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买点零食,给我参考一下。”
“你确定这么下单能送到小表妹手里?”
“必须的,只有一栋宿舍楼,左拐是男生,右拐是女生。快递都堆在门口,我再给她发信息说一声就行了。”
程森也忍不住过来凑热闹,“表妹也要高考了?去我们学校吗?到时候我们几个给表妹接风!”
迟让点了点头,“涛子,你也劝劝小表妹,她那争辩两句一激动就抹泪的性子,最好还是跟你一个学校,我帮你护着她。”
“还有我,还有我。”其他人也点头。
池涛慎重的点了点头,这是个头疼的问题,“等她考完看看吧,小麦文化课成绩不好,不一定能够得着。”
迟让也没再说什么。
文化课?
这俩月他好好学一学,给小泪包辅导应该不成问题吧!
迟让自己的心思没人知道,他像一头觅到喜爱雌性的雄兽,只想先把她圈占到自己的领地。
至于其他的,他甚至都来不及多想。
就算曾经心里有过无数的纠结,他依旧下意识顺从最原始的欲望。
……
陈麦宁的中途插入,并没有给集训班的同学带来什么水花,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班里多了一个竞争者。
艺考的时间很近了,每个人都恨不得除了吃饭上厕所都呆在画室里。
直到,大家口口相传,一个女生小测画完画哭了很久,然后素描半身像被老师评了98分。
陈麦宁也不想哭的,可是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每个同学都卷疯了,不睡觉的,真的。
还有同学衣服是彩色的,因为颜料被蹭上的太多,懒得洗。
有的同学指甲里的铅已经洗不干净了,就连呼吸都是黑色的味道。
小姨骗她!
呜呜呜……
她好累又好困。
她从进了这魔窟就没哭了,根本就没时间。
经常是抹把泪,晃晃手腕继续,她感觉自己才短短两周,不仅腰肌劳损,腰间盘都坐突出了。
还有她鼻孔里都是铅,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铅中毒。
原主这技能为啥都留下来折磨她了!
她几辈子都没这么苦过。
好在她确实跟小姨说的一样,很有天赋。
可是,有天赋的人好多啊!她只是其中平平无奇的一个。
“手机给你,给你妈回个电话,她给你买的衣服我都给你放宿舍了。还有你哥又给你买了零食,记得拿回去。”
文汐还是很看好她外甥女的,并且这两个周里,她以前欠缺的色彩,尤其是风景,也用色更为大胆,总是让人眼前一亮。
画了快十年了,突破就在一个点,小麦突破了那个点,没有了瓶颈的束缚,只会快速的进步。
“小姨,集训都这么累吗?我这两个周就洗了一次头发,”
“那是你抓的还不够紧,竟然有空洗头发。正好那个速写,你再多练练。”
“小姨,我要臭了。”
“好啦,去打电话,两周才等了半天休息,赶紧的。”
陈麦宁仰天长叹一声,给她妈去报平安去了。
迟让度过了最漫长的两个星期,本以为每天至少能电话联系一下,谁知道她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
池涛说,他妈把小泪包的手机给收走了。
他已经习惯性的每天抽点时间给她打电话,万一她就有时间了呢。
然后,他就听到了手机听筒里不再是关机播报,而是一阵悦耳的通话等待。
“喂。”
“在哭?”
那么久没听过她的声音了,一上来就是这种直白的冲击,差点让迟让的心跳停住。
“呜呜,快哭完了。”
陈麦宁被她妈妈关心的又是哄又是劝,结果她泪越掉越多!
“小表妹受委屈了?集训不顺利吗?”
迟让听着这每天夜里都会准时在梦里出现的声音,几乎要撑不住了。
好想飞奔到她面前,抱抱她,哄哄她。
“没有,就是好累,考大学好难。”她也只是被人关心了才会哭的。
一个人的时候,尤其是沉迷在画画的世界里,反倒没觉得什么。
“再坚持一下,你很厉害,都坚持了两个周了。”
“嗯。”
“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我让池涛买了给你寄过去。”
“已经有好多了。”她是零食最多的,总是匆匆忙忙的吃一袋,还没品出味呢,就走到画架面前了。
“迟让,你打电话给我干嘛?”她已经缓的差不多了,只余些许的泣音。
“没事啊,你这忽然没了音信,我给你发了微信你也没回,看看你在干什么。”
他的心思,要等她再长大一点才能透露。
“我还没来得及看呢。下午我有半天的假,回宿舍我就看。”
迟让想了想他学校和集训训练营的距离,在同一个城市的两端,他赶过去,也许能见她一面。
“小表妹,你表哥让我给你送点东西过去,等我到了,你出来拿。”
“会不会太麻烦你?”
“不会,等我到车上给你打电话。”
迟让直接拎着外套往校外跑,他的车停在外面停车场,但他一颗心都是兴奋的。
在旁边的超市看到什么零食水果都往袋子里塞。
下次还是提前买好,两周后这个时间他也可以提前过去看她。
迟让觉得自己运气很好,一路几乎都是绿灯。
他耳朵上还挂着耳机,听小表妹讲集训课的事。
每天5点半起床多痛苦,有时候画了一上午素描,脸是黑的,泪也是黑的,她从来没这么不修边幅过。
“小表妹,辛苦你了。等考上大学,就不让你吃这么多苦了。”
他已经在复习文化课了,到时候他就离校半年回她的高中帮她补习。
“迟让,你为什么这么听表哥的话,他让你送东西你就过来。”
“嗯,闲着也是无聊。”
“那你还挺热心。”她趴床上打了个哈欠。
“困了?”
“嗯,每天都睡不好。”声音委屈极了。
“那你睡一会,就这么睡,我到了喊你。”
这样也算他一路有她陪了。
“那你大点声叫我。”说话已经迷糊,很快就没了声音。
微微的呼吸,在他耳边,比梦里真实一百倍。
虽然小泪包比梦里要对他陌生又客气,但那些他已经习惯的亲密,他怎么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每一夜,他都比前一天跟她更亲密!
若不是她还小,他可能一秒都等不了了。
城市车流疏疏落落,迟让的车混在其中,像颗不起眼的石子落进溪流。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鼓着青色的血管,耳边听着对方的呼吸。
胸腔里那股又软又胀的情绪,正随着车速一点点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