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灾发生时,分布在川蜀各府县的天民系学堂学子,第一时间用实训学到的技能展开救援,小学部的学子虽年幼,却能按队列纪律迅速离开建筑,在空旷的操场上集合;初中部学子组成小分队,用军训学到的物资整理、应急包扎技巧,为伤员处理伤口、分发仅有的粮食,引导乡亲向高地转移;高中与大学毕业生更是挑起大梁,他们中有在地方官府任职的底层吏员,有扎根乡野的实学推广者,此刻尽数汇合,凭借野外集训学到的地形辨识能力,寻找安全通道;用应急统筹知识,搭建临时庇护所、划分救助区域;更有人徒步穿越塌方路段,联络邻近未受灾的天民盟友,筹措粮草药品,充分发挥了主观能动性。
数年的磨炼,在这一刻终于体现了其价值。
这些自救行动井然有序,已救下数万灾民,甚至初步遏制了部分区域的混乱。
川蜀腹地,震波刚歇,断壁残垣间哀嚎遍野,洪水裹挟泥沙漫过街巷,绝境之中,秩序瞬间崩塌。
成都府衙外,太守韩浩满身尘土,正声嘶力竭地调度:“快!传我命令,召集府内所有吏员,先救各级府衙,恢复建制指挥!再去联络城中世家,让他们调出私兵,打通主干道!我们必须与外界取得联系!” 作为韩启轩之子,他自幼熟悉官府运作,第一反应便是依赖体制内力量与世家私兵 ,这些人平日号称 “训练有素”,理应是应急主力。
可现实却狠狠泼了他一盆冷水:府衙吏员早已慌作一团,有的只顾着寻找自家亲人,有的面对坍塌的房屋手足无措,竟无一人能有效组织;派去联络世家的差役接连回报,“洪家只守庄园,不肯外出”“柳家说要防备流民,暂不出兵”,即便有少数世家派出几人,也只是敷衍了事,遇上个余震便四散奔逃。
更让韩浩焦灼的是,朝廷派驻川蜀的少量驻军虽赶到现场,却只知按刻板指令行事:长官下令 “清理道路”,便只顾着铲土填坑,对废墟下的呼救声置若罔闻;下令 “转运伤员”,便生硬地拖拽伤者,反倒加重了伤情。他们服从命令有余,却毫无主观能动性,面对此刻复杂情况,竟不知如何变通。
就在韩浩焦头烂额、千头万绪之际,眼角余光瞥见一抹青衫,府衙西侧的天民系川蜀第一高级中学方向,竟已形成有序的救援队伍。
他率领仅存的力量,快步奔去,眼前景象让他震惊:小学部的孩童们按队列纪律,在教员带领下撤离到空旷高地,还自发拉起警戒绳,防止他人误入危险区域;初中部学子两人一组,背着书包,收集物资,用军训学到的应急包扎技巧,为伤员清理伤口、固定骨折部位,动作娴熟;高中部学子则爬上坍塌的屋檐,用野外集训学到的绳索技巧,小心翼翼地将被困者吊下来,有人负责观察余震动向,有人指挥接应,分工明确、忙而不乱。
“为何你们能如此井然?” 韩浩拉住一名带队的天民毕业生,语气急切。
“回太守,先生上课时教过我们‘应急先稳序,遇事分主次’!” 学子擦了擦额头汗水,指着正在搭建的临时庇护所:“我们按《应急实操手册》分工,先救重伤者,再清通道,同时搭庇护所防暴雨,比盲目行动更高效。”
韩浩这才恍然,这才想起来天民系在陈珏强硬态度下推广的各种在世家看来稀奇古怪的课程,此刻竟然成为了他绝处逢生的最后希望。
军队与私兵只懂 “服从命令”,却不懂 “因地制宜”;而天民学子不仅经过系统实训,更被传授了 “主动判断、灵活处置” 的思路,他们知道何时该优先救人,何时该兼顾防疫,何时该变通方法,这正是救灾最需要的能力。
他当即下定决心,转身下令:“所有官府吏员、愿意出力的兵士,全力配合!按他们的方法救人、清障、搭庇护所!”
与此同时,川蜀总督郑凤羽被困在督府废墟下,亲兵们尝试了数次救援都未能成功,正急得团团转。消息传到天民学堂,李儒云当机立断,亲自带队,凭借地形辨识知识,判断出废墟的承重结构,用简易杠杆小心翼翼地撬动砖石,避开二次坍塌风险,竟在驻军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耗时三个时辰将郑凤羽成功救出。
脱险后的郑凤羽,看着遍布废墟的青衫身影,再对比一旁手足无措的兵士与私兵,长叹一声:“陈先生的实学,竟在此时救了蜀地半条命!” 他当即以总督名义下令:“以天民学子为救援骨干,整合所有可用力量,凡不听调度者,无论官民,一律按军法处置!”
川蜀大学内,刘清和也第一时间组织师生行动:他们一边整理幸存的粮食物资,按人头定量分发,避免浪费;一边编写灾情简报,选出十余名熟悉山间小径的毕业生,分多路徒步突围,这些学子深知 “消息不通是最大隐患”,哪怕面临塌方与豪强拦截,也要把真实灾情传出去。
这些亲近天民系的学府,多少都沾染了天民系的制度,在应对方面要比其他系统果断正确很多,迅速完成自救,并且不断庇护难民。
三方合力之下,救援效率陡升:天民学子用野外技巧搭建的庇护所,不仅能遮风挡雨,还铺设了排水渠,防止积水滋生疫病;他们主导的防疫工作,每日用煮沸的清水消毒,为灾民检查身体,初步遏制了发热症状的蔓延;物资分发按 “老弱优先、伤员多补” 的原则,避免了哄抢乱象。短短十日,已收拢灾民近数十万,混乱的局面渐渐得到控制。
但向外求援的路依旧艰难。突围的学子或遭余震掩埋,或被世家私兵拦截,洪氏等世家竟怕真实救援情况传出,反衬出他们的不作为,早已封锁要道。仅有两名学子混在难民中侥幸冲出,却被世家舆论斥为 “夸大其词”,未能传到中枢。
其实,是他们存了借此天灾,囤积奇货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