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你……”
街区外的临时安全点,军队将灾区平民安置好。折纸也随着父母以及小时候的自己,来到了棚子下。
“感谢姑娘你救了我们一家,还请告知恩人的姓名,如何称呼?”
折纸父亲躬身,询问。
面对感谢,折纸竟脱口而出:“我是白河折乃。”
仿佛印象中有这个名字,干脆就当作自己的假名了。折纸和折乃,这两个名字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白河小姐……倒是和我们家折纸有点像呢。对了,你的家人呢?”
有些担忧,折纸母亲问道。
“没事,他们现在安好……”折纸攥紧了手,冷静解释:“我是刚好路过这边,家离这里很远。”
“这样啊,你现在不回去吗?”
“没关系的,这边出这么大的事,我也想尽量帮帮忙。”
随后,身着常服的神无月恭平,朝着几人走来。那时候的他,还是ASt的队长——出这么大乱子,他也是第一时间以普通的身份,和队员们赶到了现场,进行调查与救援。
“帮忙?虽然这里很安全,但还请这位小姐,不要贸然进入火场。”
很可惜,折纸并不认识他。
……
“大姐姐,谢谢你救了爸爸妈妈……还有,谢谢你救了我。”
折纸牵着小折纸的手,跟着她们的父母,准备去一所租借的房屋中,简单度过这几天的时光。
“不用谢……那个,小折纸,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低着头,折纸郑重问道:“如果之前的那发光束,夺走了你父母的生命。你,会恨自己没有力量吗?”
“不,不会吧……”
“说谎。”
无奈一笑,折纸摇了摇头。只有真正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回想悲剧发生的那天,折纸就已下定决心,要向空中的那道身影复仇。
可如今呢?告诉她那个精灵是自己?开什么玩笑!那个绿发精灵就为了给自己看这个?虽然救下了父母,但总感觉内心空荡荡的……
“『我』是因为什么……”
“折乃姐姐嘟囔什么呢?”
“啊,没……”
话音未落,眼前一阵眩晕!似乎是一辆汽车,破空撞在了墙上。再睁眼时,折纸感觉脸上凉凉的,伸手去摸,才发现是血。
木讷转头,看向一边。
“什么,骗人的吧……”
“爸爸!妈妈!”
浑身血污的小折纸,跪倒在地,不住哭喊着,可回应她的,只有街边的喧闹以及陷进墙体汽车的轰鸣声。
为什么会这样?原本剧情中,士道穿越回过去,救下了折纸父母,但折纸父母依旧在多年后,因意外车祸去世。可这里,一切却提前。
甚至于,只有结果一致。我作为管理员,曾一度认为,这是世界的修正。可经历了这么多次序列,现在想来,应是其他因素介入导致的变化。
……
此后的日子,两个折纸住在同一间屋中。父母曾经的朋友们,时常来探望她们,可总是摇头离去。
沉默,很少有话语。时光近乎定格,自那捉弄人的悲剧过后,小折纸几乎没有说过话……
被大火烧尽的房屋已然重建,可逝去的人,却再也回不来。那个绿发精灵送自己回来,只是见证又一个悲剧吗?
直到这一天,敲门声……
“请问是鸢一家吗?”
金色小脑袋探出头,扎起的两个小丸子像是两只耳朵。稚嫩的声音响起,让折纸有些耳熟。
“你是救了我的……”
小折纸记得她,是当天救下自己的小女孩。那个在强光下的背影,她永远无法忘记,永远记在心底。
“星宫六喰?”
折纸试探性询问。
“鸢一折纸,六儿知道。”
小六喰说着,淡然的目光,却放在“白河折乃”身上。
小折纸以为是在叫她,低声问:“所以,你也是来探望我的?”
“嗯,六儿带了些吃的,你们这些天应该可以用到。”
说着,小六喰掏出了装满蔬菜和肉类的袋子,递给了对方。小折纸接过袋子,有些奇怪,回头问道:
“折乃姐姐,你认识她吗?”
“嗯,算认识吧。”
……
“你,是我熟知的那个六喰吗?既然知道我来自未来……”
“不准确,六儿是你认识的那个星宫六喰,内在的另一人格。鸢一折纸,你回到五年前,是既定的节点事件,所以我知道你一定会出现。”
房间内,小六喰说着:“自此之后的五年,在你认识的『公主』十香出现前,六儿都能代替主人格出现。”
折纸很奇怪,感觉六喰小时候的性格和现在差距甚大……
“不理解,什么意思?”
“你理解为双重人格吧。五年后你熟知的六儿,应该是反转的人格。现在的六儿,才是最初的星宫六喰。”
小六喰起身,一步步走到窗边,低声说:“未来的鸢一折纸,肯定会成为精灵,也一定会因为某些事反转,而后再度回到大火当天。”
“我为什么会成为精灵?”
“故事,是在原有基础上修改的。原故事中的你,因为渴望向精灵们报弑父母之仇,成为了精灵。精灵都是由人类变成的,相信你已有这种猜想。”
“反转是什么意思?”
“人类被赋予灵结晶成为精灵,而能被人体承受的结晶,是净化过后的。没净化前,最原始的灵结晶,才是本来的模样。精灵受到过大情绪刺激,就会陷入反转状态……”
折纸突然想到了四糸乃,作为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精灵,当时的她变了一副模样,然后疯狂施以攻击。
“类似『隐居者』?”
“这次的未来,四糸乃反转了吗?”小六喰陷入沉默,没有追问,继续说道:“因为某些原因,未来,六儿只能让反转人格出来,接替这具身体的行动。而这五年间,没人会盯着。”
“你说的人,是指谁?”
“使徒,是来自世界之外的存在,她和六儿,都在不断回溯着……自大火之后,她不会过多留意故事的发展。所以,六儿才有机会找你们。”
气氛有些阴冷,她能感受到,眼前的小六喰,对“使徒”有种莫名的情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这个世界,在不断进行着回溯。在你身上,六儿没能感受到『叙事』的力量。所以,等你那边使用的『刻刻帝』,使用的灵力耗尽,你就会回到原本的时间点。”
“还会,回去吗?”
“是的,你会回去的。不论如何,你的父母,因意外离世了——这个是注定的,除非让使徒,交出世界的更改权限,否则一定会发生。”
“你说的使徒,我不知道是谁……但星宫六喰,请你告诉我,那个像是精灵的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是怎么变成精灵的?”
“『幻影』,也就是最初的精灵,她赋予了你灵结晶。未来的你,渴望力量,却选错了报仇的对象。”
走到折纸身边,小六喰握住她的手,低语着:“如果可能,六儿希望能改变你的悲剧,可在此之前……”
突然,感知中断了。
折纸的意识,陷入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