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杀都杀了，索性不去管它。”王晟叹了口气，“好在都是些坏人，该死之人。”
他差点没被气死。
陈斌沉思片刻，说道：“我觉得，武道一途，最重要的就是顺心而行。
只要问心无愧即可。
这些放妖魔入城杀戮吞噬百姓的人，在我眼里与妖魔无异。
杀他们，又怎么会产生【心魔】这种东西？”
“心魔？”王晟和严杰同时惊呼出声，眼神中满是震惊，紧紧地盯着陈斌。
陈斌被他们看得有些发毛，眯了眯眼：“你们怎么了？”
严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心魔】的？”
陈斌干笑两声：“这……看书看到的。”
严杰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既然你已经知道心魔，告诉你也无妨。
踏足先天，真气与天地灵气交汇的那一刻，穿透你的周身大穴。
这时候，人的灵魂会进入一种玄妙的状态，号称【先天玄妙境】。
这种状态，会让你思维快上百倍，看到很多东西。
如果心境不稳，会出不来的。
根据有镇魔司统计的数字表明：杀性越重的人，在突破时越难走出来。”
陈斌好奇地问道：“走不出来会怎么样？”
王晟神色严肃：“走不出来，永远困在里面。”
陈斌听了，认真思考了一番，说道：“我以后会注意的。”
王晟白了他一眼：“希望如此！”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镇魔司探子匆匆跑来，单膝跪地：“总旗大人，钱煜的宅子，已经没人了。”
王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跑得真快。”
随后，他转身对着众人下令：“这里把所有尸体挂到广场前，让人将今晚城防司勾结妖魔的事情，广而告知。
然后接管四门，维持城中秩序。
胆敢在这时候作奸犯科者，直接杀无赦。
对于城防司跑掉的人，直接去抄家，有家眷押到县衙，听候发落。
至于剩下的人，”
王晟看了一眼地上的残肢断臂，大声道：“洗地！！！”
“是！”
众人齐声抱拳行礼，然后各自散去。
校场中只留下一片血腥与狼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
阴森如浓稠的墨汁，将这座饱经摧残的县城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之中。
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满目疮痍，断壁残垣在淡白的月色下，投出扭曲而阴森的阴影。
现在整个万宝县，都处于一个绝对的权力真空。
县衙、城防司、镇魔司这曾经的三方势力。
接连折了两个，现在只剩下镇魔司一家独大。
走在街道，两侧紧闭的商铺门板上，深浅不一的爪痕触目惊心，还残留着肉丝肉泥。
这空气中还飘浮着若有若无的腐肉气息。
镇魔司的校尉们已经将坊勇们紧急组织起来，分派到四门镇守。
在这个动荡的时刻，四门就是万宝县最后的防线，一旦再度失守没有提防，后果不堪设想。
陈斌、王晟、严杰三人骑着战马，带着几名镇魔司差役，缓缓朝着镇魔司衙门行进。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街道上的死寂。
“报！”那人扯着嘶哑的嗓子大喊。
他滚鞍下马，快步跑到王晟面前，抱拳行礼道：“总旗大人，汪云小旗带人回援了！”
王晟攥着缰绳的指节微微发白，听到这个消息，紧绷的神色终于缓和几分。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沉声道：“知道了，虽然比预想晚了一些，但也算是回来了。我们去看看。”
说罢，一行人拍了拍马背，驱马往回赶。
门前广场已经坑坑洼洼沟壑纵横，彻底不能过人了。
几人只能从侧门进入镇魔司。
汪云带着几名浑身浴血的下属，等在演武场角落。
汪云的左肩缠着浸透血的布条，鲜血还在不断渗出，将布条染得通红。
腰间佩刀的刀鞘已经裂开半道口子，漆黑刀刃上还残留着妖魔的干涸血迹。
陈斌发现，王晟带过来的这些小弟，挺忠诚的。
换做是其他人，早就跑路了。
汪云见到王晟走来，强撑着身体，单膝跪地，声音沙哑而又充满愧疚：“总旗，属下回来晚了。”
“起来！”王晟疾步上前，双手稳稳托住汪云的胳膊，目光扫过众人身上的伤口，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心疼，“发生了什么事？”
“回总旗，途中遭遇三个聚气境妖魔伏击。”
汪云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喉结滚动，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弟兄们拼死搏杀，折了三个兄弟。
如果不是它们无心恋战，估计很难回来。”
王晟望向远处坍塌的阁楼，叹息一声。
然后眉头紧皱，沉声道：“讲道理，我应该让你下去休息和疗伤的，但情况你也看到了。
万宝县如今群魔环伺，我们必须主动出击。
我需要你带着你的人，完成一件事！”
“何事？”汪云询问，眼神中充满坚定。
已经做好了再次奔赴战场的准备。
“等下去，带人一趟东阳府。”王晟道，语气斩钉截铁。
“现在？”汪云瞳孔微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对，连夜去！”王晟道，目光坚定地看着汪云。
“明白！”汪云没有多说。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蕴含着忠诚与担当。
“你们在外面等我们一下。”王晟道，“稍后我会找你。”
随后，他朝着陈斌两人道：“我们进去聊聊。”
总旗办公室内，气氛凝重而压抑。
三人分别落座，特殊时期，没有茶水招待，只有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王晟坐在新剥皮制作而成的虎皮椅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和残余的威严。
他突然盯着陈斌，目光如鹰，“其实，你早已经聚气境巅峰了吧！”
陈斌握刀的手顿了顿，坦然迎上对方视线，点了点头，“嗯！”
“以你现在的境界，拿到《纯阳功》开脉篇，有多少把握直接进入开脉境？”
王晟身体前倾，指尖无意识叩击着桌面，眼神中充满期待。
陈斌垂眸沉思，半晌才道：“很快。具体多久要看感觉。”
闻言，
王晟与严杰对视一眼。
“哈哈！”，两人眼角同时溢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