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冷身着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气质冷峻,眼神犀利,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幽紫悦。而幽紫悦一袭淡紫色连衣裙,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眼神灵动而又带着一丝羞涩。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电流闪过。权冷微微一愣,竟有些失神,他从未见过如此灵动美丽的女孩。幽紫悦的脸微微泛红,心也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你……你好。”幽紫悦率先打破沉默,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权冷回过神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难得的微笑,“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狂风袭来,旁边的广告牌被吹得摇摇欲坠,眼看就要砸向幽紫悦。权冷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幽紫悦紧紧护在怀中。广告牌轰然倒下,扬起一片尘土。幽紫悦心有余悸,紧紧地抓住权冷的衣角,而权冷则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安慰着。
幽紫悦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丝绒座椅的扶手,暗紫色裙摆随着她细微的动作漾开涟漪。私人影院的光线调得极暗,唯有银幕的冷光勾勒出权冷棱角分明的侧脸,他下颌线绷得笔直,连握着矿泉水瓶的指节都透着惯有的克制。
空气里漂浮着爆米花的甜香,混杂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她偷偷抬眼,看见他喉结微滚,视线却始终落在前方晃动的光影里。选片时他难得征求了她的意见,最终敲定的悬疑片此刻正播放到关键节点,女主角推开那扇象征危险的木门时,幽紫悦感到手背突然覆上一片温热。
权冷的手指修长,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蹭过她的皮肤,并非紧握,只是这样虚虚拢着。她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像被按暂停键的影片,连呼吸都滞涩起来。银幕上的追逐戏还在激烈上演,枪声与脚步声敲打着耳膜,可她满世界只剩下那片温热的触感,以及他手臂上传来的、极其轻微的脉搏跳动。
她没有抽回手,只是睫毛颤得更厉害了。黑暗中,权冷似乎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她慌忙闭上眼,假装被剧情吸引,耳边却清晰地听见他几不可闻的一声轻笑,像雪落进松针里,悄无声息,却让她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影院的光线暗下来时,幽紫悦正悄悄把爆米花桶往两人中间推了推。权冷的手指在扶手上蜷了蜷,最终还是维持着搭在膝盖上的姿势,目光落在前方巨大的银幕上。
电影演到女主角独自走进雨夜的桥段,配乐陡然沉下去。幽紫悦无意识地咬着吸管,忽然感觉身旁的人动了动——权冷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什么,轻轻放在她手边的杯托上。是颗水果糖,柠檬味的,糖纸在昏暗中泛着微弱的光泽。
她转头看他,男人侧脸的轮廓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清晰,下颌线绷得笔直,仿佛刚才那个细微的动作只是她的错觉。直到银幕上闪过一道闪电,照亮他垂着的眼睫,她才发现他根本没在看电影,视线落在她握着冰可乐的手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有点冷。”她忽然小声说,把冰凉的手背贴在他温热的手背上。权冷的手指猛地收紧,却没有抽开,反而缓缓地、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过她的掌心,像在确认什么。
电影散场时,走廊的灯一盏盏亮起。幽紫悦含着那颗快化完的柠檬糖,甜味从舌尖漫到心里。权冷走在她身侧,影子被拉得很长,偶尔会不小心和她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两只悄悄牵手的蝴蝶。
午后的奶茶店飘着甜香,幽紫悦戳破塑封时,吸管发出轻响。她点的草莓奶绿缀着粉色珍珠,权冷面前则是杯不加糖的原味奶茶,透明冰块沉在杯底,像他这个人一样,透着点疏离的冷。
“你尝尝这个?”幽紫悦用小勺子舀了颗珍珠递过去,指尖沾着点奶沫。权冷微微低头,视线落在她泛红的指节上,喉结动了动,还是张嘴含住了勺子。甜腻的草莓味在舌尖化开时,他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太甜了。”他说。
“明明很好喝。”幽紫悦缩回手,自己吸了一大口,珍珠在嘴里咯吱作响,“你那杯才叫难喝,跟白开水似的。”
权冷没反驳,只是转着奶茶杯,目光落在窗外。街对面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摇晃,光斑在他手背上晃啊晃。幽紫悦忽然发现,他转杯子的动作很轻,无名指上有道浅浅的疤痕,像被什么东西划过。
“你以前是不是不爱喝奶茶?”她忽然问。
权冷转杯子的手顿了顿:“嗯。”
“那今天怎么陪我来了?”
他抬眼看她,眸光比奶茶还淡:“你想喝。”
幽紫悦忽然笑起来,弯着眼睛去够他的杯子:“那我尝尝你的白开水。”她刚碰到杯壁,权冷就把杯子往她那边推了推。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时,她打了个哆嗦,果然跟没味道一样。
“好难喝。”她皱着脸抱怨,却看见权冷嘴角似乎扬了一下,快得像错觉。
奶茶店的钟敲了三下,阳光斜斜地落在他们之间的小桌上,把两个奶茶杯的影子拉得很长。幽紫悦吸着珍珠,忽然觉得,不加糖的奶茶好像也没那么难喝了。
秋日午后的梧桐道上,幽紫悦的白色裙摆扫过满地碎金般的落叶。她在一家古董首饰店前驻足,玻璃橱窗里的银质胸针折射出细碎光芒,她指尖轻点玻璃,侧头看向身后的权冷:这个纹路像不像上次在博物馆看到的唐代宝相花?
权冷上前半步,黑色风衣的衣角擦过她发梢。他没说话,只垂眸看她映在玻璃上的倒影——睫毛纤长,鼻尖沾着点秋日的凉意。待她欣赏够了转身,才发现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杯热可可,杯壁凝着水珠正缓缓滑落。
前面有卖糖炒栗子的。幽紫悦突然拽住他袖口往前走,手腕上的银链叮当作响。权冷被她拉着踉跄半步,却反手将她的手指整个裹进掌心,体温透过薄薄的羊毛手套渗过来。
街角糖炒栗子的香气混着桂花香漫过来时,幽紫悦正踮脚去够悬在头顶的梧桐叶。权冷抬手替她摘下那片金黄叶子,叶尖还带着阳光的温度。他低头看她把叶子夹进随身的笔记本,忽然开口:刚才那家店的胸针,我让店员包起来了。
幽紫悦笔尖一顿,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底。秋风卷起她散落的发丝,权冷伸手替她别到耳后,指腹不经意擦过耳垂,引来她轻轻一颤。下次不许这样。她小声嘟囔,却忍不住把脸颊往他温热的掌心蹭了蹭。
暮色漫上来时,权冷拎着糖炒栗子和包装精致的首饰盒,牵着幽紫悦走过亮起暖黄路灯的街道。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恰好落在他的影子里,像两尾依偎着游过深海的鱼。
暮色漫进玻璃窗时,幽紫悦正用银叉轻轻划开溏心蛋。橙黄的蛋液漫过瓷盘,混着松露蘑菇的香气爬上鼻尖。权冷坐在对面,指尖转着骨瓷茶杯,目光落在她微翘的唇角。
这家舒芙蕾要趁烫吃。她用小勺舀起一块,蓬松的糕体在勺中微微颤动,你尝尝?
权冷没动,只看着她把那口甜点送进嘴里。少女眼睛弯成月牙,脸颊鼓起像藏了颗蜜饯,连带着鬓边碎发都染上甜意。他忽然伸手,替她拂开粘在唇角的奶油。指腹擦过皮肤时,幽紫悦的睫毛颤了颤,像受惊的蝶。
侍应生端来海鲜烩饭,藏红花染就的饭粒泛着琥珀光泽。权冷执起公勺,将最大的扇贝分到她盘中。上次你说想吃这个。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陈述天气。
你记得?她讶异抬眼。三个月前在海鲜市场随口提的一句话,竟被他刻进了心里。
权冷嗯了声,给自己盛了小半碗饭。幽紫悦却注意到,他把盘里的虾仁都挑了出来——他向来不爱吃带壳的东西,却记得她偏爱海鲜烩饭里q弹的虾仁。
窗外霓虹渐亮,映得他冷硬的侧脸柔和了几分。幽紫悦忽然笑出声,用叉子叉起一颗虾仁递到他唇边:那这个,交换?
权冷微怔,随即张口含住。虾仁的鲜甜混着她指尖的温度,在舌尖化开。他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只低声道:甜了。
瓷盘轻碰的脆响里,幽紫悦看见他耳尖悄悄漫上薄红,像被热汤熏染的云霞。
暖金色的光线漫过商场光洁的大理石地面,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氛。幽紫悦停在一家珠宝店橱窗前,指尖轻轻拂过玻璃,望着里面陈列的镶嵌碎钻的发梳,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权冷站在她身后半步之遥,单手插在黑色大衣口袋里,目光越过她的肩头,落在橱窗角落那枚设计简约的铂金戒指上,随即又转向她微卷的发梢。
商场里人来人往,导购员轻声细语的介绍声与远处咖啡厅传来的钢琴声交织在一起。幽紫悦转身时,权冷恰好抬眼,将手中刚买的热可可递给她:尝尝?她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抬头望进他深邃的眼眸,唇角弯起小小的弧度。两人并肩走过香水柜台,幽紫悦被一款柑橘调的香氛吸引,俯身轻嗅的瞬间,权冷的视线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喉结微不可查地动了动。自动门开启时带起的风,轻轻扬起了她米白色围巾的一角。
商场的玻璃门在身后合上,隔绝了傍晚的凉风。权冷走在幽紫悦半步之后,黑色风衣下摆随着步伐轻扫过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她停在橱窗前端详那条淡紫色针织裙时,他正偏头看腕表——不是催促,只是习惯性的动作。
导购员刚要上前,被他眼神里的寒意冻得缩了回去。幽紫悦指尖在玻璃上虚虚划过,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透着粉白。这件版型不错。她轻声说,没回头。
权冷走近时带起一阵雪松味的冷香,他没看裙子,目光落在她微卷的发梢:喜欢?
看看而已。她转身时,发梢擦过他的袖口。自动扶梯下行时,幽紫悦数着台阶上的菱形纹路,忽然听见他口袋里的打火机咔嗒响了一声,又被按灭。
前面有卖冰淇淋的。她仰头看他,眼里盛着商场顶层透下来的光斑,要草莓味的?
权冷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把她被风吹乱的围巾又紧了紧:胃不好。
霓虹初上时,他们停在商场门口的喷泉边。幽紫悦舔着香草冰淇淋,看水珠在灯光里溅成碎钻。权冷站在她左手边,影子被拉得很长,恰好将她整个人罩住。
幽紫悦指尖划过橱窗里的玻璃摆件,细碎的光斑落在她纤长的睫毛上。权冷跟在她身后半步,黑色风衣的衣角扫过商场光可鉴人的地砖,手里拎着两个轻飘飘的购物袋——都是刚才她在文具店驻足时买下的贴纸和手账本。
「这个兔子灯好可爱。」她忽然停在一家卖灯笼的店铺前,玻璃柜里的兔子造型灯笼正发出暖黄色的光。权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绒毛材质的兔耳朵耷拉着,确实和她手机壳上的图案有点像。他没说话,只是从西装内袋里拿出手机扫了柜台上的二维码。
幽紫悦转头时正好看见他输密码的动作,连忙拉住他的袖口:「我就是看看啦。」他的袖口被扯得往下滑了点,露出腕骨分明的手,他顺势把刚打包好的兔子灯塞到她怀里:「拿着,别挡路。」身后有推着婴儿车的妇人经过,他很自然地将她往内侧带了带。
商场中庭的喷泉突然开始喷水,水珠在灯光下折射出彩虹。幽紫悦抱着兔子灯跑到栏杆边,侧过脸冲他笑,发梢被风扬起几缕。权冷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她裙摆上的细碎亮片随动作闪烁,像把刚才橱窗里的星光都穿在了身上。
「权冷,你看!」她指着彩虹的尽头,那里有个卖的摊位。他终于走过去,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声音压得很低:「小心被水溅到。」怀里的兔子灯被挤得发出轻微的塑料声响,她能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透过薄薄的针织衫传过来,比灯笼的光还要暖。
「要草莓味的还是原味?」他松开手时,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腰线。幽紫悦盯着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小声说:「草莓的。」他应声走去摊位,黑色的背影在喧闹的人群里依旧很显眼。她低头摸了摸怀里的兔子灯,发现刚才被他手指碰到的地方,好像比别处更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