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年不怎么高兴的回了公司。
这次用了挺长时间才重新把自己融入工作,变成了那个绝对冷静,无比理智的贺总。
提前到家的时候,陈麦宁正在客厅和理财经理说话。
她还从来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过话。
她会小心翼翼的试探,会高兴的感谢他,会任性霸道的提要求,会伤心难过的不说话,也会冷漠的对抗他。
他径直走过来,坐到她的旁边,拉过她的那只被抠坏指甲的手。
此时已经修的很圆润,摸起来更舒服了一点。
“贺总。”
那理财师起身打招呼。
“你们继续聊。”
“已经帮贺太太选好了理财项目,都是保本的可靠基金。贺太太投资风格比较保守,不接受风险,相对的收益就会很低。”
“不过,一百万的基金收益是少了点,随着利益翻滚,将来也会是可观的一笔钱。”
贺松年侧目看了看他的妻子,她正盯着他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百万?”
理财师尴尬的点了点头。他还从来不知道贺总的太太,竟然这么穷!
“卡呢,陈麦宁?”
陈麦宁茫然的抬起头,“什么?”
贺松年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陈麦宁,从上衣口袋将笔取下来。
“管家,支票簿。”
支票簿拿过来,他在上面刷刷的写了一会,陈麦宁只看到一串0。
支票被递给理财师,“全部买保守型,给她名下。分年限,3年,5年,8年,10年。确保她能每隔两年就能拿到一笔钱。”
理财师恭敬的接过支票,说了声是。
以亿为单位,这就是豪门啊!贺总不愧是国内净值资产最多的人。
理财师很快就告辞了,只等他做好理财合同,过来让贺太太签字就好了。
“贺松年,你为什么牵我的手,为什么又给我钱?”
她觉得贺松年在放纵她,他是不是又有其他阴谋了?
“你是我太太。”
他不想看她像枯萎的玫瑰。
他不想承认自己只是两天就把好好一个女人给养的不开心。
他的人生中,不应该有这么一次失败!
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他是因为他太太,不是因为她陈麦宁。
陈麦宁想把手抽出来,却被握的很紧。
她的手心还有薄茧,即使她做全身美容的时候软化过,还是没达到她的预期。
贺松年却觉得这只手无比柔软,指甲被他一个一个的摩挲过,骨节被他一节一节的捏过。
“卡呢?为什么不把里面的钱交给理财师?”
“准备还给你。”
“你是我太太,那些钱都是无偿赠与,不会被收回。”
“那我可以去外面买套房子吗?”
贺松年直勾勾的望着她,真希望他的眼镜能透视对方,让他看清陈麦宁到底在想什么!
“不想住家里?”
“这是你家。”她低着头,他还是听清了。
所以她觉得自己昨天没有替她出气,是没把她当一家人?
所以又有了搬出去的想法。
“我会在庄园的房产证上加上你的名字。你是我太太,陈麦宁。我们领过结婚证,合法夫妻。就算离婚了,你也可以分割我的财产。”
陈麦宁张着嘴巴,惊呆了。
她昨天是不是说过,她以为两人没来得及领结婚证。
她这瞬间的僵硬,被贺松年轻松的捕获到。
所以,她还是有事。
他无法知道的!
调查不到的!
她最大的秘密!
“陈麦宁,你还是原来的那个陈麦宁吗?”
他的声音自她头顶传出来,语速平稳,却有种泰山压顶的压迫感。
陈麦宁只觉得灵魂都抖了个激灵。
“贺松年,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啊。我就是陈麦宁,如假包换的。”
她的恐惧太过强烈,根本无法遮掩。
贺松年不是没见识的人,即使他心里有了些猜测,也没有表现出来。
“贺太太,乖一点,好好在家里住着,不要有不该有的想法。我可以给你买房子,只是看你敢不敢去住了?”
陈麦宁心里尖叫,她该怎么办?
她不会被杀人毁尸吧?
贺松年发现他的妻子真的很好懂,任何情绪,从她眼睛里都能看到。
即使猜不到她的想法,却能直观的看到她的情绪。
陈麦宁沉浸在恐惧里,就连看着贺松年吃了比她丰盛很多的晚餐,都没有发表意见。
也可能是,营养膳味道比较好,她低头吃的比较认真。
吃完饭,陈麦宁就回了卧室,到了自己的空间,才算有了些安全感。
只是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书房加班的贺松年结束了最后一份文件,腕表显示是8点20分。
贺松年推门而入的时候,陈麦宁正趴在床上,翘着腿,不知道在看什么,不时的还会传出一阵笑声。
似乎感觉到背后有人,她猛的回头,肩膀上真丝睡裙的吊带都滑了下去。
“你,你怎么来了?这是我的卧室。”
色厉内荏在她身上不需要演。
“贺太太,我通知过你,我会搬回主卧住。你没发现衣柜里多了我的睡衣吗?”
陈麦宁觉得自己被欺负惨了。
那她住哪里?
她要去住在象征客人身份的客房了吗?
“那我现在就搬去客房。”她眼尾泛红。
这还是她第一次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
“我想贺太太没理解我的意思,我要和你,一起,住在主卧。”
贺松年直接站在衣柜前拿了睡袍,回头看了一眼他呆愣住的妻子,嘴角轻轻勾起。
也许,他可以和她做一对真正恩爱的夫妻。
浴室里是淅沥的水声,陈麦宁忽然觉得以前看起来无比宽敞的卧室,也有点拥挤起来了。
他不是跟她签协议了吗?
他一个赚钱机器人,竟然开始考虑夫妻生活了吗?
可他都不爱她。
她也不喜欢他。
陈麦宁赶紧用被子裹住自己,不行,她绝对不接受无爱x生活。
她要跟他约法三章,如果他不遵守,她就捏爆他!
下了狠心的陈麦宁看到浴室里出来的人,直接占了一半的床躺好,闭上了眼睛。
“贺太太,眼睛抽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