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屿把陈麦宁送回卧室,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忍着心中的不舍就离开了。
阿伍半夜接到电话的时候以为在做梦。
“我发给你的花单明细,尽快凑齐,品质要好。”
“天亮之前要,就放在车上。一支都不能少!”
“我定制的戒指,现在给我送过来。”
阿伍确定,今天别想睡了。
他的老板要求婚。
陈小姐是个救世主吧,竟然牺牲自我,收了老板这个妖孽。
盛屿果然按照他答应的,第二天早餐时就说要送陈麦宁去花店。
“你今天穿t恤去公司吗?不怕你的员工说你形象不好?”
“没人敢说。”
他摸了摸灰色运动裤口袋里的戒指盒,心里有点紧张。
又期盼,又担忧,又兴奋。
“今天要骑机车‘月光铁骑’?不在你的商务迈巴赫上看文件了?”
“嗯,送宝宝去花店,当然要骑有纪念意义的摩托。”
他记得第一次帮她去给客户送一束卡布奇诺玫瑰,她坐在摩托后面,归途的时候揽住了他的腰。
那天,他得到了一支向日葵。
月光铁骑在和煦的暖阳中,利剑一样冲出了别墅。
一黑一粉两个同款头盔遮住了彼此的表情,只余车后座人的白色裙摆随风往后轻摆。
“宝宝,你先进去,我有点事。”盛屿把人送到花店门口,顺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整理好。
“嗯,拜拜。”
陈麦宁进店的时候,帮忙看店的人小月正整理当日新的花材。
“这个月辛苦你了。”陈麦宁看着维护很好的花店,心情不错。
“老板我终于见到你了,之前我想去别墅找你,阿伍都不让我去。”
小月早就听阿伍说花店老板是个超级温柔,能降服野兽的大美女。
如今见到真人,果然,有点理解这句评价了。
看到她不自觉地心情都跟着安静下来。尤其是她站在一堆花材中间,小月觉得很美好。
她想不出更合适的词,“和煦”是小月能想到的唯一雅致的可以配得上这种感觉的了。
“今天我来整理这些,我看你都有黑眼圈了,就去休息一会吧。”
陈麦宁还挺喜欢这个帮忙看店的小姑娘,朝气蓬勃的。
小月没忘记阿伍吩咐的,上午要把花店留给老板,“谢谢老板,我正好要去找一下阿伍。”
可能是小姑娘无法隐藏的喜欢,她提起阿伍的表情都带着雀跃。
“嗯,再见。”
陈麦宁在白色蕾丝连衣裙外面穿了个浅咖的套脖围裙,连衣裙的领口和袖口缀满镂空花边。
头发挽在脑后,被蝴蝶结的发夹紧紧的夹住。
店里缤纷花材将她衬得恬静,仿佛连空气都因她这副模样,染上了清甜的花香与温柔的质感。
地上堆积的花材越来越少,花架上陈列的插花桶里分门别类的插着各色鲜花。
玻璃门被敲响。
“老板娘,我可以重新认领一支花吗?”
陈麦宁抬头,嘴边溢出笑意。
他穿着做体育老师时最常穿的白t恤,灰色运动裤,时光好像一下子倒流了。
“是你呀,盛老师,那你看看插花桶里有没有你喜欢的花?”
她接上了他的那句话。
他倚在门框上,姿态闲适,语气熟稔亲昵。
“有喜欢的花。”
陈麦宁站在花店中间,盛屿从背后拿出两支卡布奇诺玫瑰,是温柔的奶茶裸粉色,是复古高贵的小公主。
“我想先送给老板娘两支,它叫不期而遇。”
“我很喜欢,这一定是最好看的两支。”
陈麦宁接过,低头浅嗅,满室杂乱的花香都被浅淡的茶香取代。
“老板娘,”盛屿又从后背拿出两支曼塔,“这两支送给老板娘,它叫梦开始的地方。”
陈麦宁眼睛亮亮的,把那两抹雾霭里跑出来的粉色接过来。
盛屿又拿出两支卡罗拉,“它叫深情的告白,老板娘,我爱你。”
浓郁的红色,如燃烧的火焰般热烈,就像他此刻的眼神。
他把爱递到了爱人手中。
“它叫默默守护,叫思念。”是两支蓝色的满天星,像散落在星河里的星星,“老板娘,你就是我的满天欢喜。”
山野千里,你是我藏在满天星里的浪漫。
盛屿喉结轻轻滚动,控制着不把想要落泪的老板娘抱在怀里。
他又从后背拿出两支向日葵,“它叫忠诚,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有你时,你是太阳,我目不转睛;无你时,我低下头,谁也不见。”
“盛老师你学坏了,今天是故意来骗我眼泪的吗?”陈麦宁怀里又多了两支向日葵。
盛屿收回要摸上她脸颊的手指,“老板娘,它叫永恒,是永不会改变的爱。”
这次是两支洋桔梗,鲜活的绿色,就像春天的生机。
陈麦宁点了点头,她不敢说话,生怕自己的哽咽泄露了心情。
两支蓝绣球递到她面前,“老板娘,它叫圆满。”
所以,我从虚幻中醒来,和你不期而遇。
你是我梦开始的地方,我向你深情的告白,从此,思念是你,忠诚是你,永恒是你,圆满也是你。
我温柔的老板娘,谢谢你出现在我的世界。
陈麦宁捧着这搭配丑到怪异的一大束花。
她的眼睛被水汽晕染的是湿漉漉的,眼角带着晶莹的泪珠却沁着笑意。
眉梢轻轻垂落,弯出的弧度像浸了蜜的糖,甜得软和。
“盛老师,你把以往认领过的花都送给我了,这次,你要认领什么花?”
盛屿伸手,正好接住那滴从她眼角滑落的泪。
温热的,从指尖传递到心脏,那里正有力的跳动,这时全都带上了老板娘的温度。
他牵过她的手,把人带到花店门外。
一大片嘉兰百合拥挤在一起,橙红和明黄交织的纹路在阳光下炽热浓烈。
“我可以用这9999支嘉兰百合和我这个人,认领一个老板娘吗?”
在一片热烈燃烧的地狱火旁边,他单膝跪在地上,举着手里的戒指问他心爱的女孩。
陈麦宁恍惚的以为看到了花田。
而在花田里仰头看她的男人,眼眶里蓄满了泪,连求爱的话语都说的哽咽。
“我就把老板娘交给你了,盛老师。把她领回家,她就是你的了。”
她伸出自己的右手,那钻石被阳光折射出绚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