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白一凡也只是吓唬一下，没有真的让mega袋兽继续动手。
他看着那被震得龟裂的地面，收回目光。
“强不？”
白一凡微微一笑，示意李明轩看看mega袋兽造成的动静。
“这，还不是它的全力。”
李明轩嘴角一抽，还以为他是在夸耀自己的实力，于是赶紧奉承道。
“强！”
“那你现在，打得出来吗？”
李明轩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明轩，”白一凡的语气缓了下来，神情也平静了许多。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还年轻，自身能力有限。”
他叹了口气。
当初第一次见到这孩子的时候，他是真的惊喜。
天赋好，自律、努力，还带着一种少见的韧性。
谁不喜欢这样的学生？
但后来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或许是天才的通病——李明轩有点傲气，也有点“独”。
遇到事，总喜欢自己一个人去扛。
“如果这次事件里，你的小女朋友没有第一时间联系我，如果我再晚来几步，如果没有那个神秘人出现……”
他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目光略沉。
“你应该也明白，会发生什么后果。”
李明轩低下头，明白他说的。
白一凡走近两步，拍了拍他的肩。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可以试着多依赖我一点。”
他笑了笑，眼神认真而柔和。
“我好歹是个大师，做你的后盾，还是没问题的。”
李明轩张了张嘴，声音有些低：“我明白了，师父，我只是……”
“怕麻烦我？”白一凡打断他，“你要记住，我们是师徒！”
他停顿片刻，视线微微下移，看着面前这个仍显青涩的弟子，声音也放轻了些，却更有分量。
“明轩，或许你现在还体会不到这两个字的分量，但从我决定收下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准备好，在你成长的路上，为你遮风挡雨。”
说着，他伸手揉了揉李明轩的头发。那动作温和而熟稔，就像当年他的父亲，他也曾被这样对待过。
“记住啊，”白一凡轻声道，“小孩子不需要操心那么多烦心事。那样，会让我们这些大人看起来，很失败的。”
“师父，我记住了！”
李明轩忍不住上前，轻轻抱了下白一凡。
他眼光复杂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平时吊儿郎当、不着调，但一个电话，就能为他奔袭五百里而来。
而他们相识不过两个月，他真的在身体力行地诠释着那句老话：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能遇到您，真是我的幸运。”
李明轩由衷感慨道。
白一凡挥挥手，有些受不了他的肉麻。
“搞这么煽情干什么。”
他咳了两声，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丑话说前头，你的事也别闹太大，要是我兜不住的话，我们可就只能当塑料师徒了。”
“……”
李明轩虚着眼睛看着他，混蛋！把他的感动还给他啊！
白一凡却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理直气壮地揽住他肩膀，转而打量起一旁的喷火龙。
“可以啊，”他点点头，语气恢复成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都已经进化成喷火龙了，培育得不错嘛。骑着它去飞过没？”
李明轩摊了摊手，一脸无奈。
“我未成年啊，依法不得骑乘飞行类宝可梦。”
“什么法不法的！走，今天带你体验下什么叫‘特权’！”
话音一落，他已经抓着李明轩的手臂，径直往楼上走。
俱乐部外的楼顶是起降台，宽阔无比。
这里专门为飞行类宝可梦准备了起降通道，旁边整齐摆放着各类飞行训练用具：防风目镜、抗寒服、降落伞包等等。
白一凡三两下就给李明轩穿戴整齐。
他自己倒是轻松得很，连防风服都没穿。
“我就不用这些了。”
白一凡活动了一下手臂，笑得漫不经心。
“勇士雄鹰飞的时候，能在体表凝成能量护层，风雨都进不来，还能减阻。”
他一边说，一边拍了拍身旁的勇士雄鹰。
雄鹰发出一声高昂的鸣叫，双翼一展，气流在地面上掀起一阵涡风。
“真好，”李明轩嘀咕，“要是我家喷火龙也能这样就好了。”
白一凡瞥了他一眼，笑着调侃道：“等它再努力个两年，变得再强一点就可以。”
李明轩裹着厚厚的防寒服，汗珠顺着脖子滑下，整个人跟个移动暖炉似的。
虽说已经十月了，但海月的秋老虎还没走，他都怀疑白一凡是不是存心整他。
“忍着点。”白一凡笑着帮他把护目镜压好，“天上风冷，飞起来就知道我没骗你。”
“等会儿飞的时候别紧张，我会骑着勇士雄鹰在后面跟着你。”
“喷火龙的骑具上有安全绳，你可以抓着那绳子，也可以直接搂它脖子。选哪种都行。”
说完，白一凡拍了拍喷火龙的大腿，示意它准备起飞。
喷火龙昂首吼了一声，炙热的尾焰在空气中摇曳出光影。
“好了——出发！”
白一凡话音一落，整个人已利落地翻身上了勇士雄鹰的背。
两只飞行宝可梦同时振翅，气流卷起尘浪。
李明轩死死抓着安全绳，护目镜后的双眼又紧张又兴奋。
之前梦里情况太紧张了，没有感觉，现在是实打实的第一次，喷火龙带着他“飞翔”。
风呼啸着从耳边掠过。
喷火龙的翅膀掀起一阵阵气流，李明轩的身体被稳稳托在空中。脚下的海月市迅速变小，建筑成了棋盘般的方块，街道如同银线般延伸向远方。
勇士雄鹰紧随其后，配合着喷火龙的节奏在侧翼伴飞。
白一凡骑在它背上，姿态稳如磐石，风掠过他的发梢与外套，整个人在阳光下显得洒脱而不羁。
“呜呼！喷火龙！再飞快点！”
李明轩的声音被风卷着，几乎要被吹散。
喷火龙发出一声高亢的吼叫，振翅直冲云霄！
云雾被划开，阳光在眼前炸裂。
那一瞬间，李明轩的心像被风吹得透明，所有的烦恼都被甩在了身后。
“哈哈！！！”
他大声笑了出来，连白一凡都被感染。
他们的笑声在高空回荡。
阳光照亮了云层，喷火龙与勇士雄鹰的身影一前一后掠过天际，
像两道交错的流光，在金色的云层中划出一道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