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老槐树枝叶浓密,阴影里的赵执事指尖捏着支炭笔,在小册子上 “唰” 地划下一道横线,墨字 “肉身强度远超同阶,剑意隐现” 旁边,又添了个小小的 “!”。他嘴角勾着抹淡笑,原本想转身离开,可听到切磋台上传来的金铁交击声,脚步又顿住了,探头往那边望了一眼,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
切磋台上,张虎的木剑还架在李长生肩膀上,剑刃陷进粗布衣裳,却再难进半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剑刃碰到的不是血肉,而是像铁板似的硬东西,震得他虎口发麻,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这…… 这不可能!” 张虎瞪着眼睛,喉咙发紧,声音都变调了,“你不过是炼气一层,肉身怎么可能这么硬?!”
李长生缓缓抬起肩膀,木剑被他顶得往上翘,他轻轻拍了拍肩上的灰尘,衣服上的破口露出里面的皮肤 —— 那里确实有一道浅浅的白痕,却连血都没渗出来,就像被树枝刮了一下似的。“我说过,别逼我。” 他语气平淡,眼神却冷了几分,“现在停手,大家都有面子。”
“面子?我张虎的面子,轮得到你一个新人来给?” 张虎猛地抽回木剑,往后退了三步,胸口剧烈起伏。周围的弟子都在议论,有的说 “李长生这肉身也太变态了”,有的说 “张虎这下要栽了”,这些话像针似的扎在他心上。他在外面门混了三年,从没这么丢人过 —— 炼气五层打不过炼气一层,还被人用肉身硬抗剑招,传出去他以后别想抬头做人!
“我不信你肉身真的刀枪不入!” 张虎突然怒吼一声,双手握住木剑,丹田的灵气疯狂往上涌,原本灰扑扑的木剑竟然泛起了淡淡的橙色光晕,剑身上的木纹都清晰了不少。他双脚在切磋台上一跺,“嘭” 的一声,台面上的石板都裂开了细纹,“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炼气五层和炼气一层的差距,不是靠肉身就能弥补的!”
李长生心里一紧 —— 张虎这是要动真格的!刚才的交手,张虎只用了六成力,现在灵气暴涨,显然是要出压箱底的招数了。他赶紧运转《混沌创始诀》,丹田的热流顺着经脉流遍全身,肌肉紧紧绷起,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这是……‘裂风斩’!张虎竟然要出这招!” 围观的弟子里有人惊呼,“我上次看到他用这招,把一棵碗口粗的树都劈断了!”
“李长生危险了!这招不仅力道大,还有剑气,肉身再硬也扛不住啊!” 王磊急得直跺脚,想冲上去拦着,却被旁边的弟子拉住了:“别去!这是他们的切磋,你上去只会被张虎迁怒!”
张虎听到周围的惊呼,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他双手举剑过头顶,橙色灵气在剑刃上凝聚成一道半尺宽的气刃,风声 “呜呜” 地响,连周围的树叶都被气刃带动,簌簌往下掉。“李长生,接我这招!要是扛不住,就赶紧跪下认错,我还能饶你一次!”
李长生没说话,只是微微屈膝,双手放在身侧,目光紧紧盯着张虎的剑 —— 他知道,这招 “裂风斩” 力道大,速度却不算快,只要能避开要害,靠肉身应该能扛住。可他心里也没底,毕竟这是炼气五层的全力一击,要是真被劈中,就算不死,也得重伤。
就在这时,老槐树下的赵执事悄悄往前挪了两步,手里的小册子合了起来,指尖微微动了动,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 —— 他原本想看看李长生的极限,可张虎这招明显超出了 “切磋” 的范畴,再不管,李长生恐怕真的会受伤。
张虎见李长生不说话,以为他怕了,嘴角的笑意更浓:“怎么?不敢接了?早知道这样,刚才就该……”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猛地挥剑,橙色气刃带着 “呼呼” 的风声,朝着李长生的胸口劈下来!气刃过处,空气都被劈开,连切磋台上的灰尘都被气刃吹得往两边散,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不止!
“小心!” 王磊忍不住喊了出来,周围的弟子也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紧紧盯着切磋台,有的甚至闭上了眼,不忍看李长生被劈中的场景。
李长生瞳孔骤缩,赶紧往旁边侧身,可气刃来得太快,还是擦到了他的胳膊。“嗤啦” 一声,他的袖子被气刃划破,露出里面的皮肤,这次终于渗出了一点血珠,却依旧只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
“还能躲?” 张虎愣了一下,随即更怒了 —— 他没想到,自己的全力一击,竟然只给李长生造成了皮外伤!“我看你能躲几次!” 他再次举起木剑,丹田的灵气再次往上涌,这次的橙色气刃比刚才更宽,颜色也更浓,显然是要使出比 “裂风斩” 更厉害的招数!
周围的弟子都惊呆了,有人忍不住喊:“张虎疯了吗?这都要下死手?”
“就是啊!切磋而已,没必要这样吧!”
“完了完了,李长生这次肯定躲不开了!”
老槐树下的赵执事眉头皱了起来,往前又走了两步,手已经抬了起来,显然是准备出声喝止。可他又停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 —— 他想再看看,李长生面对这种绝境,会不会有新的突破。
张虎的木剑再次举过头顶,这次的气刃不仅宽,还带着点红色,看起来更吓人了。“李长生,这招‘爆炎斩’,可是我压箱底的招数,你要是能扛住,我就认你厉害!要是扛不住……” 他顿了顿,眼神里满是狠劲,“就算被执事罚,我也认了!”
李长生捂着胳膊上的伤口,血珠还在往下滴,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识海里的戮仙剑影也开始发烫,一股凌厉的剑意顺着识海流遍全身 —— 他知道,这次躲不开了,只能硬扛!而且,他隐隐感觉到,只要能扛住这招,自己对 “剑意” 的理解,说不定能再进一层!
张虎见李长生没躲,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双手猛地挥剑,红色气刃带着比刚才更响的风声,朝着李长生的胸口劈下来!这次的气刃速度更快,力道更足,连周围的温度都好像升高了几分,显然比 “裂风斩” 厉害得多!
老槐树下的赵执事终于不再犹豫,往前踏出一步,刚想开口喝止,却看到李长生突然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神里多了几分凌厉,身上也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剑意,竟然迎着气刃,朝着张虎冲了过去!
“这小子……” 赵执事愣了一下,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手也放了下来,眼神里满是惊讶和期待 —— 他没想到,李长生不仅不躲,反而还敢主动冲上去!
张虎也惊呆了,他没想到李长生竟然敢冲过来,手里的剑不由得顿了一下,气刃的速度也慢了几分。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心里的狠劲更足了:“好!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他再次加大灵气输出,红色气刃再次加快速度,朝着李长生的胸口劈去!
周围的弟子都惊呆了,王磊甚至已经冲了出去,想拦在李长生前面,却被赵执事悄悄用灵气拦住了 —— 赵执事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冲动,眼神却依旧紧紧盯着切磋台,显然是想看看,李长生到底能创造出什么奇迹。
李长生离张虎越来越近,红色气刃已经到了他的眼前,他甚至能感觉到气刃带来的灼热感,胸口的皮肤都在发烫。可他没有停下,反而再次运转《混沌创始诀》,丹田的热流全部涌到胸口,同时识海里的剑意也全部释放出来,围绕在胸口,形成一层淡淡的红色光晕 —— 他要靠肉身和剑意,硬扛张虎这招比 “裂风斩” 更厉害的招数!
张虎看着李长生越来越近,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安 —— 他总觉得,这次自己可能真的要输了。可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将灵气全部注入气刃,朝着李长生的胸口劈下去!
红色气刃终于碰到了李长生胸口的剑意光晕,“嘭” 的一声巨响,气刃和光晕碰撞在一起,发出刺眼的光芒,连周围的弟子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等到光芒散去,所有人都惊呆了 —— 李长生虽然被气刃震得往后退了三步,胸口的衣服也被气刃劈得粉碎,露出里面的皮肤,却依旧没有倒下,只是胸口多了一道更深的血痕,却依旧没伤到骨头!
“这…… 这怎么可能?!” 张虎彻底傻眼了,手里的木剑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他看着李长生,眼神里满是恐惧和不敢相信,“你到底是什么怪物?炼气一层怎么可能这么强?!”
李长生没回答,只是捂着胸口的伤口,慢慢站直身体,眼神依旧冷冽地看着张虎:“还要打吗?”
张虎张了张嘴,想说 “打”,可看到李长生胸口的血痕和那依旧挺拔的身影,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周围的弟子都在议论,有的说 “张虎输了”,有的说 “李长生太厉害了”,这些话像鞭子似的抽在他身上,让他无地自容。
可他毕竟是外门的老弟子,输了比试,丢了面子,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他突然弯腰捡起地上的木剑,丹田的灵气再次往上涌,这次的灵气比刚才更狂暴,连他的头发都被灵气带动,微微往上飘。“我还没输!” 张虎怒吼一声,眼神里满是疯狂,“李长生,我还有一招,这招要是你还能扛住,我就认你厉害!要是扛不住……”
他的话没说完,可所有人都知道,这招肯定比 “爆炎斩” 更厉害,甚至可能会出人命!周围的弟子都慌了,王磊再次想冲上去,却被赵执事拦住了 —— 赵执事这次没有犹豫,手已经抬了起来,显然是准备在张虎出招收手的瞬间,出声喝止!
张虎的木剑再次举了起来,这次的灵气不再是橙色,而是变成了淡淡的红色,剑身上甚至开始出现细小的火花,显然是要使出压箱底的绝招!他看着李长生,眼神里满是疯狂:“李长生,接我这招‘烈焰焚天’!这招可是我从内门师兄那里偷学来的,你要是能扛住,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