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脊山的暮色染透了天际，秦羽握着刚锻好的环首刀走下山坡，刀锋上的冷光随脚步轻晃，映得沿途矿石碎屑泛着细碎的银辉。老赵还在工坊里盯着最后一炉铁水，他便先带着两个护卫往汝阳府衙回 —— 心里记挂着苏婉秋几日不见的去向，更念着灵泉空间里许久未照看的野山参，还有秦源村那屋等着他的姬晨曦。有想到这几天因为事情太多，灵泉空间都几天没进去了，里面的粮食和蔬菜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灵泉空间药园里的野山参恐怕都有二百年药龄了吧，药园里和外界的时间可是里面10年，外面才一天啊！又想起前日系统提示的羁绊之女 “周芷若”，该女居然也有修炼天赋，只是灵根待觉醒，性子温良、知书达理” 的字句。他早想亲眼见见这个在苦难里仍守着体面的姑娘，只是前几日被城防、收匪的事绊住了脚。
府衙内院的偏院比前几日热闹了些，青砖地上晒着新洗的粗布衣裳，竹竿上还搭着件淡青色的襦裙，针脚虽不算精致，却缝得密实，一看便知是用心做的。秦羽刚走近，就听见院里传来苏婉秋的声音，混着纸张翻动的轻响：“‘甘草性平，能补脾益气、清热解毒’，你看这药草图，叶片边缘是锯齿状，根须粗长，采挖时得留半截须，不然来年就长不出来了。”
他轻轻推开竹门，目光第一时间落在苏婉秋对面的少女身上 —— “此人便是周芷若？”此刻她坐在小凳上，背脊挺得笔直，像株在石缝里倔强生长的青竹，手里捏着支磨圆了头的炭笔，在糙纸上一笔一画地画着甘草。叶片的锯齿、根须的缠绕都画得格外分明，连根须末梢的细小分叉都没漏掉，显然是听得极认真。她的头发已经梳顺，用根素银簪子简单挽着，脸上的乌青消了大半，只在颧骨处留着淡淡的印子。秦羽想看看系统提到的‘相貌出众’，却有点让秦羽失望了。心中暗呼：“系统”
【叮！我在，宿主可是要抽奖还是要合成抽奖次数提升系统等级？当前宿主剩余抽奖次数18次】
“先不抽奖，也不合成，我问你，你说的周芷若‘相貌出众’在哪呢？”
【根据系统羁绊众女甄选检测数据分析，周芷若的羁绊等级：2S级，符合甄选的四个条件：其一，该女子颜值身材要达到八十分以上，宿主的现任六个妻子均达到要求；其二，该女子要知书达理，且为处子之身，宿主现任六个妻子均符合此项；其三，该女子要受过良好教育，三观正确，无不良嗜好，非刁蛮任性，宿主现任六个妻子均符合此项要求；其四，该女子将来被纳入宿主后宫之后，不会与其他羁绊之女争风吃醋，勾心斗角，事事会站在宿主的角度替宿主考虑的标准。之所以宿主对周芷若的相貌不认为达到第一条标准，是因为该女在府内长期被欺凌，未能正常补充营养，导致体内营养不均衡，只要宿主后期让其饮用灵泉空间的灵泉水，很快就会改善，从而达到系统甄选四条标准的第一条。】
听完系统的解释后，秦羽恍然。
许是陌生人的气息惊扰了她，周芷若猛地抬头，撞进秦羽的目光里。她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戒备，下意识地往苏婉秋身后缩了缩，指尖却紧紧攥着那本泛黄的《本草浅注》，没有像寻常受怕的姑娘那样丢开书本 —— 这份对 “知识” 的珍视，倒真应了系统说的 “知书达理”。
“夫君回来啦！” 苏婉秋笑着起身，顺手拉了拉周芷若的衣袖，轻声安抚，“这就是我常跟你说的秦公子，是个心善的人，不用怕。”听到苏婉清称秦羽为夫君，周芷若仿佛知道了秦羽此人。
秦羽放缓了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打扰你们了，我听婉秋说，你在学辨药？” 他没有直奔 “灵根”“系统” 的事，只从她眼前的事切入，避免让她觉得突兀。
周芷若从苏婉秋身后慢慢探出头，双手将《本草浅注》抱在身前，微微躬身行礼，声音虽轻却清晰：“民女周芷若，见过秦公子。是苏姐姐教得好，民女才能看懂这些药材。” 她的礼仪周全，没有半分卑怯，连说话时都保持着基本的体面，仿佛即便身处逆境，也不愿丢了骨子里的教养。
秦羽目光落在她画的甘草图上，指了指纸上根须的位置：“你画得很细，连根须留茬的长度都标出来了 —— 看来是真的听进去了，这份细心，倒是学辨药的好料子。以后在我面前不要这么拘谨，什么一口一个民女的，我还是平原县秦源村的村民呢！” 他没有刻意夸赞，只说 “细心”，恰是戳中了她认真的本质。
周芷若闻言，脸颊微微泛红，只觉得短短的几句话，秦羽给她的感觉是那么和蔼，那么平易近人，却没有躲闪这份认可，反而小声解释：“苏姐姐说，辨药差一点都可能出错，要是给人用错了药，会害了别人。民女······我时刻记着这句话，就想画得清楚些。” 她提到 “害人” 时，眼底闪过一丝郑重，显然是把 “学医” 当成了一件需要敬畏的事，而非单纯的 “求生技能”。
苏婉秋在一旁补充：“芷若不仅细心，算术也学得快！昨天我教她算药房的药材入库账，加减乘除都没出错，连小数点后的零头都算得明明白白。”
“哦？” 秦羽有些意外，又有些了然 —— 系统说她 “意志坚韧”，想来学什么都不会敷衍。他顺势问道：“你以前学过算术？”
周芷若轻轻点头，眼神暗了暗，却很快又亮起来：“以前在周府，偷偷跟账房先生学过一点。先生说，算术能辨清浊、明是非，要是算不清账，就容易被人欺负。那时民女······我就在想，要是能学好算术，或许就能帮母亲算清该得的月钱，不让人克扣……” 她说起周府的事时，没有怨怼，只像在说一件过去的事，末了还加了句，“现在不用算了，跟着苏姐姐和公子，没人会欺负我们了。”
这话里藏着不易察觉的信任 —— 她没有说 “谢谢公子收留”，而是说 “没人会欺负我们了”，显然是从这段时间的相处里，真切感受到了安稳。秦羽心里微动，想起系统说她 “渴望人间太平”，便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日子才算安稳？”
周芷若抬眼望向院外，那里有衙役提着米袋走过，正笑着跟百姓打招呼。她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我觉得，安稳就是 —— 母亲不用再咳嗽到半夜，不用再怕被人打骂；百姓能有地种、有饭吃，不用再缴苛捐杂税；像苏姐姐这样的好人，能安安稳稳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说得很实在，没有空泛的 “太平”，只有对身边人、身边事的朴素期待，却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更动人。
秦羽看着她眼里的光，忽然说道：“我在秦源村的家里有几个作坊，有粗盐提纯的，有制糖的，有之琉璃的，另外还种了不少甘蔗，你如果喜欢其中哪一项，就可以和她们一起帮我打理”说着还一指苏婉清“另外，我还有一种灵泉水，那水对调理身子好，你母亲要是喝了，咳嗽或许能好得快些。要是你愿意，明日可以跟我回秦源村，村里有专门的学堂，你也可以继续学辨药、学算术，还能跟着老大夫学熬药，以后不仅能帮你母亲，还能帮村里的百姓。” 他没有说 “我给你机会”，只说 “你可以选择”，把尊重放在了第一位。
周芷若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喜，却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转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刘氏。刘氏连忙点头，眼里含着泪：“公子肯给你这个机会，你就答应吧！跟着公子，你才能好好学本事，才能过上安稳日子。”
周芷若再转向秦羽时，眼底的戒备已经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真切的感激。她再次躬身行礼，这次的动作比之前更郑重：“谢秦公子！民女愿意去！民女会好好学本事，将来帮着苏姐姐、帮着公子，不让百姓再受欺负，不让像母亲这样的人再受苦！”
她的话音刚落，秦羽的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叮！系统检测到羁绊之女周芷若对宿主好感度提升至 65（初始 35），达到 “初步信任 + 认可理念” 阈值。周芷若认可宿主 “护民安境” 的行事，感激宿主提供的学习与安稳机会，好感度符合自然增长规则。奖励宿主抽奖次数6 次，当前剩余抽奖次数 24 次。】
就在秦羽准备回应周芷若时，突然感觉从周芷若身上感受到一股浓郁的生命力，连眼前的《本草浅注》封面上，都似有若无地浮起一层极淡的绿光。此刻的秦羽已经是炼气七层的修士了，从这份浓郁的生命力上，他大概能判断出周芷若是木属性灵根，这种灵根天生对灵植比较亲和，难怪她对草药医术感兴趣呢，如果好好培养，说不定自己身边将来会多出一位女神医呢。
就在此时，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斥候捧着密信快步进来，脸色有些凝重：“公子！京城来的急报，工部侍郎李修刚派人往京城传信，好像在说…… 要请陛下派‘监工’来汝阳府，说是‘监督白糖琉璃技艺传承’！”
秦羽接过密信，指尖捏着信纸的边角，目光掠过周芷若仍泛着暖意的手心，又落在密信上 “监工” 二字上 —— 张衡这是按捺不住，要派人来盯着他了。而周芷若这突然的灵根异动，又偏偏在触碰灵泉空间物件时发生，往后回了秦源村，怕是还会有更多不寻常的事。
暮色彻底沉了下来，偏院的灯光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苏婉秋还在安抚受惊的周芷若，秦羽却捏着密信站在原地，心里已经盘算起后续的打算：明日回秦源村，既要留意周芷若灵根的动静，还得提前安排人手，防着京城来的 “监工” 搞事 —— 这安稳日子，看来终究是过不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