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无奈,只得依言下车,聚在一处。
“给你等一次机会,若肯从实招来,我可赏你等一个痛快。”
“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萧墨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波动。竟敢以“轰天雷”暗算于他,此等行径,已是死罪。
来此途中,他早已以传讯“夜枭”,命其调遣“影子楼”精锐,暗中护卫江家别院,以防不测。他尚不确定这些人是冲他而来,还是意在江浸月,然无论如何,绝不容许江浸月等人有半分损伤。
既已安排妥当,萧墨此刻方能专心“料理”眼前三人,定要问出幕后主使。
“哼!想知道我等背后之人?痴心妄想!”
三名黑衣人对视一眼,对方纵是“玄阶”高手,那又如何?他们三人皆是“黄阶”好手,其中更有一人已达“黄阶”后期巅峰,三人联手拼死一搏,未尝没有一线生机。
更紧要的是,他们师尊……将至!
只要师尊一到,眼前此人,又有何惧?
“动手!”
心意既决,三人厉喝一声,分占三方,将萧墨隐隐围在核心,随即各施绝学,全力攻上!
“鹰击长空!”
“铁掌开碑!”
“幽冥鬼影脚!”
鹰爪凌厉,直取咽喉!铁掌厚重,拍向心口!腿影如鞭,横扫下盘!三人配合默契,出手便是杀招,招招不离萧墨周身要害,显是欲趁其不备,一击建功,至少也要逼出其破绽,以求脱身。
“不知死活。”萧墨眼见三人扑至,他不闪不避,只将右臂抬起。
下一瞬,他手臂看似随意地一挥,刹那间竟似分出三道金色掌影,分袭三人!
“嘭!嘭!咔嚓!”
那凌厉的鹰爪、厚重的铁掌、迅疾的鬼影脚,与金色掌影稍一接触,便如同朽木瞬间溃散!
“啊——!”
凄厉的惨叫声同时响起!三名黑衣人重重摔落在地。他们攻出的手臂、腿骨,显然已是寸寸断裂!
萧墨收掌,迈开步伐,不疾不徐地行至三人面前,目光淡漠。
“既然你等不肯坦言,那我只能以我的手段,来问出我想知道的事情了。”
他俯身,自一名黑衣人腰间摸出一柄短匕,在指尖随意转动。
“噗!”
毫无征兆地,萧墨手臂一沉,短匕已然刺入一名黑衣人大腿!刃身直没至柄!
“啊——!!!”那黑衣人发出撕心惨叫,身躯剧烈抽搐。
然,这仅是开始。萧墨手腕微动,匕尖在其腿筋脉络间极快地一挑、一划!
“呃啊——!”更为凄厉的惨嚎响起,那黑衣人腿上数处大筋已被挑断,纵然日后接骨,此腿也废了大半。
“住手!别……!我说!我说便是!”另一名黑衣人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嘶声喊道。
“现在想说?”
萧墨瞥了他一眼。
“可惜,我……不想听了。”
“我更相信自己亲手‘问’出来的答案。”
言罢,他不再理会那求饶之人,目光转向第二名黑衣人。手中短匕滴着血珠,在月色下分外刺目。
“分筋错骨手的滋味,想来阁下亦有耳闻?”
萧墨淡淡说道:“不知阁下,可有兴趣一尝?”
话音未落,他左掌已然拍出,五指在那第二名黑衣人肩、肘、腕、膝、踝等关节处连拍数下!
不过呼吸之间,那人周身关节已被尽数错开,软倒在地,气若游丝。
“这般不禁折腾?”萧墨微微摇头,随即,他直起身,目光落在了最后一名还清醒的黑衣人身上。
“我说!是高少!是高峰高少爷遣我等来的!”那黑衣人接触到萧墨的目光浑身颤抖,不待萧墨再问,便已嘶声喊出。
“我所言句句属实!求……求前辈饶命啊!”
高少?高峰?高家?
果然是他们!
与萧墨先前所料不差。他的仇敌主要是“天罗地网”,而江浸月的对手则是高家及背后的梁国公府朱家。
幸而他早有安排,遣了高手暗中护卫别院,否则……
恰在此时,夜风中传来三声极有韵律的啼鸣,两声短促,一声悠长。这声音混在荒野自然的风声中,几不可闻,但萧墨的耳廓却地动了一下。
这正是他与“夜枭”约定的紧急暗号——枭鸣三声,两短一长,意为:“事已了,五人除,无惊扰。”暗指潜入别院的五名“黄阶”武者已被“朱雀”与“青龙”联手解决,且未惊动江浸月和江虞。
“果然……”萧墨唇角微扬,泛起一抹冷冽笑意。高家竟敢同时对他与江浸月下手,看来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已和盘托出!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那仅存的黑衣人不停的哀求。
“放过你?”萧墨忽地轻笑一声,眼中却无半分笑意,“你等以‘轰天雷’袭杀我时,可曾想过放过我?”
“况且,我何时……答应过要放过你等?”
他手中短匕再次扬起,刃锋对准了那黑衣人咽喉。
“竖子!你敢——!!”
便在此时,一声暴喝自远处夜空炸响!声浪滚滚,蕴含内力,震得荒野碎石簌簌滚动!
一道黑影破空而来!
其速之快,在月色下拖出一道残影,几个起落间,已然逼近至十丈之内!
“师尊!!”
“师尊救命啊!!”
闻听此声,再见来人身形,奄奄一息的黑衣人眼中爆出狂喜之色,嘶声呼喊。
他们的师尊,那位真正的“玄阶”高手,终于赶到了!
“小子!你死定了!师尊他老人家乃是玄阶高手,杀你如屠狗!”
“还不速速跪地求饶,自废武功!或许师尊慈悲,可留你全尸!”
“否则,定教你尝遍世间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眼见强援已至,那仅存的黑衣人胆气复壮,脸上重新浮现出怨毒与狰狞,指着萧墨厉声叫骂。
“玄阶高手?”萧墨闻听此言,嘴角那抹不屑的弧度愈发明显,轻轻摇头,“这便是尔等……嚣张的依仗?”
莫说“玄阶”,便是“地阶”宗师,在他面前,又算得什么?死在他手中的“地阶”高手,难道还少了?
“呼——!”
狂风骤停,尘土稍定。
一名须发灰白的老者,已然立于三丈开外。其人身形瘦削,然周身气息沉凝如山,站在那里,令人望之心悸。
他目光扫过地上三人惨状,尤其是在看到那关节寸寸错开,已然昏死过去的弟子时,眼中怒火喷涌而出。
最终,他那冰寒的目光,锁定在萧墨身上:“小辈,安敢如此……伤我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