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侍卫来报:“主公,帐外有一人求见,自称是益州主簿黄权。”
刘备与简雍对视一眼,均感意外。黄权是众所周知的忠刘璋派,为何深夜来访?
“快请。”刘备整理衣冠。
黄权步入帐中,神色肃穆,开门见山:“刘豫州,权知您此来,绝非仅为助战。”
刘备面色不变:“黄主簿何出此言?”
黄权直视刘备双眼:“明人不说暗话。权此来非为背主,而是恳请刘豫州:若他日真有变故,望能善待我主及益州百姓。”
简雍冷笑:“黄主簿既知大势,何不早降?”
黄权昂首:“人各有志。权受刘益州厚恩,誓死相随。今日之言,尽是为臣之本分。”
说罢,黄权躬身一礼,转身离去。
刘备望着他背影,感叹:“若刘璋麾下皆如此人,我等何有机可乘?”
数月过去,刘备驻兵葭萌关,表面上是防备张鲁,实则广施恩惠,收买民心。同时,他与张松、法正等人密谋日益频繁。
这一日,刘备收到马腾密信,言曹操有意进攻凉州武都郡,兵力需加强防守。刘备知道,取蜀之事不能再拖。
恰在此时,雒县传来消息:张松与刘备往来密信被其兄张肃发现,告发至刘璋处。刘璋大怒,已诛杀张松,并下令各关隘严防刘备。
“事急矣!”简雍神色凝重,“张松遇害,刘璋已有防备。主公当立即行动。”
刘备悲痛不已:“永年因我而死,我心何安!”
法正匆匆入内:“主公,刘璋已派白水军督杨怀、高沛前来,名为犒军,实为试探。此二人一向敌视主公,必是刘璋授意加害。”
刘备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坚毅:“既然如此,只能先发制人。”
次日,杨怀、高沛果然来到刘备大营,态度倨傲。
“刘备,我主有令,请即日回荆州,益州之事不劳费心。”杨怀冷声道。
刘备故作惊讶:“此是何意?我奉邀而来,何故驱赶?”
高沛冷笑:“刘备你心知肚明。何必...”
他话音未落,关羽已从帐后冲出,手起刀落,二人顷刻毙命。
刘备面色沉痛:“非我愿行此不义之举,实为形势所迫。”
简雍立即建言:“主公,当务之急是速取涪水关,直逼雒县。”
刘备点头,随即下令全军开拔。同时,他秘密派遣心腹前往凉州,通知马腾起兵响应。
雒城州牧府内,刘璋得知杨怀、高沛被杀,刘备起兵的消息,又惊又怒。
“我待刘备如兄弟,何故如此负我!”他捶胸顿足,几近昏厥。
黄权急忙扶住刘璋:“主公,现在不是悲伤之时。当立即调兵遣将,阻刘备于雒城之外。”
刘璋勉强镇定:“该派何人迎敌?”
张任挺身而出:“末将愿往!”
刘璋握住张任双手:“有希伯在,我无忧矣。”
张任率军出征后,郑度进言:“主公,刘备孤军深入,粮草不继。可尽迁涪水以西百姓,焚毁田野粮仓,深沟高垒避而不战。不出百日,刘备必自退。届时追击,可擒刘备。”
刘璋犹豫:“此计虽妙,然迁民毁田,恐失民心。”
黄权急劝:“主公,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不可拘泥小节啊!”
正争论间,忽有急报传来:巴郡太守严颜战败,已降关羽!
“什么?”刘璋大惊失色,“严希伯忠义无双,怎会...”
更坏的消息接踵而至:马腾率西凉铁骑自阴平道南下,连破三城,已威胁成都北面!
刘璋面如土色:“马腾为何...难道...”
他恍然大悟:马腾与刘备早有勾结!
“刘备!马腾!”刘璋咬牙切齿,“我必与你们势不两立!”
雒城之下,战云密布。张任不愧为蜀中名将,布防严密,刘备连攻数月不克。
这一日,刘备与简雍并马观察敌情。
“雒城坚固,张任善战,如之奈何?”刘备愁眉不展。
简雍沉吟片刻:“我可分兵两路,一路佯攻西门,主力绕道南山,突袭东门。”
刘备点头:“就依汝之计。”
次日,刘备依计而行,不料张任识破计谋,在南山设伏。混战中,简雍中箭落马,重伤不治。
刘备抱着简雍遗体,痛哭失声。
军师阵亡,士气大挫,刘备只得退守涪水关。
与此同时,马腾的西凉铁骑在成都以北势如破竹,但抵达绵竹时,遭遇刘循顽强抵抗。刘循虽年轻,却深谙守城之道,马腾久攻不下。
“不想刘璋有子如此!”马腾望着坚固的绵竹城,感叹不已。
谋士微笑:“将军不必忧虑。刘备已围雒城,虽暂受挫,但有关羽相助,破城只是时间问题。我等只需牵制刘循,待雒城破,成都自然震动。”
马腾点头:“汝所言极是。”
涪水关内,刘备迎来马超的援军,刘备见到马超,又是一阵悲痛。
马超到来后,战局立刻改观。他调兵遣将,分路进击,同时派人暗中联络成都城内的吴懿、李严等人,约定里应外合。
雒城之下,张任虽勇,但孤立无援,终于城破被俘。
刘备亲解其缚,温言劝降:“张将军勇武过人,何不归顺,共扶汉室?”
张任昂首不屈:“忠臣不事二主!今日请速就死!”
刘备叹息不已,只得下令处斩。
雒城既破,成都门户大开。与此同时,马腾也终于突破绵竹防线,兵临成都城下。
成都城内,一片恐慌,(刘璋早在雒县城破之前就逃到了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