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校长在池塘前为八路军的实力夜不能寐的同时。
隔着茫茫大海,那个小小的岛国,此刻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脚盆鸡京都,在皇宫深处。
这里的气氛比山城那边还要压抑十倍不止。
欲仁天皇和他那一帮子大臣们,看着从满洲那边加急送来的战报。
他们一个个面如死灰,手都在抖。
他们以为不可一世的“东方马奇诺”防线被撕碎了。
巾州被八路军轻而易举的收复,大量的伪军成建制倒戈八路军。
八路军的钢铁洪流每天正以上百公里的速度,在东北平原上狂飙。
“八嘎......这......这怎么可能......”
一个老牌贵族看着地图上那属于八路军的红色箭头,在快速突破东北防线。
“我们的关东军......我们的百万关东军啊。”
另一个海军将领更是绝望地闭上眼。
海军?早就没了。
自家的联合舰队早就在太平洋上被鹰酱的人送进了海底喂鱼了。
现在鹰酱的b-29超级堡垒轰炸机,天天在他们头顶开趴体。
炸弹跟不要钱一样往下扔。
京都、大版、古名屋......一个个城市被炸成废墟。
工厂在燃烧,平民在哀嚎。
每天送到他们案头上的文件,除了东北的败报,就是本土哪个城市又被火攻了的消息。
麻了,他们现在是彻底麻了。
几年前还嚣张得不可一世,叫嚣着“三个月灭亡华夏”、“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这群豺狼。
现在终于露出了它虚弱和恐惧的一面。
会议室里面,再也没有了几年前那种狂热的战争叫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气沉沉的绝望,和一种......深深的恐惧。
他们现在考虑的,早就不是什么狗屁的胜利。
而是怎么才能体面地输掉这场战争?
怎么才能保住他们自己的小命,还有这个该死的国家?
他们是真是怕了啊。
他们太清楚自己的军队在华夏土地上都干了些什么了。
大屠杀......细菌部队......活体实验......三光政策......
一桩桩,一件件,那都是血淋淋的、无法洗刷的罪孽。
他们用最卑劣的手段对待别人,自然也最害怕别人用同样的手段报复回来。
“诸君。”一个大臣声音干涩地开口,“现在我们必须要考虑最坏的情况了。”
“如果......如果让支那,尤其是那支可怕的八路军踏上我们的本土......”
他没敢再说下去。
但是,在场所有的人都打了个寒颤。
仿佛已经看到无数愤怒的华夏士兵,端着枪冲上他们的海滩,将他们积攒了多年的财富抢光。
将他们引以为傲的文化砸烂,将他们......灭国。
这个可怕的念头,就像梦魇一样缠绕着每个人心上。
“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另一个大臣小心翼翼地说,“向鹰酱那边......提前接洽一下?”
这话让在场的人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就熄灭了。
意思很明确:就是赶在八路军进攻到本土之前,率先向鹰酱投降。
然后以此为条件,绝不能让华夏的军队,尤其是八路军踏上本土大本营。
这样至少国家还能存在,而他们这些人......或许也能保住一条命。
但是这念头,想想就可以。谁敢第一个大声说出来?
谁说出来,谁就是国贼。就是大和民族的罪人。
哪怕这个提议最终成功挽救了国家,但是提出这个建议的人,也必须切腹谢罪,以平息国内的爱国愤慨。
除了一个人以外。
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飘向了坐在上首,一直沉默不语的欲仁天皇那边。
只有天皇陛下提出这个建议,才不会被追究。
欲仁穿着宽大的天皇礼服低着头,手指死死地抠着膝盖。
他敢吗?他不敢!
他比谁都清楚,一旦从他嘴里说出投降两个字,他就不再是现人神,而是整个民族的千古罪人。
这会给万世一系的天皇家族,蒙上永远无法洗刷的耻辱。
对于极度看重面子和仪式的脚盆鸡来说,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会议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进行着。
每个人都话里有话,都在疯狂暗示。
“鹰酱的工业实力世界第一,我们确实难以抗衡......”
“但是长期跨洋作战,补给线漫长,或许......”
“如果能达成停战协议,而非无条件投降,对帝国的未来......”
但就是没人敢捅破那层窗户纸。
他们还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侥幸心理。
一个陆军参谋猛地站起来,挥舞着手臂,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诸君,现在还请不要如此悲观。”
“支那八路军再强再厉害,但是他们没有海军。大海,就是我们最好的屏障。”
“他们没有能力跨海登陆本土作战。”
“而鹰酱呢?他们远道而来,补给困难。只要我们把时间拖得越久,他们国内的反战情绪就会越高。”
“我们还有机会,我们还能坚持下去。”
“我们只需要再坚持一下,我们就能争取到一个体面的停战协议。而不是屈辱的无条件投降。”
这话就像一针强心剂,让不少已经绝望的大臣眼神里又重新燃起一点微弱的光。
对啊。
tm的,老子打不过你,我还不能拖吗?
只要能把战争拖下去,拖到鹰酱的人和八路军都受不了。
那么我们就有资格上谈判桌谈条件。
停战和投降,那可是天壤之别啊。
停战只是暂时不打,不是输了。面子上勉强还过得去,哪怕以后在教科书上还能粉饰一下。
投降?那是在全世界面前把脸扔在地上踩,是要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
欲仁天皇听着下面的争论,紧握的手稍稍松开了一点。
他抬起头,看着墙上那幅巨大的世界地图,目光最终落在了那片狭长的岛国轮廓上。
或许......或许我们真的还有转机?
或许......我们还能保住这最后的体面?
他深吸一口气,用他特有的嗓音缓缓开口:“诸君,帝国的命运,维系于此。”
“我们必须......谨慎行事。”
“继续作战,等待时机。”
他没有说投降,也没有说死战到底。
但是这模棱两可的话,本身就代表了某种倾向。
一场决定脚盆鸡命运的御前会议,就在这种不敢投降、指望侥幸的诡异气氛中,不了了之。
这群曾经狂妄到极点的豺狼,在真正的灭顶之灾面前,终于露出了他们外强中干、优柔寡断的本质。
他们还在幻想着能有一个体面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