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霍格沃茨的第一堂魔咒课被安排在周四上午。阳光透过高窗洒进教室,尘埃在光柱中轻盈起舞,如同被施了魔法的金粉。瑞博恩坐在维特身旁,看着弟弟那双充满好奇的眼睛不停打量着教室里的每一个细节——漂浮的蜡烛、会自动翻页的课本,还有在黑板上自行书写的粉笔。
授课的正是瑞博恩熟悉的老教授——弗立维教授站在一摞厚厚的书籍上,才能勉强高出讲台。他那双聪慧的眼睛在圆镜片后闪烁着光芒,声音虽然尖细却充满权威。
“今天我们将复习照明咒的基本要领,”弗立维教授用他特有的声音说道,“虽然对在座的大部分同学来说这已经是旧知识了,但温故而知新...”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瑞博恩,顿了顿又继续说,“魔法的精髓在于与咒语建立情感联系,而不仅仅是正确发音。”
或许是邓布利多早已将瑞博恩的情况告知昔日同僚,弗立维教授见到他时只是微微颔首,但那不时投来的目光中,分明闪烁着探究与关切。
瑞博恩安然接受这份注视,甚至回以温和的微笑。若是易地而处,他恐怕会比教授们更加好奇——一个失踪多年的学生突然以年轻的模样回归,任谁都会想知道其中缘由。
课程进行得很顺利,弗立维教授演示如何让魔杖尖端的亮光随着情绪变化颜色。维特尝试了几次,终于让光芒变成了柔和的蓝色,高兴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做得很好,维特先生!”弗立维教授踮起脚尖称赞道,“蓝色通常代表着平静和专注,看来你很适合这个咒语。”
下课时,弗立维教授特意走到瑞博恩桌前,他需要仰头才能与坐着的瑞博恩对视:“欢迎回来,亲爱的孩子。”他的声音温暖而真诚,“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我的办公室永远为你敞开。”那慈祥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光,让瑞博恩心头一暖。
“谢谢您,教授。”瑞博恩轻声回应,“能回到霍格沃茨真好。”
课后,瑞博恩牵着维特的手,开始细细探索这座充满魔法的城堡。他们沿着移动楼梯缓缓而上,瑞博恩耐心地讲解每一条走廊的故事。
“看,这幅画像里的骑士曾经帮助过我找到丢失的课本。”瑞博恩指着一幅镀金画框中的骑士画像说道。画中的骑士似乎认出了他,优雅地行了个礼,铠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维特惊讶地睁大眼睛:“他会动!还会认出你!”
瑞博恩笑着点头:“霍格沃茨的许多画像都有自己的性格和记忆。那位是卡尔伯特爵士,他特别喜欢帮助迷路的一年级新生。”
他们转过一个弯,来到一处走廊尽头,那里立着一套盔甲。“这个家伙有个秘密,”瑞博恩压低声音,“它总是在周四晚上偷偷唱歌,唱的还是麻瓜的流行歌曲。”
维特咯咯笑起来:“真的吗?盔甲会唱歌?”
“不信的话,周四晚上我们可以来听听看。”瑞博恩眨眨眼,“不过要小心费尔奇先生,他可不觉得这很有趣。”
当他们走过一扇彩绘玻璃窗时,阳光透过玻璃投射出五彩斑斓的光影,在地板上织出一幅流动的画卷。维特故意踩在光斑上,看着自己的影子变得七彩斑斓。
“哥哥,看!”维特指着天花板上飘浮的蜡烛,“它们是怎么保持不灭的?”
瑞博恩温柔地揉着弟弟的头发:“这是霍格沃茨的魔法,永远守护着这里。 家养小精灵会在夜晚更换蜡烛,但让它们漂浮并持续燃烧的是古老的魔法。”
他们在三楼走廊遇到了一群调皮的小精灵,它们正试图把一幅画像中的夫人帽子上的花全部摘下来。瑞博恩用一个小小的束缚咒就让它们乖乖就范,小精灵们气鼓鼓地被定在原地,只能瞪着眼睛表示不满。维特看得目不转睛,眼中满是崇拜。
“你施咒语都不用念出声!”维特惊讶地说。
瑞博恩微微一笑:“练习多了你也能做到。魔法有时候更依赖于意念而非咒语。”
待到夕阳西斜,城堡染上金色的余晖,瑞博恩领着几乎看花了眼的维特返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记住,”瑞博恩在维特的寝室门口声音轻柔的的叮嘱道,“霍格沃茨的宵禁规则很重要。每晚九点后,学生不应该在走廊上逗留。”
维特认真地点点头,打了个小哈欠:“我知道了,我会乖乖睡觉的。”
瑞博恩看着维特走进寝室之后,就悄无声息地溜出寝室。
他还有必须要见的人。
瑞博恩像一道影子在城堡中穿梭,巧妙地避开夜巡的教授与费尔奇。每一步都踏在熟悉的道路上,每一个转角都唤起深藏的回忆。墙上火把投下跳动的光影,将他的影子拉长又缩短。
在二楼的拐角处,他险些与皮皮鬼撞个正着,但及时施了个小隐身术,看着那个调皮鬼哼着不成调的歌谣飘向相反的方向。经过盔甲走廊时,他注意到那套会唱歌的盔甲果然在轻轻颤动,面罩下传出极轻微的哼唱声,确实是某首麻瓜流行歌曲。
最终他停在那扇被蛇形门环守护的门前。
美杜莎门环懒洋洋地打量着他:“斯莱特林的学生?宵禁时间乱跑,不怕被教授重罚吗?”尾巴尖在门把上缠绕又松开。
“他不会罚我,开门。”瑞博恩语气笃定。
“没有口令,恕不接待。”美杜莎甩了甩尾巴,全然不信。地窖蛇王会不罚夜游的学生?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她记得上个星期有个斯莱特林学生只是迟到了五分钟,就被罚了整整一个月的禁闭。
见美杜莎不肯通融,瑞博恩微微一笑,周身泛起银色光晕,下一刻已直接出现在办公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