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麦哪里是想当众念成绩,只是想借机羞辱一下江月罢了。
她眼神含着几分春意看向了谢疏寒,声音嗲得不像话:“谢疏寒,咱们班里,唯一一个和我一样是满分的同学。”
谷麦加重了“唯一”“和我”“一样”几个字的语气,像是在炫耀这个班里只有自己和谢疏寒最般配一样。
谷麦矜持地站在讲台上想,自己现在在数学上的天赋强了这么多,谢疏寒一定会被她吸引然后真正爱上她的。
只是她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谢疏寒的回应。
谷麦低头一眼,谢疏寒正在玩手机,谷麦松了一口气,不是因为江月才忽略她的。
谷麦继续说道:“谷教授说你在数学上特别有天赋,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说,我平时帮教授带给你一些数学期刊。”
谢疏寒终于抬头了,他刚刚正在组织语言,想要问问江月为什么约了那么多男生,却不问问他有没有时间。
结果头顶有个声音一直吵。
谷麦看谢疏寒居然对她有了回应,激动死了,她立马把谢疏寒的卷子给送了下来,还拿起了谢疏寒桌子上的笔,写下了自己的飞信号和手机号。
谢疏寒没阻止,在他的印象里,这些已经写完的卷子和垃圾没有区别,等到放学和垃圾一起丢掉就好了。
可是这看在江月眼里,那真是不得了了。
江月看着谢疏寒卷子上面刺目的满分,好像谢疏寒也在嘲笑她的智商一样,她顿时又搬着椅子往里面挪了挪。
考那么好也就算了,人品也那么算了!
阻止她的幸福,自己却对女生来者不拒。
混蛋!
等下她就换座位。
谢疏寒不知道江月为什么又生气了,他僵坐在座位上,看着卷子,像是想把卷子盯出来个洞一样。
实则感觉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随着江月的移开被扯出去了似的。
这看在谷麦眼里,就是谢疏寒对数学非常感兴趣的意思了。
她一直念到最后一张卷子,看着江月卷子上的3分,她鄙夷的看了一眼江月,甚至夸张的说道:“江月,你怎么只考了三分呀?”
完全忘了自己没有金手指的时候,数学成绩也一直在及格边缘徘徊。
江月撑着桌子,连头都没抬。
江月不理谷麦,谷麦却搭起戏台自己唱,她走到江月旁边的桌子上,慢悠悠地说道:“我可是听说江家的总裁智商非常高呢。”
谷麦故作惊讶地问:“你该不会不是亲生的吧?我可是听我爸爸说,就算傻子来了都能考三分。”
江月抬起头,像打量什么脏东西一样:“你从哪儿听说的?”
“这么喜欢八卦?”
“你是看上了我爸想做小老婆不成?”
江月嘴巴不甘示弱,开玩笑,她可不是好欺负的。
就算谷麦现在是江家的真千金又如何呢?
让她伏低做小捧谷麦的臭脚?怎么可能。
江大小姐这辈子就没有低头的时候。
祁燃在后面踹了一下桌子:“你这死女人说什么呢?”
“月月不是亲生的,还是你能亲生的不成?”
谷麦对江家的权势财富渴望到,只是一听亲生的这三个字,她呼吸就不由自主的急促了几分,再也忍不住了:“呵呵,也就你愿意给江月这种山鸡当狗了!”
“她是江家的亲生女儿吗你就护着她?”
“等她被江家赶出去,我看你还和不和她说一句话!”
谷麦嘴上和祁燃吵着,可是其实她打心底里,是渴望成为江月的,等她被江家认回去,祁燃是不是也会为了她出头,也做她的小跟班?
谷麦这么想着,看向祁燃俨然像是看向自己的所有物一样。
她话锋一转,带着一股儿让祁燃犯恶心的包容劲儿说道:“算了,我不和你计较。”
“等你以后知道真相,你就知道该护着谁了。”
祁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恶心谁呢?得妄想症了?”
谢疏寒也想像祁燃那样保护江月,他嘴巴吃力的张张合合,甚至感受到了喉咙处的一丝血腥味,可是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谢疏寒看着地面,好像回到了三岁的时候。
那个时候江燕被谢望川欺负了,就会捂着他的嘴巴,发泄一样的用小刀割他,直到他身上全是渗出血又不致命的小伤口,江燕又会呜咽出声,看着谢疏寒和谢望川长得相似的五官,恨恨的说道:“你别怪我,谁让你身上留着谢望川恶心的血。”
等伤口结痂了,江燕又搂着谢疏寒哭:“等你身上属于谢望川的血流干了,妈妈就哄你睡觉,给你唱儿歌,到时候妈妈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
谢疏寒不懂为什么面前的女人好像爱他,又好像恨他。
他只是在无数经验中牢牢的记得,不管是爱与恨,都不能说出口。
过去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像是要把谢疏寒淹没一般。
779终于尖叫:“大佬大佬谢疏寒的求生欲要掉到0了!!!”
779大哭:“都怪我,要是我早一天告诉你谢疏寒的求生欲一直在掉就好了,呜呜呜,你把我格式化吧,我真是个坏系统。”
江月在心中冷斥:“闭嘴。”
“知道什么叫不破不立吗?”
“难道我不知道谢疏寒状态不对吗?”
779吓得抽噎:“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
江月:“因为谢疏寒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
“刺激疗法,知不知道?”
江月在心底说完,就一副怒气冲冲要出去和谷麦打架的架势,站起来从谢疏寒面前经过。
教室里课桌之间的空隙很大,江月一般都是从谢疏寒身后走的。
可是她现在却从谢疏寒身前走了过去。
谢疏寒膝盖和课桌之间的空隙不大,江月先伸了一条腿出去,才发现自己好像被卡住了。
江月身后的头发划过谢疏寒的脸,谢疏寒从痛苦中抽离出来,还没回过神,就下意识地往后略仰了仰头,深吸了一口气。
后知后觉地想,过去的记忆好香,不对,好痛苦。
江月一只腿在外面,另一只腿怎么也迈不过去,只好下意识的单膝跪在了谢疏寒的腿上。
这对江月来说,这是一个非常不淑女、非常糟糕的姿势。
对谢疏寒来说,谢疏寒的求生欲飞快的回到了60,甚至还非常励志的多涨了10点。
谢疏寒隔着裤子,觉得江月的小腿温热又柔软,让他小心翼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月红着脸,恼羞成怒的用膝盖磕了磕谢疏寒的腿。
“有没有眼色啊,小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