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的虚名薄利,有什么值得为之忙碌不停呢?名利得失之事自有因缘,得者未必强,失者未必弱。赶紧趁着闲散之身未老之时,抛开束缚,放纵自我,逍遥自在。即使只有一百年的时光,我也愿大醉它三万六千场。
这是何等的境界啊!
看到这上阙,众人只感觉一个自在隐士立于眼前, 这种飘逸旷达的情怀可不是任谁都能拥有的。
蝇头小利,又有几人能够跳脱出来这个名利场呢?
三层的众人看着这半阙词,扪心自问,不禁有些愧然。
是啊,人生匆匆百年,之前的争名夺利,到最后不过是一场空,又有什么意义呢?
陈珏此刻可是没有那个心情考虑其他,上阙刚刚如同锋利的矛尖,直指众人本心,下阕又如奔涌的长河,滚滚而来。
【思量。能几许,忧愁风雨,一半相妨,又何须抵死,说短论长。幸对清风皓月,苔茵展、云幕高张。江南好,千钟美酒,一曲满庭芳。】
沉思算来,一生中有一半日子是被忧愁风雨干扰。又有什么必要一天到晚说长说短呢?不如面对这清风皓月,以苍苔为褥席,以高云为帷帐,宁静地生活。江南的生活多好,一千钟美酒,一曲优雅的《满庭芳》。
“哈哈,痛快!”
一首《满庭芳》写完,陈珏取过桌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好啊,写的好!”
看到陈珏写完,众人纷纷喝彩。
“都说陈小友天资纵横,原本还有些怀疑,认为传言不实,现在我是信了。”
程凤鸣最先开口赞叹道,这首词最符合他的脾性,大半生的风风雨雨,现在又有谁能够看的比他还开呢?
而且还与李儒柯互为至交好友,可以想象年轻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不是程家,自己阴差阳错的成为了那个最高个的人,自己现在必定是不是在游山玩水,就是找一个景色优美的地方隐居。
每日焚香品茗、听雨抚琴、对弈酌酒、莳花读书、候月观星,探古寻幽。
神仙般的日子。
这首词,甚得吾意啊。
可惜,怎么就不是我自己写出来的呢?
哪怕每天醉一场,人生屈指算,也不过是三万六千场罢了。
回望自己的前半生,哪里是一半相仿,能有十分之一的日子清闲,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么想着,越看面前的陈珏,越是满意。
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而且是加强版的。
因为他有着自己都要仰望的才华,做着自己没有做成的事情。
这就是梦想之中的自己。
虽然自己已经回不去曾经年少的时光,但是现在自己行动起来也不算晚啊。
转身看着一脸憧憬看着陈珏的程高竹,程凤鸣摇了摇头。
不是程高竹不够优秀,实在是货比货的扔啊。
看这小子的表情,是将自己给带入到陈小友的位置上了吧,幻想着自己也能一词赋成,震惊四座。
看来回去之后要给自己的侄孙上上强度了。
只有他更快的成长起来,自己才能够随心所欲的游山玩水啊。
至于程千年,抱歉,他的前路已经到头了。
这就是身为世家子弟的无奈了。
“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我不明白,但是我大受震撼。”
“百年里,浑教是醉,三万六千场。实在是太狂了。”
“江南好,千钟美酒,一曲满庭芳。江南真的有这么好吗?北方人表示还没有去过。”
“江南是好,但是更好的是这首满庭芳啊。”
“我觉得今年的西湖景区肯定是爆满了, 明天飞杭州的机票涨到什么程度,我都不敢想象了。”
“不用想象了,我刚刚已经看了,已经全部售罄了,半个月都没有直达的机票了。”
“西湖景区真是的给陈先生磕一个,要是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晚宴了。”
“谁能知道今天的晚宴,到底能出多少诗词啊,有没有统计大佬。”
“现在才是渐入佳境,哪里到哪里,按照之前宴会的逻辑来看,现在也就是三分之一吧。”
“这首词什么水平啊,有没有懂哥评价一下。”
“这首词的级别不太好说,我看在鸣州之上,但是还达不到镇国级,想要评选进今年的《曜世华典》怕是有些难。”
“那也很恐怖了好不好,这可是陈珏醉酒之后挥手写就得一首词啊,就已经能够有机会入选《曜世华典》了。”
“就是啊,那可是《曜世华典》,每年评选出来这一年整个华国与附属国之内做出来最顶尖的作品,怎么在你们嘴里,好像有手就行一样?”
“互联网最强王者,人均法拉利,不足为奇。”
“就是啊,我要是有一首诗词入选,宗祠的大门今年祭祖的时候都得给我开正门了。”
“真是恐怖,这陈珏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看他今年写的这些诗词,今年的《曜世华典》里,肯定是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出场即巅峰,恐怖如斯,莫非是大能转世?”
看着陈珏一首词做完,又是一杯酒一饮而尽,宁如月关心的说道。
“先生,咱们先回去休息一会吧。”
“无妨无妨,再去取酒来。”
陈珏此刻仿佛也融入了这个世界之中的宴会之中,诗酒临风,肆意不羁。
“好!好!小陈,我没有看错你,你我果然是同道中人。”
李儒柯凑上来,拎着一壶酒斟满了刚刚空下来的酒杯。
“你我共饮一杯如何?”
陈珏端起酒杯,此时虽然有些放浪形骸,但是终究是没有完全醉酒,李儒柯虽然不拘小节,但是身份地位摆在这里,可不是谁都有资格让其斟酒的。
哪怕是他愿意的也不行,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少鸡蛋里挑骨头的人。
你觉得行,我觉得行,当事人觉得行,网友觉得不行。
还有那些粉丝。
‘偶像,我帮你对抗全世界,与世界为敌!’
‘可是我没想着与世界为敌啊?’
‘那你别管。’
陈珏可是不敢留下这个口舌,因此举起杯来,对着在场所有人道。
“不如诸位共饮一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