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刚把许志胜送走,杨国栋就走了进来。
“李夏啊,刚刚聂斌找过了,说明晚你想给厂办开个联欢会,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
“既能团结群众,又利于改革事业的顺利进行!”
“不过呀!我明晚确实有事儿,实在来不了。”
杨国栋一边在李夏的办公桌前来回踱着步,一边背着手说着,完全一副领导教育下属的口吻。
“杨书记事情多,您忙您的,这里有我呐!”
“明晚我一定代为转达,您对大家的关怀之情!”
“您慢走!”
李夏连忙起身点头,把他想说的意思表达了出来,送走了得到满意答案的杨国栋。
至于明晚到时候具体怎么说,那还不是他自己说的算!
这些当领导的,就是总喜欢高高在上,既要又要的玩心眼子,这些话李夏在后世听得太多了,当然能很好的解绝。
杨国栋刚走,于荣堂就抱着手里的两个纸袋子走了进来,显然是他今天刚刚发到手里的大米和白面。
“恩……李厂长,我这些东西没地方用,给您拿走吧。”
于荣堂把纸包放到了办公桌上,一脸的感激。
“于大哥这是干什么?我和你还不是一样,也是单身一个人!”
“我觉得你应该把这些送给秦淮茹,她不是你表妹吗?”
“正好明天去她家一起过个节,也热闹!”
李夏当即就给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很显然是知道于荣堂这是在变相的报恩。
“可是……”于荣堂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
“没什么可是的!”
“于大哥你要是真想感谢我,那就以后在保卫队里好好干,也算是没白费我的一片苦心!”
李夏说着,起身给于荣堂递上一杯水,表情平淡中透露着几分希望。
“好!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于荣堂接过水一饮而尽,就像在喝壮行酒一样,随后表情决绝的拿起大米和白面,大踏步的离开了。
眼看着马上要下班的时候,于海棠又来了,李夏回来还不到一个小时,他的办公室就像走马灯似的,进进出出了好几拨人,好在这是最后一次了。
二人吃了饭后,轻车熟路的在于海棠宿舍里‘促膝长谈’了一场,李夏再次回到了四合院。
一进大门,就看到满院子的人,三位大爷正在开会,此时正赶上阎埠贵发言:
“啊我说,那个……二大爷刚刚说的,大家伙都听明白了吧?”
“咱们明晚这个……哎?正好你们李副厂长回来了!”
“李副厂长!你既然回来了,那就正好通知你一下,明晚和我们这些群众一起,开个茶话会热闹热闹!”
“不过这每家三毛钱的规矩,你刚住进来应该不知道吧?”
阎埠贵一看到李夏回来,连忙倚老卖老的扶了扶眼镜,一副大会主持人的模样。
而李夏就这么冷着脸站在了大门口,看着三位大爷一语不发。
“李厂长,这是咱们院子里的老传统了,每逢大事必开会!”
刘海中见到李夏不高兴,慌忙手扶场地中间的桌子,站起来解释了一句。
“对对对!李厂长您来的时间短,住长了您就知道了。”
六根妈坐在旁边的板凳上,也赶紧出面打圆场,而得到过提醒的六根,则是拉了拉他妈的衣服,示意她不要说话,紧跟着就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这个师父哥,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兄弟!……”傻柱坐在会议桌旁边的凳子上,目光从二三大爷脸上扫过,最后落在李夏脸上,刚想解释两句,就被李夏用眼神制止了。
“我还是,闭嘴吧我!”傻柱一边说着,又重新翘起了二郎腿看着会议桌,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架势。
而此时坐在会议桌主位的易中海,见现场气氛不对,阎埠贵说完后好像也不敢继续再说了,怕被李夏再骂的‘道心破碎’,只好起身清了清嗓子:“咳咳!李厂长,您回来的正好。”
“我觉得这个全院大会,应该您来主持,毕竟现在您的职位最高,我说的对不对?”
说到最后,易中海还想煽动周围的群众来支持他的论调,却发现曲高和寡无人响应,不觉得面子上有几分挂不住了。
“什么呀什么呀!怎么能按职位高低,来排资论辈呐?资历!重要的是资历!”
“别说他就是个副厂长!就算是正的……见了他爹,不还得叫爸!”
阎埠贵见李夏没给刘海中和易中海面子,不自觉的当起了救世主,好显示他自己在这种情况下的重要性。
李夏听了阎埠贵的话,虽然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身体却诚实的向会议桌大踏步的走去,吓的在场众人纷纷起身。
他们可是昨晚才刚刚见过李夏的凶残和暴躁,阎埠贵的身体状况可不比李怀德,要是他突然发飙,估计能直接把阎埠贵打死当场。
“干什么?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阎解成、阎解放、阎解矿三兄弟,此时也在三大妈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带领下站了起来,胆战心惊的护在了阎埠贵身前。
傻柱也煞有介事的站了起来,却没有去阻止李夏,而是选择和秦淮茹与六根等人站在了一起,看着阎埠贵一家人被吓的肝胆俱裂。
而李夏根本没搭理三大妈等母子三人,而是顺势身体一拐,又向易中海走去。
“明天晚上厂办广场举办篝火晚会,我希望咱厂的职工能全体参加。”
李夏站在易中海身前,面色平静的通知完,就侧身向中院自己的房间走去,丝毫没有要再多说一句话的意思。
见李夏没有正对自己的意思,刚刚长出一口气的阎埠贵,听到这句话后,马上意识的即将失去几十人的‘茶话会资金’,连忙起身看向了易中海:“老易!这?咱们院的茶话会怎么办?”
“先说好,你们要去也可以,但是交了钱的,坚决不退!”
要知道,每次院里组织的各种集体采买行为,一向都是由精打细算的他负责的,这突然间少了好几块钱的资金,让他无形中少贪污不少,他怎么能不急?
出力他没意见,但少钱他坚决不干!
“那怎么行?我说阎老西,你怕不是想钱想疯了吧?”
“就是!我们不参加就要退钱!”
“你这小算盘倒是打的挺响,合着就你合适了是吧?”
“就是,退钱!”
“…………”
所有在场的轧钢厂职工,纷纷出言指责起了阎埠贵。
“退什么退?又不是我们不让你们参加的!”
“有能耐,你们去找不让你参加的人要去!”
“在这和我们逞什么能?”
精于算计的三大妈,见众人把枪口对准了老头子,连忙把矛头指向了罪魁祸首李夏。
“老易!这月饼和茶叶我可是按人头都订完了,你们就算不来也得买回来!”
“不然你让我下次,怎么去副食品商店买东西?”
“那可是我们校长的小舅子!都和咱们院里合作了十来年了呀!”
“再说了!你可是咱们院的一大爷!什么时候向权利低过头的,八级钳工!”
阎埠贵见易中海不说话,再一次给他上了强度,把他架上道德脚手架,不畏强权的制高点!
有道理!
也觉得破坏了院里老规矩的易中海,回身看向了李夏:“李厂长!您这么做不太好吧?”
“哦?易师傅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通知你一下,去不去随意。”
“如果不去的……那以后也不用去了!”
李夏停步返身,回头瞥了一眼不识时务的易中海,那眼神就好像猎人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