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破解的并非代码,而是深植于记忆中的“执念枷锁”。
记忆海平衡层的“枢纽平台”,此刻已成“崩坏与守护的拉锯之地”。先前精密咬合的平衡光轨,此刻如被强行扭曲的琴弦——淡金光轨上,无数细齿轮疯狂倒转,齿牙间迸溅黑红“代码火花”,火花落于平台记忆玻璃,瞬时灼出细小孔洞,洞中渗出“旧世代记忆黑水”,其内悬浮无数“由0与1构成的记忆代码”,宛若黑色蝌蚪,在玻璃表面急速游窜,试图钻入平衡枢纽核心的裂痕。
枢纽核心的裂痕已扩至半掌宽。黑红“后门程序代码流”正自裂痕中疯狂涌入,代码流表面缠绕“旧世代记忆符号”:记忆研究所的标志、苏正篡改的启动程序图标、陈清瑶划掉的销毁方案痕迹。这些符号随代码流动,于核心表面形成一道“黑色锁形纹路”,将融合近半的平衡光牢牢禁锢。锁芯处,正闪烁苏正的“执妄记忆碎片”——是他修改代码时切齿而言“纵我死,亦要使平衡枢纽成我之武器”的画面。
平台周围的“记忆共鸣波”亦生异变。原本柔和的淡金与淡灰光,此刻掺入黑红干扰波,空气中传来“代码撕裂记忆的锐响”——非机械之声,而是旧代码与新记忆碰撞产生的“痛苦共鸣”:新穹市居民的核心记忆受代码干扰,开始模糊;焚城士兵的初心记忆遭代码篡改,眼神重归呆滞;拾荒者的执念记忆被代码吞噬,手中记忆结晶渐转晦暗。此些共鸣经记忆海网络,向烬土各处扩散,如一场无声“记忆瘟疫”。
“不可令代码扩散!”苏夜鞘中碎忆刀震颤至极,刀鞘朱砂痣之光骤然暴涨,与平台边缘光轨共鸣,“我之刀可‘斩断被篡改的记忆’!陈默,我为你阻住代码流干扰,你趁势以平衡之力与阿木的铅笔,破解锁芯执妄碎片!”
语未毕,苏夜挥刀疾斩。白光非劈向核心,而是斩向平台上窜动的记忆黑水——刀身抽出一段“焚城士兵的初心记忆”:士兵们于广场铭刻核心记忆之景,有人刻“护佑孩童”,有人刻“守焚城初心”。此记忆具现为金色“记忆光刃”,刃落黑水,瞬将其劈为两半,水中代码随之凝滞,“看!士兵的初心记忆可暂抑代码——他们的‘欲守护’,比苏正的‘欲毁灭’更具力量!”
光刃之效仅持续三秒。黑红代码流骤然猛涨,更多记忆黑水自核心裂痕涌出,此番水中添了“顾老狗的守序记忆碎片”——是他为护虚拟女儿冲向来噬忆者之画,却被代码篡改为“顾老狗欲夺枢纽”的虚妄记忆。虚妄记忆具现为黑色“守序藤蔓”,缠向苏夜的光刃,欲将其染作黑红,“苏夜,徒劳!旧代码中藏众生‘负面执念’,尔等愈抗,代码愈强!”
“非是众生负面执念皆可利用!”阿木倏举手中铅笔,笔尖银白光华直照核心锁芯。其结晶板“嘀嘀”急响,板上根须金线与铅笔完全融合,笔尖突弹出一段“瑶分的重组记忆”——是瑶分于灾变时以身躯护住哑女,言“勿惧,我护你”之景。此记忆顺铅笔化一道银白“执念光针”,精准刺向锁芯执妄碎片,“根须言…锁芯代码乃‘以苏正负面执念为引’…只需‘较之更烈的正面执念’,便可中和引之力——瑶分女士的守护执念,较苏正的毁灭执念,更为纯粹!”
光针刺中锁芯刹那,黑红锁形纹路骤滞。代码流流速减缓,核心裂痕中的旧代码,开始浮显“被掩的正面记忆”:苏正少时助居民修屋顶之画、他暗予饥童面包之景、灾变初期他护焚城居民之象。此些画面如金星,于代码流中闪烁,欲破黑红束缚,“苏正的代码…非仅负面…他的执妄中,藏有‘欲为善者’的初心!”阿木激动喊道,手中铅笔再进数分,笔尖光华更亮。
无的平衡之力终寻得突破口。淡金与淡灰光流顺铅笔光针,钻入锁芯执妄碎片——其意识中,与苏正“执妄记忆”产生共鸣:他“得见”苏正童年:被父寄养他家,夜夜抱枕暗泣,却不敢令人知;“得见”苏正成为焚城之主后:望居民笑颜,心下是满足暖意,却因惧“不足好而遭弃”,故意以冷漠自蔽;“得见”苏正修改代码时:实是欲“以他法证己有用”,却偏斜方向。
“苏正,你的代码非是武器,而是‘欲被理解的呐喊’。”无的平衡之力骤放柔光,将锁芯执妄碎片包裹,“你欲证己有用,非靠掌控枢纽,而是凭‘弥补过错’——新穹市居民候你助修记忆,焚城士兵待你带其寻回初心,阿夜盼你重为‘会修屋顶的父亲’。”
平衡之力触执妄碎片瞬间,锁芯忽发“咔啦”轻响。黑红锁形纹路开始褪色,代码流中金星尽亮,旧代码如冰雪消融,露出内藏“苏正的忏悔记忆”——是他在焚城地下,视己修改的代码,骤然泪落,言“我似乎…行得太远”之画。此记忆化一道金色“解密码流”,顺核心裂痕重注枢纽,令核心平衡光再融数分。
“快!趁代码松动,以瑶分真名记忆彻底破解!”阿木铅笔猛刺锁芯。笔尖银白光与解密码流融合,迸发强烈淡金光华——光中映出瑶分真名记忆:她身着实验服,对陈清瑶言“清瑶姐,我必助你守护平衡计划,守护所有欲记得之人”之景。此记忆如金钥,插入锁芯,轻轻一转,“咔哒”声中,黑红代码流彻底消散,核心裂痕开始缓慢愈合。
枢纽核心骤放前所未有之光华。淡金、银白、淡灰的平衡光完全交融,成一道“三色光柱”,直冲记忆海上空,光柱所过之处,受代码干扰的记忆尽复常态:新穹市居民核心记忆重归清晰,焚城士兵眼神复明,拾荒者执念记忆再度生辉。平台边缘光轨止住倒转,重新顺时针转动,齿轮咬合之声转柔,如奏“平衡之律”。
“成功了…我等破解代码了!”阿木激动跃起,手中铅笔骤亮,笔尖弹出一段“新执念记忆”——是他与无、苏夜共破代码之画,其中他笑言“我亦可助力了”。此记忆自刻于铅笔“妈”字旁,形成一枚小小“平衡符号”。
苏夜收刀入鞘,朱砂痣之光与核心光柱相缠,面上现出久违的舒展笑意:“母亲,我们做到了…枢纽即将激活,烬土很快便可复归平衡。”
无的齿轮疤痕渐转透明。非是消失,而是与平衡之力完全融合——他可清晰感知记忆海的每一寸波动,能“看见”烬土各处幸存者,皆抚弄自身核心记忆结晶,面含“记得的温暖”。“此即…空白之主的真义。”无轻声道,左手轻按枢纽核心,“非为成规则的制定者,而是为‘记忆的守护者’——守护众生‘欲记得的权利’。”
正当枢纽核心即将完全激活之际,记忆海深处忽传来“异常波动”。非是前时的混沌或污染,而是“旧世代记忆锚点”的震响——守门人之声于意识中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无,苏夜,谨慎!代码虽破,然旧世代的‘记忆锚点’仍藏于北极冰封研究所!那是苏正当年暗埋的‘最终备份’,锚点内的记忆,可重新激活已破代码——你等须往冰封研究所,彻底销毁锚点,否则平衡枢纽随时可能再度失控!”
核心光柱微微一颤。平台周围的记忆共鸣波中,隐约传来“冰封研究所的记忆回响”——是陈衍(无之父)之声,带着焦切:“阿默,小心锚点…其中藏有‘旧世代记忆陷阱’…”
无的目光转向记忆海北极方向。平衡之力与苏夜的核心记忆光相交缠,“我等须往冰封研究所。”其声坚定,“唯彻底销毁锚点,烬土方得真正平衡。”
苏夜颔首,握紧手中碎忆刀:“我与你同往——此番,定要终结灾变一切源头。”
阿木抱结晶板近前,护种虫爬至其肩,银灰身躯亮着:“陈默先生,苏夜姐姐,我亦同去!我的铅笔可感知锚点之位,根须可助你等破解陷阱!”
三人身影随核心光柱,渐消于平衡层。平台上,唯余重新转动的光轨与渐愈的枢纽核心,光柱顶端,映出北极冰封研究所的模糊轮廓——彼处,藏着灾变的最终之秘,亦藏着“彻底重建自我”的最终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