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八路军总部。
会议室里面烟雾缭绕。不是紧张,而是放松得冒烟。
一群大佬围桌坐着一起,手里端着搪瓷缸,里头泡着浓茶,表情一个比一个嘚瑟。
“哈哈哈,山城那边又出新招了。”
一份情报摊在桌上,负责宣传的老徐指着纸,笑得直拍大腿:
“你们看看,这标题起的——《共军铁蹄踏破邻邦,潮弦的百姓水深火热》。”
“还有这篇,《伪善面具下的扩张野心:论共军对潮弦的殖民计划》。”
“哎呦我的妈啊,这帮笔杆子不去写小说真可惜了。”
会议室里顿时哄堂大笑。
“殖民?我们的军队带着粮食和药品去救人,他们管这叫殖民?”
“那鬼子烧杀抢掠叫什么?叫亲善访问吗?”
“双标啊,教科书级别的双标。”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骂得那叫一个痛快。
但是仔细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那是看小丑表演的笑。
慢悠悠喝了口茶,放下缸子,敲敲桌子:“行了,大家都淡定点。”
他扫视全场,嘴角挂着那标志性的、看透一切的笑意:
“我们这位老对手啊,打仗不行,搞内斗一流。现在正面刚不过,可不就只剩这张嘴了么?”
“抹黑、造谣、扣帽子,老套路了。”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种俯视般的从容:“可今时不同往日啊同志们。”
“我们现在有什么?”
“东北的钢铁,华北的粮仓,草原的骑兵,潮弦的跳板。还有李文斌那小子脑子里鬼点子。”
“我们的兵吃得饱穿得暖,枪炮比鬼子还亮。”
“我们的百姓分到田的,进了厂。哪个不念我们的好?”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众人:“他们爱骂,就让他们骂。”
“南方的老百姓可能一时被他们蒙蔽了,但是没关系。我们到时候用事实说话。”
“等我们的队伍过去,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帮他们修路、办学、治病、分田。”
“等他们亲眼看到我们和那边谁是真心为百姓。”
转身,笑容里透着绝对的自信:“谣言将不攻自破。民心将水到渠成。”
会议室安静了几秒。
随即,“啪!啪!啪!”
不知道谁先带头,掌声响成一片。
“说得对!”
“我们走的是阳关道,他们玩的是阴沟技。”
“实力碾压怕个球啊。”
气氛正嗨着。
“报告!”
门被推开,机要参谋快步走进来,手里捏着刚译好的电文,脸上憋着笑。
“讲。”坐回位置。
“草原鹏老总急电。”
参谋清了清嗓子,模仿一下鹏老总的语气:
“致总部:我部‘草原养猪计划’圆满收官。”
“历时三月,饿敌七万。于今晨敌内讧,其军官绑其中将鹿野,举白旗来降。”
“我军未费一弹,未损一兵,完整接收战俘七万零三百二十八人。”
“现‘肥猪’已出圈,请示:往哪个工地赶?”
静。
然后——“噗——!”
一口茶喷了出来。
“哈哈哈,老鹏什么时候这么皮了。这电报写的养猪?赶工地?”
“七万头,还是饿瘦了的。那得赶紧喂肥点才能干活啊。”
“老鹏这小子可以啊。歼灭战变成围点养俘了。”
会议室笑炸了。
也笑得直摇头:“这个鹏老总仗打野了,词儿也越来越野。”
他看向负责后勤的老李:“李部长,听见没?七万张吃饭的嘴。不,这七万个劳动力就交给你了。”
后勤部长老李“噌”地站起来,眼睛放光。那眼神就跟看见金山银山一样。
“请您放心,我早就准备好了。”
他掰着手指头数着:“东北新建的铁矿,缺五千人。”
“山茜的煤矿扩建,缺八千。”
“往潮弦运物资的公路铁路,缺一万二。”
“黄河水利工程至少能塞两万。”
“还有各地重建的厂子、仓库、民房。”
老李越说越兴奋:“七万人?还不够分呢。得精细着用。按体力、技能分班组,老弱养着,青壮往死里,啊不是,是合理分配劳动强度。”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记住了,”收了笑容,正色道,“战俘也是人。虽然是一群犯下血债的人。”
“但是原则就一条:劳动改造,赎罪求生。”
“不虐待,但是也别惯着。让他们用双手把曾经毁掉的东西,一点点建回来。”
“是!”老李立正敬礼,“我这就去拟分配方案。先喂半个月粥养胃,然后上岗赎罪。”
他匆匆离去脚步轻快得像个捡到宝的孩子。
是啊,七万壮劳力。在这百废待兴的年代,比七万两黄金还值钱。
会议室刚重新安静后,门又开了。
另一个参谋冲进来,这次手里拿着厚厚一沓电文。
“报告!潮弦方向李云龙兵团战报。”
唰——所有人目光聚焦。
参谋语速飞快:
“李部二十五万主力,已全线越过三八线,先头装甲部队于今日上午十一时,抵达釜山外围。”
“沿途歼灭日军残部四千余人,收降潮弦伪军及日军弃兵约十六万六千人。”
“目前,釜山港部分设施被日军撤退前破坏,我工兵部队已进驻抢修。预计五日内恢复基本运作。”
“同时,赵刚政委所率三十五万建设兵团,已分批次进驻平襄、汉城、大邱等主要城市。”
“首阶段工作已展开:发放粮食三千吨,设立临时医疗点四十七处,修复电厂三座、水厂五座,抢通铁路干线两条。”
参谋念得口干舌燥,停下喝了口水。
会议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然后——
“好!”一拍桌子,“李云龙这小子,速度还是这么快。”
“半个月啊,从鸭绿江推到釜山。这他妈就是装甲集群推进的速度。”
“赵刚也不赖,三十五万人跟进,民生恢复立马跟进。”
笑着补充:“而且我们打得时机刁钻、鬼子刚撤,权力真空,他们进去不是打仗而是接管。”
“现在潮弦的老百姓,怕是已经捧着我们发的粮食,哭着说‘天兵来了’。”
众人纷纷点头。
老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么说来山城那边骂我们‘侵略’,反倒帮咱们宣传了?”
“等国际记者真的跑去潮弦一看。哎哟?怎么八路在发粮?在治病?在修房子?”
冷笑着:“所以我说让他们骂。”
“现在骂得越凶,将来脸打得越疼。”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从釜山划过一道弧线,指向那片狭长的岛屿:
“等潮弦站稳,下一步就该隔海望脚盆鸡本土了。”
“李云龙的登陆艇,赵刚的建设兵团,还有李文斌脑子里的鬼点子。”
他转身,目光灼灼:“同志们,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就在我们手上。”
“山城的嘴炮,听着乐呵就行。”
“我们要干的是实打实的大事。”
“拿下潮弦剑指脚盆鸡,收回宝岛,震慑南洋。”
“让这片土地重新变回它该有的样子。”
会议室里无人说话。
但是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着一团火。
那是一种掌握历史方向盘的笃定。
那是一种亲手开创时代的豪情。
窗外太原城的灯火渐次亮起。
炊烟袅袅,孩童嬉戏,工厂的机器声隐隐传来。
而会议室里面,电文依旧在不断送入。
这个国家的脉搏正以前所未有的力度强劲跳动。
端起茶一饮而尽。
“告诉李云龙,等釜山港修好后,第一时间把机场建起来。”
“告诉赵刚,民生恢复要快,但是要稳。我们要的是人心而不是地盘。”
“告诉鹏老总,他那七万头‘猪’喂肥点,以后活多着呢。”
参谋奋笔疾书。
望向窗外,轻声自语:“山城啊山城,你们就继续活在旧时代的梦里吧。”
“新时代的火车可不等掉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