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哲和阿彪率领一万唐军将士,偷偷离开洛阳,前往河北各州清剿幽荧教的余孽。他们一路向北,途经郑州、滑州、魏州等地,每到一处,都遇到了被幽荧教余孽劫掠后的惨状——村庄被烧毁,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
这日,班哲和阿彪率领军队来到魏州城外。魏州城被幽荧教的余孽围困了半个月,城中粮草断绝,百姓们只能靠吃树皮、草根为生。班哲和阿彪立刻下令攻城,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终于击溃了幽荧教的余孽,收复了魏州城。
进城后,班哲看到城中的景象,心中满是悲痛。街道上到处都是饿死的百姓尸体,幸存的百姓也个个面黄肌瘦,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快,让医祭师们立刻为受伤的百姓救治,将随身携带的粮食分发给百姓!”班哲对身边的亲兵道。
医祭师们立刻行动起来,为受伤的百姓包扎伤口,分发粮食。百姓们看到粮食,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希望,纷纷向班哲和阿彪磕头致谢。
班哲扶起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语气温和:“老人家,快起来。我们是唐军,是来保护你们的。你们放心,我们会清剿所有的幽荧教余孽,让你们过上安稳的日子。”
老妇哽咽着说:“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只是,我们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幽荧教的人抢走了我们的粮食和财物,杀死了我们的亲人。官府不仅不派兵保护我们,反而还向我们征收‘平叛税’,我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什么?平叛税?”班哲心中一惊,“朝廷不是已经下旨,免除河北各州的赋税了吗?官府怎么还敢向百姓征收‘平叛税’?”
老妇叹了口气:“将军,朝廷的圣旨我们哪里能看到啊。官府的人说,唐军平叛需要军费,让我们百姓出钱出力。若是不交‘平叛税’,就会被抓起来,关进大牢。很多百姓因为交不起税,都被官府抓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班哲心中怒火中烧,官府竟然敢违抗朝廷的旨意,向受灾的百姓征收“平叛税”,简直是无法无天!他握紧了手中的镇岳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老人家,你放心,我定会为你们做主,让官府归还你们的钱财,释放被抓的百姓!”
班哲立刻派人将魏州的刺史叫来。魏州刺史得知班哲收复了魏州城,心中十分害怕,连忙赶来见班哲。
“卑职参见将军!”魏州刺史躬身行礼,语气恭敬。
班哲看着魏州刺史,语气冰冷:“刺史大人,我听说你们向百姓征收‘平叛税’,还抓走了不交税的百姓,可有此事?”
魏州刺史脸色一变,连忙道:“将军,这……这是误会。我们征收‘平叛税’,是为了筹集军费,支援唐军平叛。那些被抓的百姓,都是些抗税不遵的刁民,我们也是无奈之举。”
“无奈之举?”班哲冷笑一声,“朝廷早已下旨,免除河北各州的赋税,你们竟敢违抗圣旨,向受灾的百姓征收‘平叛税’,还敢污蔑百姓是‘刁民’!你可知这是死罪?”
魏州刺史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跪了下来:“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是卑职一时糊涂,才做出了这种事。卑职这就下令,废除‘平叛税’,释放被抓的百姓,归还百姓的钱财!”
“算你识相。”班哲语气冰冷,“限你三日之内,将所有被抓的百姓释放,归还百姓的钱财。若是三日之后,我发现还有一名百姓被关押,还有一分钱财没有归还,休怪我军法处置!”
“是!是!卑职定在三日之内完成!”魏州刺史连忙道。
班哲挥了挥手,让魏州刺史退下。他看着城中的景象,心中满是沉重。他没想到,朝廷的腐败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地方官员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欺压百姓。这样的朝廷,还能给百姓带来希望吗?
阿彪走到班哲身边,语气沉重:“师弟,我们虽然收复了魏州城,清剿了幽荧教的余孽,但百姓的苦难并没有结束。官府的欺压、朝廷的腐败,这些都不是我们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
班哲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迷茫:“我知道。我现在越来越怀疑,我们平定叛军,到底能不能给百姓带来真正的太平。朝廷如此腐败,奸臣当道,就算我们平定了史朝义,百姓还是会受到官府的欺压,还是会过着苦日子。”
“师弟,别这么想。”阿彪拍了拍班哲的肩膀,“我们至少做了我们能做的事。我们清剿了幽荧教的余孽,让百姓不再受到妖雾的侵扰;我们废除了‘平叛税’,让百姓能喘一口气。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至于朝廷的腐败,我们或许无法改变,但我们可以继续努力,为百姓多做一些实事。”
班哲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因为朝廷的腐败,就放弃为百姓做事。我们继续前进,清剿其他州的幽荧教余孽,帮助更多的百姓。”
接下来的几日,班哲和阿彪率领军队,先后收复了冀州、沧州等地,清剿了当地的幽荧教余孽,废除了地方官府征收的各种苛捐杂税,释放了被关押的百姓。百姓们对他们感激涕零,纷纷称他们为“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然而,班哲心中的沉重却丝毫没有减轻。他知道,他们所做的这些,都只是暂时的。只要朝廷的腐败没有改变,奸臣没有被铲除,百姓的苦难就不会真正结束。
这日,班哲收到了马泽从洛阳发来的传信。传信中说,洛阳城内的粮食价格暴涨,百姓们买不起粮食,只能靠乞讨为生。官府不仅不开仓放粮,反而还将粮仓中的粮食偷偷卖给商人,从中牟利。马泽多次向洛阳知府请求开仓放粮,却被洛阳知府以“粮食归朝廷掌管,需陛下旨意”为由拒绝。
班哲看完传信,心中更加愤怒。他没想到,洛阳作为刚刚收复的重镇,官府竟然敢如此不顾百姓的死活,倒卖粮食,牟取暴利。
“阿彪师兄,我们必须尽快赶回洛阳!”班哲语气急切,“洛阳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阿彪点了点头:“好!我们留下一部分军队,协助地方官府清剿残余的幽荧教余孽,保护百姓。我们率领主力军队,立刻赶回洛阳!”
班哲和阿彪率领主力军队,快马加鞭地向洛阳赶去。他们一路上心急如焚,生怕洛阳百姓会因为缺粮而出现更多的伤亡。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更大的打击还在等着他们。杨石恩师的病危消息,正从白马山寨传来,让他们陷入了更大的悲痛和绝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