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快撤!”纪灵忍痛拨马,率残兵败走。
张合追杀十里,斩首千余,方才收兵。纪灵狼狈逃回淮阴时,五千轻骑只剩两千余人,自己更是身负枪伤。
张辽在淮阴府衙见纪灵负伤败回,面色一沉。纪灵跪地请罪:“末将轻敌中伏,损兵折将,请将军治罪!”
徐庶劝道:“将军,纪将军虽败,但淮阴已得,不必深究。当务之急是整军备战,张合、于禁援军既至,必不甘心。”
张辽点头,扶起纪灵:“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且去疗伤。”又对众将道:“传令全军,加固城防,多备守城器械。张合、于禁三万大军就在城外,随时可能反扑!”
而此时,张合、于禁接应到曹洪残部,见淮阴城头已换大明旗帜,知城池已失。于禁欲强攻,张合却道:“淮阴城坚,张辽兵多,强攻无益。不如退守下邳,从长计议。”
二人遂率军退回下邳。程昱见曹洪重伤昏迷,淮阴已失,长叹一声:“徐州门户已开矣。”急修书报往许都,请求援军。
潼关城下,投石车已轰击十日。一百余架投石车分三班日夜不息,潼关城墙在连续的投石轰击下,已是千疮百孔。最大的缺口在城门附近,长达三丈的城墙完全坍塌,守军只能用沙袋、木石临时堵塞。城门楼多处起火,虽然扑灭,但梁柱焦黑,摇摇欲坠,城垛多处坍塌,出现了明显的裂缝。
第十一日清晨,吕布亲临阵前。望着这座伤痕累累的,曾让无数英雄折戟的天下雄关,他挥手下令:“攻城锤上前,集中撞击城门!陷阵营准备,城门一破,立即夺门!”
三驾巨型攻城锤被推至阵前。每架需百人操作,锤头包铁,粗如巨木。在盾牌手掩护下,攻城锤开始撞击潼关城门。
咚!咚!咚!
沉闷的撞击声与投石车的轰鸣交织,震得大地颤抖。城门后的曹军用巨木顶门,沙袋堆垒,但门栓已现裂痕。
“放箭!滚油!”夏侯渊在城头嘶声指挥。
箭雨从城头倾泻而下,但攻城锤外覆湿牛皮,箭矢难透。操作士卒虽有伤亡,但立即有人补上,滚油浇下,虽烫伤不少明军,但攻城锤仍在持续撞击。
午后未时,随着一声巨响,潼关城门轰然洞开!
“城门破了!”明军欢呼如潮。
“陷阵营!”吕布画戟前指,“破敌!”
高顺令旗一挥:“连弩准备!”
一万陷阵营重步兵列阵前进。至百步处,第一排蹲下,第二排站立,数千具改良连弩齐发!数万支短矢如暴雨般射向城门内的曹军。
惨叫声响成一片。曹军虽持盾,但连弩威力惊人,五十步内可透重甲。前排曹军如割麦般倒下。
“换陌刀,前进!”高顺再挥令旗。
盾墙分开,陌刀手如墙而进。七尺陌刀在狭窄的城门洞内更显威力,刀光过处,人马俱碎。曹军何曾见过如此凶器?哭爹喊娘,溃不成军。
“顶住!顶住!”夏侯渊亲率亲兵死守,“后退者斩!”
但兵败如山倒。明军如潮水般涌入关中。夏侯渊、夏侯德率残兵且战且退,从城门一路血战至潼关府邸,这座昔日曹操行辕,此刻已成最后堡垒。
府邸前广场上,最后三千曹军结成圆阵。夏侯德持刀立于阵前,对夏侯渊惨笑:“兄长,今日当效元让兄长,为国尽忠了!”
话音未落,马超率西凉铁骑杀到。见夏侯渊在此,大喝:“夏侯渊!纳命来!”
夏侯德挺刀迎战。二人战十几回合,马超枪法愈发凌厉。夏侯德连日苦战,气力不济,被马超一枪刺穿胸膛。气绝身亡。
“夏侯德!”夏侯渊目眦欲裂,挥刀扑向马超。
然而他早已力竭,刀法散乱。马超轻易荡开大刀,反手一枪扫中夏侯渊腿弯。夏侯渊单膝跪地,以刀拄地,大口喘息。
此时吕布已率亲兵杀至。赤兔马所过之处,曹军纷纷倒地。夏侯渊身边亲兵已不足百人,人人带伤,仍死战不退。
“降者免死!”吕布驻马高喝。
“曹家儿郎,只有战死,没有投降!”夏侯渊浑身浴血,持刀半跪于地——他已力竭,只能以刀撑地。
赤兔马蹄声清脆,吕布缓缓策马而至,画戟前指,戟尖停在夏侯渊咽喉前三寸:“夏侯妙才,你兄长夏侯惇是朕杀的。今日朕送你去见他,也算成全你们兄弟之义。”
夏侯渊仰天大笑,笑声凄厉:“吕布!尔不过一介匹夫,僭越称帝,必不得好死!我在黄泉路上等你!”
“那你就先去罢。”吕布手腕一翻,画戟如电划过。
夏侯渊脖颈血箭喷涌,身躯缓缓倒地。这位夏侯氏宗族第二名将,与其兄夏侯惇一样,战死沙场,成全了夏侯一门对曹操的忠烈之名。
残存的曹军见主将阵亡,终于放弃抵抗,弃械投降。
夕阳如血,照在潼关残破的城墙上。吕布望着这座付出了巨大代价才攻克的天下雄关,对身旁周瑜道:“潼关已下,关中门户洞开。下一步...该是洛阳了。”
周瑜望着东方,轻声道:“陛下,夏侯渊战死,曹操必痛彻心扉。当防其拼死反扑。”
“朕等着他。”吕布抚摸着方天画戟冷笑,“传令全军,休整三日。三日后,兵发洛阳!”
潼关易主的消息传至许都时,曹操正在病榻上喝药。闻讯,药碗砰然落地,碎瓷四溅。
“妙才...也去了?”曹操怔怔望着窗外,忽地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锦被。
“丞相!丞相!”左右慌忙上前。
曹操却摆了摆手,声音沙哑得可怕:“传令...郭嘉、荀彧、荀攸、杨修、蒋济都来见我。洛阳...怕是守不住了。”
随着潼关失守、夏侯渊战死,曹操在中原的统治,开始土崩瓦解。而吕布的大明王朝,正以前所未有的威势,向着天下中心,洛阳,步步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