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班时，何雨柱还在想遇见李厂长会是何等光景。
谁知一到厂里就听说杨厂长官复原职了。
原来大领导上任首件事就是为他 ** ，让他重掌厂长之位。
李厂长虽保留原职级，但被降为副厂长。
何雨柱刚进食堂，广播里就传来于海棠的清亮嗓音：
【全体职工请注意，今日上午九点在大礼堂召开全厂大会，请准时出席。
】
师父，肯定是宣布人事变动的。
杨厂长回来了，往后厂里日子就好过了！
是啊。”
何雨柱有些纳闷，这次动作竟如此温和，没直接撤掉李副厂长的职务。
其实要整治他，证据一抓一大把，甚至能让他再进监狱。
回想起上次大领导与老陈在院里的明争暗斗，何雨柱推测那场较量尚未见分晓。
眼下应该还处在权力交接的过渡阶段。
早上八点半，何雨柱带着后厨人员开始收拾准备去开会。
考虑到中午还要准备饭菜，他只带了马华和刘岚前往礼堂，让杨师傅等人留守后厨。
全厂职工都对这次人事调整格外关注，不到九点，礼堂就已座无虚席。
九点整，杨厂长和李副厂长从后台休息室走出，在主席台就座。
何雨柱注意到台上特意摆放了三把椅子，两位厂长入座后还空着一个位置。
谜底很快揭晓。
杨厂长对着话筒说道：请何雨柱同志到主席台上来。”
何雨柱疑惑地挠了挠头。
这种场合他倒也不怯场，从容不迫地走上台去。
先坐这儿。”
杨厂长笑着指了指身边的空位。
正当何雨柱纳闷之际，负责接待的李主任开始为领导们倒水。
杨厂长随即宣布：根据上级文件精神，现任命何雨柱同志为红星钢铁厂副厂长！
正在倒水的李主任闻言一怔，随即灵活地越过李副厂长，抢先为何雨柱斟茶：何副厂长，请用茶。”
被晾在一旁的李副厂长脸色骤变。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亲侄子竟会第一个倒戈。
整个礼堂先是鸦雀无声，直到杨厂长带头鼓掌，零星的掌声才渐渐热烈起来。
职工们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任命都感到意外，但想到何雨柱这些年在食堂的贡献，以及他与李副厂长周旋时展现的能力，掌声最终变得经久不息。
主席台上的李副厂长面如死灰。
原本打算架空杨厂长的他，此刻才惊觉被孤立的竟是自己。
与杨厂长形成鲜明对比，大院的邻居们得知这项任命时心情五味杂陈。
二大爷这辈子都在钻营权势，好不容易当上主任却被许大茂拉下马。
如今看着从小在院里长大的何雨柱，先是当上厂副主任，现在竟一跃成为副厂长，简直是平步青云。
相比之下，自己这些年的格局实在太小，连院里一大爷的地位都没争到，还妄想在全厂出人头地？
二大爷耷拉着脑袋，满脸颓丧。
台下的于海棠望着从容自若的何雨柱，愈发确信自己的眼光，更坚定了要抓住这个男人的决心。
许大茂从未如此沮丧过。
虽然和何雨柱斗了半辈子越战越勇，但此刻他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力，仿佛两人之间的差距已成天堑。
杨厂长，我拒绝这个任命。”
正当众人各怀心思时，何雨柱突然起身表态。
全场愕然。
这是什么情况？连副厂长都不愿当，莫非还想直接当厂长不成？
于海棠急得直跺脚，恨不得冲上台捂住何雨柱的嘴。
这么年轻的副厂长，政治前途不可限量啊！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他居然要推掉？于海棠觉得快被气疯了。
在场所有人都觉得匪夷所思。
这世上还有不想升官的人？
杨厂长同样始料未及。
这项任命其实来自上级指示，不过在决策前确实征求过他的意见。
他当然全力支持——何雨柱在特殊时期的表现，已赢得他完全的信任。
有这样德才兼备的年轻人搭档，红星钢铁厂必定能再创辉煌。
见场面有些混乱，经验丰富的杨厂长立即控场：何雨柱同志，这是组织决定，不是征求你个人意见！马上坐下！
何雨柱无奈地看了眼杨厂长，终究还是给了这个面子，不情不愿地坐回座位。
杨厂长继续主持会议：何雨柱同志一时冲动，大家不必在意。
希望今后各位支持他的工作......随后宣布了领导班子分工调整，将工作重心重新转向科研攻关和生产。
几位老同志听着听着不禁热泪盈眶。
这些年厂里生产几乎瘫痪，钢铁产量暴跌，效益比往年缩水近半。
要不是国家兜底，钢厂早该倒闭了。
如今总算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散会后，杨厂长嘱咐何雨柱尽快到厂办报到，后厨工作交由马华接管。
何雨柱愁肠百结。
后厨多自在啊，每天十点上班三点下班，吃喝全免，请假随心。
当了副厂长哪还有这等清闲？更重要的是，他正盘算着辞职下海呢！时局变了，难道还要困在厂里？
何雨柱心乱如麻，一时不知何去何从。
他虽是从普通人穿越而来，拥有金手指和超前思维，却缺乏足够的生活阅历。
面对杨厂长等长辈时，总不知如何婉拒。
何雨柱辞别杨厂长后踱向食堂，途经**处忽见二大爷刘海中正抡着扫帚打扫。
那圆滚滚的肚子随着弯腰动作直颤，模样甚是狼狈。
二大爷，这是要在新领导跟前挣表现呢？
刘海中闻声抬头，眼泪顿时夺眶而出：柱子！我知道错了，你高抬贵手...话未说完已泣不成声。
这话从何说起？何雨柱愕然。
李主任方才来说...说我往日得罪过你，如今你当了副厂长...二大爷抹着泪复述原委，说到每日要扫两遍**时，捂着肝区直哎哟。
您且去问李主任，看我何曾有过这等心思？何雨柱正色道，您看着我长大，可曾见我扯谎？
二大爷猛然想起方才礼堂里李主任端茶递水的殷勤样，顿时恍然大悟——这分明是借机献媚！气得将扫帚摔在地上，终究没敢去找李主任理论。
后厨众人见何雨柱归来，纷纷道贺。
刘岚扭着腰肢凑近：雨柱哥~往后可要多多关照呀~
少来这套！何雨柱笑骂着转向马华，该贺喜的是麻花，今后由他掌勺。”
师父，我...马华急得直搓围裙。
慌什么？只是暂代。”
何雨柱盘算着开饭馆的打算，又顾虑杨厂长新官上任，需从长计议。
他深知国企积弊难返，甚至动了挖走杨厂长的念头，又料定这位倔厂长不碰南墙不回头。
下班时沿途何副厂长的招呼声此起彼伏。
厂门口撞见许大茂，对方正要低头溜走，何雨柱一个箭步拦住：大茂，搭伴儿走啊！
许大茂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何、何副厂长先请...
看着许大茂那副窘态，何雨柱心里乐开了花。
糟了，我把包落在办公室了！何副厂长您先走，我得回去拿包。”
许大茂脑子转得快，立刻找了个由头转身往回走。
何雨柱也不着急，这种小打小闹正合他意。
反正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慢慢玩才有意思。
走到厂门口，站岗的保安地立正敬礼：何副厂长好！
何雨柱随意摆摆手，推着自行车不紧不慢地往家骑。
＊＊＊
爸，我是认真的。”
刚到四合院门口，何雨柱就听见前院传来阎解成激动的声音。
他本要直接回家，却忍不住放轻脚步，想看看这场热闹。
院子里，三大爷和阎解成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三大爷气得直跺脚：你个没良心的！我把你拉扯大，给你娶媳妇，现在翅膀硬了就想飞？
阎解成梗着脖子：您也得替我想想！天天夹在您和于莉中间受气，这日子怎么过？
那你弟弟妹妹怎么办？我一个人把他们拉扯大容易吗？你就不能帮着照应？
阎解成一时语塞。
他倒不是不顾手足之情，实在是三大爷抠门得让于莉受不了。
媳妇闹分家，他也为难。
上次于莉姑妈来借自行车您都不肯，害得她现在回娘家都抬不起头！
我那会儿有事！
钓鱼也算正事？
那可是新车......
新车怎么了？骑一趟能散架？
三大爷瞪着儿子，儿子也毫不退缩地瞪回去。
三大爷长叹一声，突然觉得浑身无力。
头一回怀疑自己是不是教子无方。
屋里，阎解放带着弟弟妹妹扒着门缝 ** ，越听越心慌。
阎解放还好，马上要参加工作了。
阎解旷和阎解睇还小，一想到大哥要分家就难受。
虽然大嫂脾气不好，真要分开又舍不得。
解成，要不这样，等解放找到工作再说分家？
他都找多久了？上次您给二大爷送了两只老母鸡，结果人家官都没坐稳。
现在还能指望谁？
三大爷眼睛突然一亮：你不知道吗？柱子当上你们厂副厂长了！要是找他帮忙......
什么？阎解成惊得瞪大眼睛，他今天休息，完全不知道这事。
真的假的？您听谁说的？
千真万确！我下班回来时满胡同都在传呢！
这可真是......阎解成喃喃自语，半天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