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雯的手机屏幕还亮着,系统提示在眼前闪烁。琴雯用力的闭了闭眼,将手机塞进自己包里。迈巴赫已驶出庄园大门,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让她稍稍清醒了些。
与此同时,黄俊宇坐在办公室里,指尖无意识地轻叩着桌面,节奏零乱而迟缓。会议刚刚结束,可他从头到尾都心不在焉,思绪仿佛被什么牢牢牵住。手机静静搁在手边,屏幕朝上,漆黑一片,始终未曾亮起。时间像被拉长的影子,缓慢拖行,每一分都显得格外沉重。他目光落在桌角,却又好像穿透了空气,望向某个无人知晓的远方。窗外天色渐沉,暮色悄然漫进房间,映得他的轮廓愈发沉默。。
半小时前,黄忠打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他说安排的人进不了医院,琴雯那边防护太严,连清洁工都要经过严格审核。他们曾试图在送药流程中动手脚,却被当场拦下。医生直接举报,事件已上报院方,如今整层楼都有便衣值守。
黄俊宇没有打断,听完了全部汇报。他将手机扣在桌上,仰头盯着天花板良久,最后只回了一句:“行了,我知道了。”
桌角堆着会议记录,他一眼未看。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百叶帘的一条缝隙。
生日那天,琴雯在场不到两个小时。当时他还以为,她是被自己打动了。如今回想起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他重新坐回椅子,指尖轻点打开电脑上的订票系统。屏幕上光影流转,航班信息逐一浮现。最近一班飞往新加坡的航班定于晚上九点起飞,全程直飞,只需两个半小时便可抵达目的地。
黄忠再次来电。他接起,声音冷淡:“别再派人了,自己人全都撤回来。”
“大哥,那后续……”
“我会亲自回新加坡,等我回来我再做安排。”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您要亲自动手?不行这太危险了,万一失败被抓——”
“行了,不要说了,我有分寸。”黄俊宇打断道。
换衣服时,他从衣柜底层取出一件深色连帽卫衣。不是名牌,没有标识,洗过许多次,领口略显松垮。这种装扮平时不会穿,但现在需要尽可能低调。
背包里放着护照、现金和一副平光眼镜。没有携带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物品,连手表也未佩戴。
出门前,他在玄关的镜前停下。镜中人面色发青,眼下泛着黑影。他拉了拉帽子,遮住眉骨,转身离去。
机场很安静。他走的是VIp通道,无人查验。登机牌打印出来后,他扫了一眼座位号:A3,靠窗。全程不必与任何人交谈。
飞机起飞后,他并未系上安全带,只是望着窗外。云层之下是城市的灯火,像一片片碎玻璃铺陈在地面。
飞机降落在樟宜机场时,天已彻底漆黑。他戴上帽子,拉链拉到下巴,背着包从侧门离开。没有经过出口大厅,而是绕行至地下接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