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之后，杨璟渊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焦灼与隐秘的羞耻之中。
修炼时，韫那清冷平稳的指导声，会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晚略带沙哑的抱歉；独处时，眼前总会浮现那双迷离泛红的眼眸和眼尾那颗妖冶的小痣；甚至夜晚躺在榻上，手背仿佛还残留着那冰凉的、一触即分的衣袖触感。
那份朦胧的情愫，在那一夜暧昧的催化下，如同被投入烈火的干柴，轰然燃烧，变得清晰而炽烈。
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那个名为韫的千年古魂，产生了超越师徒、超越契约的，不该有的妄念。
这认知让他惶恐，更让他无措。他试图用更疯狂的修炼来麻痹自己，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提升实力之中，试图用身体的疲惫来压制心底那头蠢蠢欲动的野兽。
然而，有些东西，越是压抑，反弹得便越是厉害。
尤其在这寂静的深夜。
今夜月色不明，房间里一片晦暗。杨璟渊躺在榻上，辗转反侧，白日里强行压下的种种画面，此刻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
韫悬浮在他身前时微微摇晃的身形，抚过他额头的微凉指尖，那声带着不适与慵懒的闷哼，还有最后那若有若无、仿佛看穿一切的一瞥……
每一个细节，都像是在他紧绷的神经上撩拨。
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从小腹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血液仿佛在血管里加速奔流，带来一种陌生的、令人心慌的悸动。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粗重，脸颊滚烫，某个部位更是传来了清晰而羞耻的反应。
他猛地咬住下唇，试图用疼痛驱散这荒唐的念头。
他是御鬼师，韫是魂灵，他们之间隔着生死，隔着千年时光，这念头本身便是亵渎，便是悖逆！
可是理智的堤坝，在汹涌的情感面前，显得如此脆弱。
那只曾被他无意触碰过的手，此刻仿佛带着自己的意志，颤抖着、迟疑地，向下探去。
指尖触及亵裤边缘时，他浑身一僵，如同被电流击中，一种巨大的罪恶感与背德感攫住了他。
不行，不能。
他在心中呐喊，想要阻止自己。
然而，脑海中那张俊美绝伦、此刻却带着诱人迷离的脸庞再次浮现，那双深邃眼眸仿佛就在黑暗中凝视着他，带着无声的蛊惑。
“韫。”一声无声的喟叹，带着无尽的渴望与挣扎。
理智的弦，终于崩断。
他的手，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绝望和隐秘的快意，覆上了那滚烫的、等待安抚的所在。
陌生的触感让他战栗，羞耻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却又奇异地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禁忌的刺激。
他紧闭双眼，睫毛剧烈颤抖，试图在脑海中勾勒出剑法招式来扰乱自己，但最终，所有的画面都汇聚成那道玄色的、风华绝代的身影。
想象着那微凉的指尖，想象着那清冷的气息，想象着……
动作由生涩变得急促，呼吸紊乱，压抑的、细碎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完全沉浸在了这由自己亲手编织的、虚幻而罪恶的欢愉之中，感官被无限放大，意识逐渐模糊……
就在那紧绷的弦即将到达顶峰，意识即将被白光吞噬的临界点——
“呵……”
一声极轻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与了然的笑声，突兀地在他耳边响起。
那声音很近，仿佛贴着他的耳廓，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冷的气息。
杨璟渊浑身猛地一僵，所有的动作、所有的感官，在这一瞬间彻底冻结！
他霍地睁开眼，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只见床榻边，不知何时，谭韫航的身影已然凝实。他就那样慵懒地悬浮在那里，单手支颐，玄色广袖垂落，墨发如瀑。
月光不知何时穿透了云层，恰好洒落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清辉，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唇角微勾，带着一抹玩味的、洞悉一切的笑意。
那双深邃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看着他依旧停留在亵裤中的手，看着他布满潮红、写满了惊骇与无措的脸。
“看来……”谭韫航红唇轻启，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磨人的磁性，每一个字都像羽毛般搔刮在杨璟渊的心尖上，“我们渊少爷，今夜似乎有些难以入眠？”
杨璟渊的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仿佛瞬间逆流，又在下一秒全部冲上头顶！
极致的羞耻、被撞破的恐慌、以及一种无所遁形的狼狈，让他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猛地想抽回手，拉过被子遮盖，却发现自己身体僵硬得不听使唤。
“我……我……”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谭韫航看着他这副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非但没有移开目光，反而微微倾身，靠近了一些，那张绝美的容颜在月光下放大，带来的压迫感与诱惑力成倍增加。
他的目光若有实质地扫过杨璟渊绯红的耳根，颈项，最后落在他因紧张而剧烈起伏的胸膛上，语气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恶劣的逗弄：
“这般辛苦……”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缓缓问道：
“需要吾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