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家的四合院里灯火通明。
王胖子来回踱步，嘴里骂骂咧咧。
解雨臣坐在石桌旁擦拭着短棍。
他下颚线绷紧。
院门被推开。
吴邪和林渊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王胖子冲上去打量吴邪。
“我操，天真，你没事吧？”
“那老妖婆没把你怎么样吧？”
吴邪脸色疲惫，眼睛却很亮。
他没回答，走到石桌前。
啪！
吴邪把一块黑色古玉拍在桌上。
玉通体漆黑，入手冰凉。
灯光下，诡异纹路在流动。
王胖子和解雨臣的目光都落在那块玉上。
“这……这是……”
胖子瞪圆了眼睛。
他认得这东西。
这是霍家权力的象征，霍仙姑的信物。
解雨臣停下动作。
他看着玉，又抬头看吴邪。
“天真，你……你到底怎么办到的？”
“你给那老妖婆灌什么迷魂汤了？”
“她能把这个给你？”
“凭一张嘴，就把九门最难啃的骨头给收编了？”
吴邪拉开椅子坐下。
他靠在椅背上，吐出一口浊气。
“没时间解释了。”
吴邪的声音沙哑，但每个字都很重。
“霍家是搞定了，但更大的麻烦来了。”
他抬眼扫过胖子和解雨-臣。
“汪家动手了，就在刚才。”
吴邪把霍家的事和录音内容说了一遍。
听到“抹除”能力，胖子脸上的兴奋没了。
他表情凝重。
解雨臣也皱起了眉头。
“穿墙……抹除物质……”
解雨臣喃喃自语。
他想到了自家的顶级安保系统。
在这种能力面前，保险库和警报系统都没用。
“操，这帮狗娘养的，玩不起就开挂是吧！”
胖子骂了一句。
“咱们怎么办？”
“要不先找个地方躲躲？等风头过去再说？”
“躲？”
吴邪冷笑。
“躲得了吗？”
“汪家已经悬在京城所有人头顶。”
“今天砍霍家，明天就可能砍解家，砍我们。”
“被动挨打，只有死路一条。”
他撑着桌子站起来。
拿过一张京城地图摊在桌上。
他的手指点在“潘家园”三个字上。
“既然他们喜欢玩‘清理’，那我们就给他们造一个，一个他们不得不来清理的‘大垃圾’！”
吴邪眼神冷冽，透着狠劲。
“我们不能再等他们出招了。”
“从现在开始，我们主动出击。”
他看着胖子和解雨臣说。
“把水搅浑，把所有想在暗地里看戏的、摇摆不定的、心怀鬼胎的，全都拖下水。”
“我要在潘家园，设一个局，一个巨大的诱饵。”
“把汪家那帮见不得光的‘清理人’，给我一条一条地钓出来！”
胖子和解雨臣都听愣了。
他们被吴邪的气势镇住了。
吴邪的计划点燃了他们。
“怎么钓？”
解雨臣反应很快。
他明白了吴邪的意图。
吴邪嘴角翘起。
“利用信息差。”
“汪家最在意的是什么？”
“是‘长生’的秘密，是关于张家古楼的一切。”
“那我们就给他们一个。”
吴邪看向王胖子。
“胖子，该你发挥特长了。”
胖子一愣，指了指自己鼻子。
“我？”
“对，就是你。”
吴邪盯着他。
“从明天开始，你动用你在潘家园所有的人脉，去黑市，去地下市场，给我散布一个谣言。”
“就说，巴乃考古队当年从张家古楼里带出来的‘神物’，现世了。”
“记住，要怎么夸张怎么怎么来。”
“就说这东西是‘活’的，是解开张家古楼最终秘密的钥匙。”
“甚至可以说，得到它，就能触碰到‘长生’的门槛！”
“把这个所谓的‘神物’，吹得神乎其神，天下无双！”
胖子眼睛越来越亮。
造谣？吹牛逼？这可是他的老本行！
“我靠，天真，你这招也太损了！”
胖子一拍大腿。
“放心！这事儿交给我，不出三天，我保证全京城的道上，从八十岁老头到三岁小孩，都知道有个宝贝疙瘩出世了！”
“我非得把这玩意儿吹成吃了能飞升，喝了能成仙的唐僧肉不可！”
吴邪点头，又看向解雨臣。
“小花，光有谣言还不够，得有实锤。”
“我需要你利用解家的商业渠道，伪造出一套完整的资金流向。”
“找几个靠得住的海外买家，放出风声，就说他们愿意出天价购买这个‘神物’。”
“再安排几场假的地下拍卖会，把气氛给我烘托起来，把价格给我炒上去！”
“我要让这场戏，看起来天衣无缝，让汪家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想不信都难！”
解雨臣明白了。
吴邪要用假诱饵搅浑京城的地下势力。
水浑了，躲在暗处的人才会冒头。
“没问题。”
解雨臣回答。
“这件事，我亲自去办，保证做得滴水不漏。”
林渊靠在树下闭目养神，一直没动。
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直到吴邪开口。
“汪家那种‘抹除’物质的能力，很诡异，不像是我们已知的任何一种物理手段。”
“我怀疑，那涉及到更高层面的东西，比如……对‘规则’的干涉，甚至是小范围的空间扭曲。”
听到“规则”和“空间”这两个词。
林渊睁开一道眼缝。
他侧头看向吴邪。
吴邪也看着他。
两人目光交汇。
“我对那种能‘抹除’的力量，有点兴趣。”
林渊开口。
声音平淡。
“想尝尝那种‘代码’的味道。”
胖子和解雨臣汗毛倒竖。
别人听到这种能力，会想着怎么防备。
他却想尝尝？
这是什么离谱的思路！
吴邪却笑了。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这是计划最强的武力保障。
“好。”
吴邪点头。
“这次行动，是为了反击汪家，也是为了给林渊‘喂食’！”
“只有让他吞噬、解析了汪家的力量，我们才能真正找到他们的底层逻辑，找到他们的弱点！”
“把猎物，变成我们的‘食材’！”
胖子和解雨臣心脏一跳。
他们明白了吴邪的目的。
这不是反击。
是一场狩猎！
是针对汪家的狩猎！
之前的压抑感烟消云散。
他们兴奋起来。
他们眼中都闪着光。
夜深了。
四合院的灯光熄灭了。
一张针对汪家的大网正在张开。
吴邪站在窗前，没有睡意。
他看着潘家园的方向。
既然你们喜欢当阴沟里的清道夫。
那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饕餮。
第二天清晨。
天刚蒙蒙亮。
一条消息在京城古玩市场和黑市里传开。
“听说了吗？张家古楼的‘活体钥匙’现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