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屿方程式
第二卷：雾屿交错
part 88 帘惊鸿
顾同学、毅航同学和陈野同学，下午好。我已经跟顾督导汇报好情况了，还有一小时二十分钟到五点，所有涉事同学需要到教育局做笔录......
吴雾困倦地任由江屿牵着手走到校医室，学生会主席的徽章在领口泛着银辉，少女迷迷糊糊却努力保持思绪的声音戛然而止——
日光灯下的诊疗帘投影出交叠的人影。
顾妙妙的栗色卷发缠着陈野的校服领口，镶钻指甲深深陷进少年小麦色的后颈，柔软又精致的发丝与少年的刺猬头缠成藤蔓。
器械柜玻璃倒映着七班班花泛红的眼尾，深吻混杂着六年青春岁月里的暴雨与星光。
静波一中学生会主席原本怔忪的鹿眼立刻惊讶得瞪得滚圆。
呼吸，笨蛋。顾妙妙喘息着推开陈野，野子哥你他妈要憋死我？
陈野小麦色的脖颈红得发紫，拇指蹭过少女晕开的口红：班花的肺活量......跟数学成绩一样烂。”
你说什么？顾妙妙的马丁靴碾上他脚背：本小姐可是......
全静波市啦啦队接吻大赛冠军？陈野直接托住顾妙妙的后腰加深这个吻。
吴雾的帆布鞋尖勾住校医室门槛的橡胶防滑条，潮湿的校服下摆随着倒抽冷气的动作轻颤。
王毅航绝望地抱着借阅的《人体解剖学图谱》，蹲在诊疗帘外的角落喃喃自语着《青少年情感教育指南》和《运动损伤学》。
眼镜学霸瞥见同班的吴雾同学简直像看到救世主一样猛地跳起来准备探讨校规与医学，又在他Zeta哥强势的眼风威胁下颤巍巍地蹲回原地。
江屿伸手遮住少女的眼镜，薄荷香伴着戏谑的沙哑嗤笑：闭眼。菜狗初恋。
“可是......”吴雾的耳尖漫上珊瑚色，睫毛抖得像地震，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刚才顾同学的牙齿好像磕破陈野同学的上嘴唇了。我们学生会是不是应该......”
该给校医室捐张新床？江屿的掌心薄茧被少女颤动的睫毛扫出细密的痒，他后腰抵着器械柜，薄荷香裹着潮湿水汽将少女圈进怀里：“别动，瓷娃娃睫毛，现在抖得比ζ函数图还漂亮。”
卧槽！屿哥的声音！陈野的喉结滚过一声闷哼，他手忙脚乱去扯滑落的诊疗帘，金属滑轨发出刺耳的尖叫，屿哥你他妈进来是不会敲门？！
江屿戏谑地勾起薄唇，薄荷香混着雨水的潮湿沁入怀里少女的发梢：“阿野，校医室门板挂着‘校医暂时外出’，谁知道你们在搞人工呼吸？”
王毅航突然从诊疗床底探出头，碎裂的金丝眼镜倒映着医学狂热的光芒：“根据《急救医学规范》第四章，人工呼吸需要保持气道开放，同时捏住患者鼻......”
闭嘴毅航！陈野的小麦色耳尖红得滴血，咆哮中带着颤抖：“你他妈什么时候钻床底了？”
我、我在找被顾妙妙撞飞的听诊器......眼镜学霸抱着《人体解剖学图谱》瑟瑟发抖，“根据《诊疗室管理条例》，医疗器械......”
顾妙妙的镶钻指甲在少年突起的喉结烙下绯色星痕，泛着水光的唇瓣扬起得意的弧度：野子哥你慌什么~又不是没见过世面~本小姐当然知道你和屿哥这次五一放假的时候，在网吧包间看——
帘布轰然坠地。
消毒水气味裹着暧昧的潮热扑面而来，金属滑轨的余震在寂静中无限延长。
江屿沙哑的嗤笑率先撕裂凝滞的空气，他单手扯过备用床单甩向诊疗床：“阿野，诊疗床承重极限150公斤，悠着点。”
陈野手忙脚乱把顾妙妙塞进被单，泛红的耳尖在日光灯下晃成透明虾饺，“老子这是......这是急救！急救懂吗！班花低血糖！”
“低血糖要贴这么近？”江屿痞气的挑眉，单手挡着吴雾的眼镜，长腿一跨，另一只手帮兄弟重新搭好的诊疗帘，暴戾的眉眼浸在窗外暴雨的蓝调里：“阿野，你他妈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急救证是去年艺术节为了有理由翘课混进艺术会堂看顾妙妙的芭蕾舞剧，在黑豹买的？”
根据《医疗器械管理条例》,诊疗床属于二类医疗设备，擅自改变用途可能涉及违规。王毅航航抱着的《人体解剖学图谱》哗啦散落，彩色的神经脉络图铺展在日光灯下。
吴雾呼吸突然一滞，少女伸手移开江屿挡在眼前的掌心。
年段第一想看人工呼吸现场教学？求知欲挺强啊。江屿痞气的调侃伴着克制的欲念：“要哥哥亲自教？”
“江屿！......不是的！”吴雾红着脸低头查看手表，是毅航同学的话，让我突然想起：一中校医室内，虽然为了患者隐私没有安装监控。但是校医室门外的监控系统是能录制画面和声音的。”
少女为难又紧张地咬住泛白的嘴唇：“每天下午四点二十自动上传云端，现在距离录像保存还剩......八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