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点出水量，也不知道那些传说里的顶级灵田是不是都靠大泉眼养着。”匡睿一边嘀咕，一边蹲下身子看了看。
“不过再小也是灵泉，不能糟蹋。
得先护起来才行，搞个防雷的罩子，等稳当了再引天雷种那批带电的南瓜种子，别一个不小心把泉眼给炸没了。”
他动作麻利，先在远处找个空地，把爆炸小麦埋进土里，然后打开储物戒，哗啦一下倒出一堆东西。
这戒指是之前在食神家族捞到的，空间大得很，早被他塞满了从地球带来的家当。
避雷针肯定要安排上。
他手脚利索地绕着灵泉插了一圈铁杆，又加了几层绝缘材料，确保雷电不会乱窜。
接着，在离泉口远些的地方，他挑了个位置，开始埋雷霆南瓜的种子。
这些种子表面带着细密的电纹，看起来就不普通。
他轻轻放进土里，浇上一点灵泉水。
开启透视眼后，他盯着泥土下的动静。
很快发现，水分迅速渗入地下，大部分都被种子吸走了。
更让他留意的是，那些原本若隐若现的雷纹，在吸收了灵泉之后，颜色变深了些，线条也显得更饱满，像是吃饱喝足的蚯蚓，舒展开了身子。
忽然一阵冷风刮过，匡睿打了个哆嗦。
抬头一看，头顶不知什么时候飘来一片黑云，严严实实地盖住了整座山头。
“这玩意儿……是我刚种的种子招来的？”他瞪大了眼睛。
“难道不用我动手，它自己就能引来雷？”
他又浇了一遍水，种子继续吸，可天上一点响动都没有。
“算了，指望不上它自觉。”
匡睿转手又从戒指里掏出一只风筝，绑上金属线，手腕一抖，风筝嗖地飞了出去。
越飞越高，很快就扎进了乌云深处。
滋啦——嘣！
一道闪电猛然劈下，顺着铜线冲了下来。
此时他早已把线固定在一根铁柱上，雷电沿着导线传入大地。
透过透视眼，他清楚看到那道电光像被撕碎的布条，化作无数细流，纷纷钻进各个南瓜种子里面。
种子上的电纹微微闪亮了一下。
咔嚓！咔嚓咔嚓！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接二连三地砸了下来。
整个山顶瞬间变成了雷电的海洋，白茫茫的电蛇在空中狂舞，不断轰向地面，全都被种子贪婪吞下。
风筝早就炸成灰了，铜线也不知烧到哪里去了，可雷却没停，反而越来越多，落得越来越密，好像山底下藏着个活了千年的怪物，在拼命吸雷渡劫似的。
“这么猛的雷，种子该不会被烤熟了吧？”匡睿有点犯嘀咕。
但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瞎操心了。
在透视眼下，只见那些种子跟饿狼见肉一样，疯狂吸收雷能。
随着电力灌注，上面的电纹一段段亮起，终于，一颗种子里冒出一根银白色的小芽。
发芽了？这么快？
匡睿心里一热，差点跳起来。
那嫩芽细细的，看着弱不禁风，可任凭周围雷光肆虐，愣是一动不动，还时不时爆出几缕电弧，像是在打嗝。
很快，其他种子也陆续破壳，冒出新芽。
而越是发芽，天空中的雷就越凶，整片山头都被雷暴吞没。
“出什么事了？”
“哪来的这么多雷？”
“有人在渡劫吗？”
这动静太大，立刻惊动了整个地球学院。
就连正靠在躺椅上抿酒的副院长都站了起来，眯着眼望向山顶方向。
“这小子在干啥？放烟花呢？还是想把自己劈成人干？”
一群人正往山上赶的时候，匡睿却悄悄撤了。
他转身下山，溜出了学院大门。
走之前，顺手把一张匿名卡片塞给了骆辰。
外面大雨倾盆，像是天漏了，要把人间洗个干净。
横断山脉深处，一棵巨树被挖了个洞，能容人躺下。
一个青年缩在里面，嘴里嚼着肉干，手边摆着水壶，望着外面像帘子一样的雨幕直叹气。
“真是倒霉催的，刚进山就开始下雨，连着下一天一夜都不带停的。”
其实匡睿本打算抓完老鸭就回学院的，没想到一脚踏进山里，老天爷就开始撒水，根本没法走。
只好临时搭个遮蔽处，窝着吃喝等晴天。
这场雨硬是拖了三天，才总算收住。
湿漉漉的林子里，蛙声重新响起，虫鸣也开始此起彼伏。
树洞里，匡睿像坨烂泥一样瘫着，这时终于睁开了眼。
他揉了揉脸，睡意未消，一看外面，立马炸了。
“八岐！你祖宗啊！不是让你守夜叫我的吗？怎么到现在才喊？”
一个硕大的脑袋探了进来，瓮声瓮气地说：“老大，雨才刚停，我正准备叫你呢。”
“少废话，让你去找那只老鸭，有线索没？”匡睿坐起身，语气不善。
八岐大蛇是妖兽出身，鼻子比狗还灵，寻踪问迹正是它的活。
“我问过附近的小妖了，这一带压根没见过鸭子。”又一个脑袋垂下来，老实回答。
兽类之间自有语言，它已经打听清楚。
“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今天要是找不着，饭别吃了。”匡睿一瞪眼。
这话比天塌还可怕——跟着一个厨艺逆天的主人混，不准吃饭等于判死刑。
“我一定找到！”八岐大蛇嗷一声吼，整个树身都晃了晃。
轰隆！
它庞大的身躯从高处跃下，砸进泥水里，溅起大片水花。
匡睿从树洞钻出，踩上它的头顶，大手一挥：
“出发！”
巨大的蛇影在林间穿行，所过之处，草木低伏。
途中，八岐还不时发出嘶嘶声，像是在呼叫同伴。
没过多久，老鼠、野兔一类的小动物陆陆续续围了过来。
一个个趴在地上发抖，脑袋贴地，满脸敬畏，仿佛见到了森林之王。
这是八岐大蛇从远处唤来的几只小东西，指望它们能打听到灵鸭的下落。
总比匡睿自己瞎转悠大海捞针强得多。
那阵子，也不是没碰上几只会点道行的鸡鸭鹅，可那些家伙顶多算开了点灵智，连“老”字都沾不上边。
匡睿连眼皮都不抬——那种货色，别说拿来炼什么神汤了，就是煮一锅白水炖肉他都觉得寒碜。