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棂,在谢家老宅的走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小九像条小尾巴似的缀在南嘉身后,手指揪着她的衣角轻轻摇晃。
姐姐~姐姐~小九拖长了音调,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你给整狐狸娃娃的布和棉花啊~是要做一个做一个啦~
南嘉停下脚步,无奈地转身。小九立刻双手合十举到脸前,狐狸眼眨巴眨巴,连耳朵都仿佛要冒出来似的抖动着。
求求你了,我最爱你了爱你爱你~小九变本加厉地把下巴搁在南嘉肩上蹭来蹭去,活像只撒娇的小动物。
南嘉被他蹭得发痒,笑着推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你等等哦,我去给你找。她压低声音,只能中号哦,要不直接拿出来那么多不太好,你知道的。
小九立刻站得笔直,做了个封口的手势,眼睛却亮得惊人。
南嘉想了想又问:你狐狸用什么颜色?白色还是红色?我去空间找。
我本体是红色啊!红色!小九原地转了个圈,仿佛这样就能展示自己那并不存在的火红尾巴,姐姐你好久没见了,都忘记了!
南嘉忍俊不禁:是是是,我们小九最漂亮的红狐狸。她朝客厅方向指了指,你和你姐夫聊会天,我马上回来。
小九却亦步亦趋地跟着:我可以帮忙拿——
不行。南嘉坚决地按住他肩膀,你上次进空间,差点把药田踩平了。
小九委屈地扁扁嘴,却见谢琦正好从书房出来,立刻转移目标:姐夫!姐姐欺负我!
谢琦挑眉:她哪天不欺负你?
谢琦!南嘉嗔怪地瞪了丈夫一眼,又对小九说,乖乖等着,不然连中号都没有。
小九立刻做了个拉上嘴巴的动作,蹦到谢琦身边坐下,眼睛却一直追随着南嘉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楼梯转角。
所以,谢琦给自己倒了杯茶,这个狐狸娃娃计划,你是认真的?
小九瞬间来了精神,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皱巴巴的设计图:当然!你看,这是基础款,这是军装款,这是——
谢琦接过图纸,惊讶地发现每张设计都标注了详细的尺寸和用料说明,甚至还有成本估算。其中一张上画着穿迷彩服的狐狸玩偶,腰间别着微型军刀,活脱脱是个q版路远。
这是...你二姐夫?
小九得意地点头:厉害吧?我还设计了姐姐款,白大褂加听诊器!他翻出另一张,还有爷爷款,圆眼镜和西装!
谢琦越看越惊讶:你小子...什么时候学的设计?
偷师的!小九毫不羞愧,汉斯爷爷带我去见了柏林玩具厂的老师傅,我看了三天就学会了!
正说着,南嘉抱着一个大布包从楼上下来。小九像弹簧一样跳起来迎上去:姐姐!
南嘉把布包放在桌上,展开来——里面是几块质地优良的红色绒布、蓬松的棉花,还有一小包黑色珠子。
红色法兰绒,够做三个中号的。南嘉点了点材料,棉花是上次收获的新疆长绒棉,比市面上的柔软。眼睛珠子...
小九已经迫不及待地把脸埋进棉花堆里深吸一口气:啊!是阳光的味道!抬起头时鼻尖还沾着几缕棉絮,姐姐最好了!
南嘉笑着替他摘掉鼻尖的棉花:只够做样品,真要量产还得找正规渠道。
小九抱着材料原地转圈:先用这些做样品给汉斯爷爷看!他下周就来!突然想起什么,凑到南嘉耳边小声问,姐姐,能不能...再给点灵泉边的七彩棉?就一点点!
南嘉戳了下他的额头:想得美!那点产量连给念安做小被子都不够。
小九耍赖地挂在南嘉胳膊上:就一撮!让狐狸娃娃的尾巴尖带点七彩光泽嘛~
谢琦看着妻子和这个小活宝的互动,忍不住摇头轻笑。他拿起一块红绒布摸了摸:这料子...好像不是普通布料?
南嘉点头:空间里用特殊方法织的,不起静电、不褪色。瞥了眼小九,本来是留着给孩子们做过年新衣的...
小九立刻做痛心状:我错了!我明天就去买更好的布料还给念安和卫国!
行了,南嘉把材料重新包好,拿去你房间做,别在这撒欢。
小九如获至宝地抱起包裹,突然正经起来:姐姐姐夫,等我做出样品,第一个送给你们!
谢琦揉乱他的头发:别熬太晚。
小九已经一溜烟跑上楼,远远传来他的声音:知道啦——
南嘉望着那个欢脱的背影,轻声对谢琦说:有时候真觉得,他就是只成了精的小狐狸。
谢琦揽住妻子的肩:不管是什么,都是咱们家的开心果。
楼上隐约传来小九哼歌的声音,轻快得像林间跳跃的狐狸。月光静静地洒在院中的石桌上,那里还放着三把闪着微光的军刀,见证着这个不寻常家庭的温暖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