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结束后，琴雯把手机屏幕翻过来塞进包里。放映厅的灯已经亮了，座椅间的过道映出长长的影子。她站起身，外套搭在手臂上，脚步很稳地朝出口走。
舟舟跟在旁边，经纪人已经在门口等他。两人说了几句，琴雯点头，没多留。她转身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去，高跟鞋踩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停车场灯光偏黄，车流声被隔得很远。琴雯记得自己的车停在b区第三排，钥匙捏在手里，指尖有点凉。
快走到车边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琴雯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猛地把她拉进怀里。
琴雯整个人被箍住，动不了。她的背贴着一个结实的胸膛，双臂被紧紧夹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干什么！”琴雯猛地挣扎，声音带火，“枭治！你发什么疯！”被抱住的那一刻，琴雯就感觉到熟悉。知道这人是枭治。
那人不说话，只是抱得更紧。枭治的手臂像铁铸的一样，纹丝不动。
琴雯用力扭身，肩膀撞到对方胸口，可一点用都没有。她气得直接抬脚往后踩，靴跟磕在他鞋面上，却还是挣不开。
“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琴雯咬牙切齿。
依旧没人回应。
琴雯干脆转头想看清对方的脸，一扭过去，视线就撞上了枭治的眼睛。
那双眼睛红了。
不是喝醉后的充血，也不是熬夜的疲惫，是真的红，眼眶泛着湿意，眼角还挂着没落下的泪。
琴雯愣住了。
她认识枭治这么久，一直都是沉着冷静，运筹帷幄的样子。
琴雯的记忆里没有见过枭治哭过，哪怕被琴雯夺走了枭氏集团股份时，都没哭。
现在这个人抱着她，像要把她嵌进身体里，脸上全是她看不懂的情绪。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下巴微微抖着，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滴在她肩头的衣服上。
琴雯说不出话了。
她张了张嘴，原本想骂的话全卡在喉咙里。她的手指蜷了一下，又松开，最后垂在身侧。
周围很安静。只有远处一辆车启动的声音，还有通风口吹出来的风声。
琴雯的手慢慢抬起来，悬在半空，不知道该做什么。她想推开枭治，可看到他眼角的泪，手又收了回去。
“你到底怎么了？”琴雯终于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很多。
枭治还是不说话。他把头埋下来一点，额头抵着她的肩膀，呼吸打在她颈侧，有点烫。
琴雯感觉到他的手在抖。
琴雯心里突然难受了一下。
琴雯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眼神有点乱。
“你要这样抱着我到什么时候？”琴雯轻声问。
枭治终于动了。和琴雯面对面站立，枭治抬起手，掌心贴住琴雯的后脑，把琴雯往自己怀里按了按。
“别走。”枭治的声音哑得厉害，“别离开我。”
琴雯心跳漏了一拍。
可看着枭治通红的眼睛，琴雯说不出话。
过了很久，琴雯才低声说：“你先放手。”
“不放。”枭治的声音很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