不知道外头的人都是怎么说你的,知不知道他们骂的有多难听?”
说完还抬手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是我误了你,不然你医术该是高官厚禄给皇亲国戚看病的医师,而不是在这小村子里无人问津的大夫。”
男人悔恨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终是崩溃到了极致,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